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潭性格和寧康朝有點像,都有點直愣愣的,聞言真誠說:“你進步很大了。”
遊照儀承情,跳下了演武台,與他揮手說:“放飯了,吃飯去。”
周星潭便也跳下來,與她並行。
駐京營的夥食比赫明山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就連遊照儀都咬著牙適應了好幾天,心想若是宣峋與來了也不知道怎麼辦,好在現在倒是習慣了,見今日還有白麵,忙撿了兩個放在自己碗裡。
一轉眼在營中馬上一年,下月初九便要隨軍出征。
遊照儀與周星潭坐下來後,一個女子走到了她身邊坐下,正是她在營中認識的一位師姐,叫做岱淵,大她三歲,是兩年前自己來投的軍。
見她坐下,遊照儀便問:“師姐,下月初九咱們走前能回家嗎?”
岱淵咽了一口白麵,搖了搖頭,說:“不行,可以來送。”
她心底歎了一口氣,問:“怎麼送?”
岱淵說:“通常來說咱都是午時三刻走,太子殿下或者陛下來送,不知道今年是哪個皇親國戚,總之從早上到午時之前,咱可以和家人告個彆,”她伸手在空中畫了個圈,說:“僅限營外一裡之內,重兵把守。”
遊照儀狐疑的問:“怎麼還重兵把守?”
岱淵說:“怕有人見了家人做逃兵吧,每年都有,”她想了想繼續說:“宜光帝姬都去和親了,叱蠻還要我們十五城,戰事沒平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是個人都會怕。”
四月之時,今上敲定宜光帝姬和親,叱蠻嘴上答應,接到人後卻開口說要並州十五城,一石激起千層浪,不管是民間還是朝堂都一連聲的反對,今上也震怒,連發三道詔書要廣邑王打出勝仗,還要救回宜光帝姬,一時間戰火蔓延,並州延邊的城池幾乎空置,百姓都在四處奔逃。
遊照儀若有所思,沒再說話了。
轉眼到了六月初九,也是個晴朗的好天氣,遊照儀想起去年今天自己正在赫明山演武台上和周星潭等人打架,宣峋與和焦十安打還輸了,黏著自己不說話,寧康朝也被周星潭打的沒撐過十招,狄卻非……
她不再想了,隻覺得在赫明山上的日子美好的和一場夢似的。
軍營外很快就熱鬨了起來,她與周、岱二人往外走,果然看遠處圍了一圈士兵,探查了每個人的身份才放其進來,與自己馬上要上戰場的家人再見一麵。
岱淵的父母很快就來了,她與遊、周二人揮手示意了一下,朝那邊跑去。
遊照儀便問周星潭:“你家誰來?”
周星潭說:“大約是我母親吧,還有我姐姐。”
正說著,他便看見了周家的馬車,也與遊照儀揮了揮手朝那邊去了。
她點頭,也轉頭看了看,卻沒見著廣邑王府的馬車。
又等了一刻,才看見徐襄理策馬而來,她連忙走上去,問:“裴王妃和世子沒來嗎?”
徐襄理說:“今晨應士正考最後一門,現在估摸著才剛考完,裴王妃昨日被宣召入宮了,讓我替她來送你。”
她這才想起來今日是應士正考,失落的說:“我都忘了,那怕是來不及了。”
徐襄理說:“你來府上才七歲,一轉眼都這麼大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上戰場要小心,彆逞強,你是赫明山點兵去的學子,一去就要授官,若是手底下有人不服,也要注意方式,你自小寡言,我真是怕你嘴皮子上被占便宜……”
他嘴上說沒什麼好說的,卻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遊照儀一直耐心聽,直到他終於沒什麼可說的了,才歎了口氣說:“你都不知道,才一年,世子都長得比我高了,你們倆自小一起長大,他卻不能來送你。”
遊照儀心想,他今晚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