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是宣峋與講話太靈還是周星潭真的毫無破綻,遊照儀還真輸了,他出招速度快的驚人,二人連過了幾十招,遊照儀毫無喘息之機,被周星潭一掌打出擂台,她站定後二人互相行了抱拳禮,心有戚戚的回到宣峋與身旁。
宣峋與怕她難過,說:“沒事的。”鄭集安說:“我就說吧,根本打不過。”
遊照儀卻並沒有覺得難過,頗有些欣賞的看了幾眼周星潭,被宣峋與扯緊手腕,語氣又有些不對勁了:“不要看他。”
她隻好收回視線。
但宣峋與的情緒還是低落了下去,等到武試結束,覃銜青公布了排名,第一名正是周星潭,遊照儀列二,焦十安列七,都是個很不錯的好成績,一行人都很高興,除了宣峋與。
到了晚上吃完飯,二人才獨處片刻,依舊是遊照儀將他送回學宿,他情緒不高,說:“我可能點不了兵了。”
這是傻話,廣邑王府就是他家,若是他想去,區區赫明山的考試根本阻不了他。
遊照儀說:“你要是想去當然可以。”
宣峋與搖搖頭,說:“父親不會同意的,我也不會這樣。”廣邑王府確實想讓他上戰場,但並不會直接將他送入軍中給個官職。
還沒等遊照儀說話,宣峋與便說:“你覺得周星潭厲害嗎?”
遊照儀說不上來話了,她訥訥的說:“挺厲害的吧……”牽著的手被甩開,遊照儀連忙抓住,說:“但你也很厲害,我隻會陪著你,和你在一起。”
宣峋與抿抿唇,點點頭,像是知曉二人必定分開的結局了,突然嘴巴一扁又哭了:“我不想和你分開。”
遊照儀不再說話了,隻抱著他讓他在她懷裡哭。
歸根結底,他隻有十四歲。
從幼年起無止境的等待到有了遊照儀的陪伴,他一直像個孩子一樣生活著,可他怕到最後,他依舊孤身一人坐在廣邑王府的門檻上,外麵大雪紛飛,寂寥無人。
昨日宣峋與哭累了遊照儀便送他回去了,有些事情他們都沒得選,什麼安慰也不起作用。
今日考校文課,遊照儀等人便提早到學堂溫習。
鄭集安趕來的時候宣峋與正麵色如常的給遊照儀講文言,左右坐著狄卻非和焦十安,甚至寧康朝和郭泊靈幾人也圍在宣峋與周邊,表情堪稱虔誠。
鄭集安連忙也找了個位置,拜拜這尊天驕。
宣峋與武課雖不出眾,可對文章策論卻過目不忘,甚至算學也能融會貫通,每次書院文考他的名字都高居榜首,故而每次考試前宣峋與就宛若什麼吉祥物,一旦在書堂中給遊照儀講題,學子們就會把他團團圍住,生怕漏聽了一個字。
史學開頭,書法結尾,遊照儀寫完最後一個字,把蘸飽墨的朱紫湖筆小心的擱在硯台上,總算鬆了一口氣。
天已近黃昏,她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外麵陽光燦燦,監考的先生是政論老師劉熙臥,年近六十,捋著自己的長髯看著他們。
有人奮筆疾書,有人小心翼翼,此刻大家眼前最大的事就是這最後一張書法考卷,再容不下其他外物。
仔細聽,光滿前戶,窗外隻有遠山蟬鳴。
到了第二月的月初,眾人的考學成績便出來了,遊照儀文科排在中等偏上,宣峋與依舊高居榜首,都尚且她的預料之內,唯一出乎意料的竟是周星潭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