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河水(2 / 2)

孫雲峰都簽了,另外兩人即便再不願意,也隻能在契約上落款。

這事辦好之後,孟驚蟄不再阻攔幾人入林,陳立便熟門熟路的走在前麵帶路。

這片林子名叫太淵林,麵積極其廣袤,太淵城是依仗這片林子而建的五座城池中最大的一座,因而隻有它才以“太淵”為名。

“小孟,你和雲峰走在一起。”陳立提醒道。

孟驚蟄點點頭,和孫雲峰並肩而行,並打量著小隊幾人的站位。

目前陳立打頭陣,孟驚蟄和孫雲峰並排走中間,韓莫和歐陽東並肩居後。

陳立年長,修為最高,又經驗豐富,在前麵可以應對突發情況,而韓莫和歐陽東,兩人全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凶悍,修為也不低,比較適合殿後。

五人一起,擺出的這個隊形,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攻守兼備。

孫雲峰此時在熟練的左右張望,似是在觀察有沒有什麼風吹草動,儼然是一副合格的狩獵隊員模樣,見到孟驚蟄眼珠子亂轉之後,他又不高興了。

“看我乾什麼,不知道警戒四周嗎?”孫雲峰沒好氣的說道。

孟驚蟄點點頭,說道:“知道了。”

緊接著就轉過頭去,看向另一邊。

孟驚蟄這樣配合,孫雲峰隻覺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滿心都是不痛快,也因此越發看孟驚蟄越發不順眼了。

五人行了一路,見到了不少普通野獸和低階妖獸,卻沒見到他們的目標幻影鹿。

歐陽東的武器是弓箭,一路上已經打了不少獵物。

這些獵物全都放進了孫雲峰手指上的戒指上。

儲物戒指,孟驚蟄窮困許久,自然是買不起的,而整個狩獵小隊,也隻有這麼一個。

孫雲峰冷哼一聲,看著孟驚蟄背上的包裹,以為對方是想放進自己的儲物戒裡,心下想著對方要是求求自己,說不定能大發慈悲幫他拿著。

孟驚蟄看了兩眼,便移開了視線。

孫雲峰被他看著不高興,此時他不看了,還是不高興,再度重重的“哼”了一聲,彆過臉去。

行了約莫兩個市場,見到了一條河流,陳立便停了下來。

河流寬不過六米,水的顏色卻十分奇怪。

是淺淡的紅色。

靠近河岸後,孟驚蟄便聞到一股子淡淡酸澀的味道。

“這河水顏色越來越淡了。”陳立感慨道。

雖然顏色奇怪,但幾人還是停下來,在河邊休整。

見孫雲峰舀了河水就喝,孟驚蟄微微皺眉,問道:“直接喝水,難道不怕水裡有小蟲子嗎?”

多年以來不喝生水的習慣,讓他帶到了這個修仙世界。

“咳咳咳!”

孫雲峰被孟驚蟄這麼一說,直接嗆了起來,瞪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滿臉都在控訴

一旁的陳立默默將喝水的碗放了下來,麵上滿是沉思。

“這水看得清清楚楚,哪裡有什麼小蟲子。”孫雲峰埋怨道。

孟驚蟄皺眉,說道:“有很多蟲子身體很小,或者乾脆就是透明狀態,人眼並不能看清。”

孫雲峰立馬反駁道:“這麼多年,也沒見誰喝水喝出事來,就你危言聳聽。”

孟驚蟄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說道:“是真的沒有出事,還是沒有查出病因?”

孫雲峰想到自己聽聞的那些奇怪病症,頓時不說話了。

“我打算燒開了再喝。”孟驚蟄起身,以身作則的開始撿柴火。

歐陽東很快跟在他身後,也一起撿了起來。

孫雲峰捏著碗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嘴裡嘟囔了一句“毛病”後,將碗放了下來。

河邊很快升起火來,歐陽東架起烤肉,一邊烤一邊往上麵撒某種調料,肉香味很快彌漫起來。

爐子燒得越久,裡麵冒出來的煙霧的便越濃,並非白色的水蒸氣,而是帶著一種淺淡的紅色,空氣裡那種酸澀的味道,此時越發嚴重起來。

“這河水一直泛紅嗎?”孟驚蟄詢問年紀最大的陳立。

陳立搖了搖頭,說道:“這條河被過往狩獵小隊稱作靈河,十多年前,河水清澈見底,每年這個時候,河水會持續一個月都帶著厚重靈氣,就像是靈泉一般,因而夏秋之交的這個月,被稱為神跡月。”

“那時候每到神跡月,很多狩獵小隊也不去捕獵妖獸,直接駐紮在河邊,使勁喝水就能增長修為,很多人想要將河水貯存,可不過一個時辰,脫離了河流的河水,靈氣變會消失殆儘,任是什麼容器也留不住。”

孟驚蟄微微皺眉,又問道:“除了神跡月,其他時候呢?”

“其他時候,和普通河水沒有太大區彆,隻是味道更加甘甜罷了。”陳立提起這事,滿臉都還是可惜。

“神跡月,難道沒有人起疑心嗎?”孟驚蟄問道。

陳立笑了起來,說道:“怎麼會有人不起疑心,隻不過很多狩獵隊溯流而上,卻沒有找到河水變化的原因,反倒因為在河邊招惹了厲害的妖獸,而慘遭橫禍,久而久之,實力差的人,便不敢探查了。”

孟驚蟄想了想,又問道:“那這紅色的河水呢?什麼時候產生這種變化?”

陳立臉上顯露出害怕的神色來,像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

“大概是十二年前,本是該神跡月,但從上遊流下來的,卻是顏色鮮紅,帶著濃重血氣的河水。”

“血氣?”孟驚蟄十分驚詫。

陳立點點頭,臉上滿是後怕,接著說道:“那段時間我本要進山,可妻子難產,孩子還小,離不得人,我很慶幸為孩子留在城中。”

“為何?可是血色河水有什麼問題?”孟驚蟄問道。

陳立眼中滿是恐懼,說道:“當時很多人不怕死,喝下這血色河水之後,依舊修為大漲。”

“那這是好事。”孫雲峰說道。

陳立搖了搖頭,若非孟驚蟄好奇心這般旺盛,又再三詢問,他不會說起這段過往。

陳立深深歎了口氣,說道:“修為大漲,他們便喝得越發厲害,可喝得越厲害死得越快,活得最久的也不過扛了半年就暴斃,當時無人幸免。”

“嘔嘔嘔!”孫雲峰聞言,第一時間便吐了起來,企圖將喝下去的河水全都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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