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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大致過了七八天左右,宣應亭根據之前幾人商量好的計劃領軍再次出兵,趁叱蠻皇帝重傷乘勝追擊,由於叱蠻主力被滅,胥真支援不及,中衢大軍一路勢如破竹,連攻敵城十數座,徹底把兩軍戰線劃到了數百裡外。
雙方軍隊鏖戰數日,叱蠻終於獻上降書,稱永不再犯中衢。
宣應亭便派出使者,讓其送回帝姬,可誰知叱蠻皇帝卻說,帝姬已入叱蠻,便是他叱蠻皇後,哪有戰敗讓人獻妻的道理。
一時間再戰與不戰,陷入膠著。
宣應亭往京中發戰報,皇帝主議和,說讓與使者再與叱蠻商議降書細節,可將攻下的城池歸還,換回帝姬。旨意下來,宣應亭並不讚同,若是歸還城池,便是給了叱蠻修生養息的機會,後患無窮,一時間陷入兩難。
近一個月來,戰事瞬息萬變,遊照儀已經差不多傷愈,聽聞京中旨意也是和宣應亭一個想法,戰事已經打到如此地步,兩國之仇不共戴天,若是給了敵方機會,那就是放猛虎歸林,總有一天必遭反噬。
她便再次請命,說:“我去敵營,救回帝姬。”
宣應亭允了,說:“此次自保為上,若是見勢不對,便放出信號,我方如今士氣正盛,後盾充足。”
遊照儀點頭,又回營中整裝。
自她受傷起,便一直與宣峋與待在一個獨營中,甫一回去,宣峋與便粘了上來,自然的和她親了好幾口,才知道她又要出兵。
他有些不情願,說:“就可著你一個人用。”
遊照儀伸手捏住他的臉,迫使他閉嘴嘟起嘴唇,說:“這是我自己請命的。”
他聞言點點頭,示意她放手,她卻得寸進尺,捏著他的臉親上來,二人擁吻了一會兒,宣峋與便幫她著裝鎧甲,箭矢,還去帳外看了看烏夜。
入夜,遊照儀領了一百小隊,從已經占領的敵城出發,悄悄往大營而去。
後方大軍壓境,皆為後盾。
見她已走,宣峋與便帶人疾馳前往一密林中,遠遠發出一支信號。
整整兩年,到了你手刃仇人的時候了。
自宗政和受傷歸來後,宣芷與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營帳裡間,聽他大發雷霆的怒罵各個將領,那些叱蠻語翻來覆去的用,她都快聽膩了。
他確實傷的很重,再加之一個月來連日奔逃,愈發虛弱,對她那晚差點被中衢將領帶走的事情很是震怒,剛開始兩日不允許她治傷,直至她發燒快昏死過去,才找來軍醫留了她一條性命。
但她左手差不多廢了,再也拿不了重物,還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傷疤。
他見狀陰惻惻的說:“這是給你的教訓,是你妄圖背叛我的代價。”
背叛?她心裡暗罵,她又何時真的歸入他叱蠻。
不過宗政和並沒有懷疑她偷傳軍報,一是那晚那個將領幾乎把全部營帳都燒了,能燒到糧草營不足為奇,二是她打算把帝姬帶走,脫手後還不死心,宗政和便以為那隻是一次有預謀的突襲,旨在救回帝姬,雖然帝姬被留下,但他也中計,連連敗退。
那個啞巴侍女還是服侍她,她不知她們是怎麼傳遞信息的,也沒問過,隻每次把重要的事情偷偷告訴這個侍女便好。
這日還是一樣,侍女在內間為她沐浴,在背上寫道:即將突襲,見我軍殺入,你便殺。
她頓時心跳如雷,心裡湧起一股戰栗的快意,殺什麼?自然是殺宗政和。
這兩年來她無數次想要殺了她,可外無援軍,內無自保之力,若是動手,必死無疑。如今,終於讓她等到了這個機會。
她沐浴完,穿好衣服,走出裡帳。
那侍女收拾好東西轉身而去,不知怎得踩到了她的裙擺,她的裙子立刻滑落了一半,嚇得宣芷與發出一聲驚叫,立刻攥緊衣襟。
侍女連忙跪下,發出嗚嗚的求饒聲。
宗政和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用叱蠻語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