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應亭氣得不想理他,隻和遊照儀說:“這戰勝得漂亮,隻是你領的那三百人,幾乎都全軍覆沒,收殮、登記、遺物等事宜我都讓周星潭領人一應替你一起做了,還有撫恤,阿峋這次來會把名單帶回去,再行分發。”
遊照儀點點頭,說:“好。”
兩年過去,戰友已經死了太多,她心中早已麻木,再生不出彆的情緒,隻盼替他們處理好後事。
宣應亭又囑咐了幾句,說了說戰況,讓她安心養傷便要出去,遊照儀突然想起什麼,說:“我在敵營看見帝姬了。”
宣應亭聞言道:“在哪?怎麼樣?”
遊照儀說:“我放火的時候看見的,我本來想拉她一起走,宗政和趕來一箭射中了帝姬的手臂,就沒能成功,但是宗政和見我想帶走帝姬異常震怒,這才追到了密林。”
宣應亭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
他站起身,和兒子對視了一眼,掀簾出去。
宣峋與回頭看了一眼,湯藥已經熬好,便將其從藥罐裡倒出來,把她半扶起來,可隻有一個枕頭,她難以支撐,宣峋與便舉著碗坐到她身後,讓她靠進自己懷裡,舉著勺子喂她。
她有些不習慣,從小到大隻有她照顧宣峋與的份,何時輪到宣峋與來照顧她,於是便伸手說:“我自己來吧。”
宣峋與不依,伸手把碗拿遠,說:“灼灼剛才親了我,我要收取報酬。”
遊照儀默,一邊心想,喂我喝藥也能算報酬?一邊無奈張口喝下。
喝完藥又要為她換草藥,她一處傷在肩膀,倒是無礙,可一處又在腰間,自是要脫了衣服才能換,遊照儀倒是無所謂,宣峋與卻邊脫邊紅了臉。
遊照儀便說:“不若找個女子來?你去叫岱淵。”
宣峋與不依,小心的將她脫到隻剩一件抹胸,紅著臉幫她重新上藥包紮。
她見他動作雖生澀卻有模有樣的,便問:“什麼時候學會這個了?”
宣峋與小聲說:“我這兩天跟軍醫學的。”
肩膀上的重新敷好,又到了腰間,那處傷的最重,此刻掀開藥草,還是血淋淋的,宣峋與見狀,眼眶又紅了,待腰間的也包好,眼淚不知道劃了幾行。
他自己擦淚,又去拿草藥汁,說給她塗在臉上。
她這才想起自己臉也被劃傷了,正想問傷的如何,有沒有破相,便看見宣峋與的臉離她隻有咫尺,正用木棒小心的給她塗臉。
他的嘴唇……離她隻有一點點。
……那股饑餓的焦渴又燒了上來,讓她喉嚨發癢。
她微微一動,宣峋與立刻低頭看她,眼裡還含著淚水,可是卻很警惕的看著她,輕聲問:“你想乾嘛?”
他的鼻息打在她臉上,她極其坦然的輕聲說:“我想親你。”
他眼裡浮現了一絲掙紮,頓了頓說:“塗完藥再親……”
她立刻說行。
於是宣峋與便抖著手給她塗藥,連戳她好幾下,她立刻嘶聲,宣峋與便紅著眼說:“怎麼了,弄疼你了?”
遊照儀說:“你手在抖。”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不自覺的顫抖,惱怒的說:“都怪你。”可下一刻還是緩了緩氣,努力幫她把藥塗完。
塗完藥的手還沒伸回去,二人又對上了眼,宣峋與想到她剛才的話,用氣聲問:“你…你想親哪…”
遊照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殷紅的嘴唇。
他立刻咬唇,兩人對視了半晌,直到遊照儀眼裡的侵略性越來越強,他腦袋發暈,連忙撇開視線,訥訥的說:“好……”
宣峋與似乎很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正待小心翼翼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