56分甜(1 / 2)

時霧無精打采地癱在椅子裡,平板電腦抱在懷裡,卻提不起一絲興趣去玩,腦子裡無限循環著的,儘是方庭的那幾句話。

心裡不痛快,窩在椅子裡的姿勢都覺得難受。她身子一擰,正想轉身換個動作,便覺自己眼前一暗,好像被什麼東西覆住。

抬頭一看,剛剛還好好坐在桌前工作的顧晏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她跟前來。

時霧眼睛懵懂地一轉,“你……”

話音剛出口,她懷裡的平板電腦就被他毫不在意地拿走,扔到了床上去,然後伸手箍住她手腕,用了幾分力道,將她整個人拽了起來。

話也不說,就往門口走。

臉有點沉,唇角也抿著,看起來情緒好像不太好。時霧一滯,難道他……聽到紀寒鐘他們說的話了?

他腳步又快又急,時霧大腦還懵著,身體速度也跟不上,眼看著他手已經搭上了門把手,她趕緊停下腳步,將他拖住。

“你乾嘛啊,不是還要工作麼。”

時霧生怕他是聽到方庭的話太衝動做些什麼,臉都急紅了,掙開他的桎梏,反手抓住他手腕,一臉警惕。

他和方庭都這麼久的朋友了,為這點兒事鬨矛盾真的不值得。她也剛和方庭認識,顧晏沉要是這個時候為她出頭,估計她在方庭心裡的形象,就更魔化了。

顧晏沉轉頭,麵無表情地盯了盯被時霧死死箍著的手腕,眉頭一挑,帶出來一股子疑惑。

“你不是在這兒呆得無聊麼,都快睡著了。”說著,他眼神往椅子的方向瞟了一眼,好像在暗示她剛剛的萎靡模樣。

“所以,咱們回家。”

時霧一聽,原來他不是因為剛剛那事兒啊,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也是,他剛剛還戴著耳機呢,紀寒鐘他們說話聲音那麼低,他怎麼可能會聽到。

看一眼自己還用力抓著顧晏沉手腕,她耳朵一紅,暗罵自己不搞清楚情況就小題大做,霎時將他手腕一扔,雙手掩飾性地背到身後去,乖乖巧巧地“哦”了一聲。

她這一係列動作,是真的讓人覺得好笑。顧晏沉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又伸手將她拽住,這才開了門出去。

客廳裡三個人都抱了電腦在忙,聽到動靜,紀寒鐘和林俞陶都抬了頭看過來。方庭翹著腿坐在轉椅上,一點兒注意力都不願意分過來。

“沉哥你這是……?”紀寒鐘語氣疑惑極了,沉哥這才工作了多長時間啊,不知道有沒有一個小時啊,這就要……走了?

顧晏沉徑直帶著時霧到門口處換鞋,一個眼神也不給紀寒鐘,“走了。”

紀寒鐘聞言,被震得都說不出話來,腦子立馬宕了機,停止了運轉。

不是,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他這是就走了?而且還是那種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來的走了?

不等紀寒鐘再問,顧晏沉已經牽了時霧,走到了大門口。時霧半個身子剛閃出門,便聽見身後顧晏沉低低地說了一句:“等我一下。”

時霧還以為他忘拿什麼東西了,“哦”一聲,又閃身進了門,在玄關處等著他。

誰知顧晏沉長腿一邁,徑直走到客廳中央,聲音冷沉地喚了一聲:“方庭”。

時霧一下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見他去而又返,紀寒鐘才反應了過來,沉哥這是又想做甩手掌櫃,什麼難搞的都讓他們幾個乾了,頓時就要嚷嚷起來。可他剛張了張嘴,就聽見沉哥這麼一聲,他都快要緊張死。

畢竟他和方庭剛剛還小小地吵了一架,還是關於小時嫂子的,沉哥不會是……聽見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紀寒鐘和林俞陶瞬間便屏了聲,縮著腦袋將自己往角落裡塞,生怕戰火猛烈,波及無辜。

方庭聞言,正在電腦上打字的手莫名一僵,隨即又若無其事,劈裡啪啦的,仿佛根本不在意,隻淡淡地回了一句:“什麼事?”

顧晏沉也不在乎她這態度,直直地立在客廳中央,雙手隨意插在短褲口袋裡,腦袋一歪,莫名帶出來一股痞氣。

“時霧是我女朋友。”

短短一句話,就幾個字,卻包含了無儘的意味,像是在宣示,又像是保護,將方庭對她的那些揣測全都用這一句話頂了回去。

時霧是我女朋友,與你有什麼關係?

他語氣普通,仿佛就是隨隨便便告知一聲。但紀寒鐘和林俞陶都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心裡不由得瑟縮了幾分,怕是沉哥給方庭麵子,才這麼嘴下留情的。

不過看著方庭手都僵了,紀寒鐘還是不忍心,正想打個圓場,便見沉哥唇邊輕輕鬆鬆一抹淡笑。

“如果我這兒廟太小,那……”

他話說一半,沒繼續說下去,也沒看紀寒鐘和林俞陶一眼,就轉身衝著門邊兒去了。但他話裡的意思,卻顯而易見。

如果方庭還對時霧這個態度,待不下去,就走唄。SOS也不缺這麼個員工,要什麼人招不來。

他走得瀟灑,隻留下客廳中神情各異的三個人。

時霧站在玄關處,自然完完整整地聽到了他的話,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又羞惱又緊張,等顧晏沉過來拽住她手往門外走的時候,她都還沒反應過來。

他剛剛那兩句話,從裡到外,儘是維護她的意思。

一直出了樓門口,顧晏沉都不說話。時霧實在憋不住了,輕輕用手指撓了撓他手心,咬了咬唇,猶猶豫豫地問:“你……你都聽到了?”

顧晏沉往前走的步子都沒停,隨意一點頭,“嗯。”

時霧臉更燒了,這男人怎麼還騙她,那會兒在臥室的時候,他估計是看出來了她的擔心,才沒對她說真話。

反而給她來了一個出其不意。

她扁了扁嘴:“你怎麼就……”

顧晏沉猛然停了腳步,側轉過身居高臨下,眼眸深沉地盯著時霧欲言又止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