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病發(1 / 2)

軟軟惹人愛 朦荳 8384 字 3個月前

“你們這些人都是飯桶嗎?一個活生生的人,餓到暈倒?”

“他要是有點什麼事兒,老子把你們拆成一片片的。”

“彆不信,老子唯一的朋友沒了,餘生有的是時間同你們慢慢耗。”

...

在陳睿澤的授意下,陳家向外界隱瞞了他再次發病的消息。

直到他在澄海倒在了幾十個高管的眼前,緊急送院。

藺清瑜匆匆趕來,衝著蘇杭和陳家的一些人戾聲喝道,也不管陳老爺子是不是在場,這些話會不會冒犯到他。

陳睿澤再次倒下對他的衝擊太大了。

久違的無力感和恐懼朝他襲來,將他的理智碾滅成灰。

“清瑜,你冷靜點!” 一個陳姓高管看到安靜的坐在一旁的老爺子皺起眉頭,出聲想勸。

哪知,藺清瑜愈加火爆,指著他的鼻子罵:

“冷靜nmp,操!”

“你們一個個巴不得他早點死,當然冷靜!裡麵躺著的是老子的兄弟,老子怎麼冷靜?”

“藺清瑜....”

“清瑜...”眼見形勢失控,老爺子抬眸,低聲喝止了藺清瑜。

藺清瑜看向他,眼底情緒難辨。

半晌,他沉沉轉身,獨自去到地處僻靜的吸煙區,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和打火機。

抽了一根,想點燃,卻發現手一直在顫抖。

也不知道是被氣到了,還是在害怕。

槽!

連著幾次,藺清瑜被逼急了,使勁兒的將火機和煙盒擲向了前方不遠處的垃圾桶上。

眼眶已微紅...

...

“阿澤的病情已到強製階段,特征顯示為高度警覺、過分驚嚇、睡眠和夢的障礙還有自毀傾向。他想自救,也積極的配合治療,沒想到,最後還是出現了這種情況。對此,我必須跟你們說聲抱歉。

說話的是陳睿澤的心理醫生Charles kook,過去的十五年,都是他陪著阿澤走過的。

這兩年,陳睿澤的病情因為來自東方的古風音樂穩定了許多,甚至看到了痊愈的希望,不料病情突然惡化。

“我不要抱歉,我隻想知道他能不能好起來。”聽到Charles kook的話,藺清瑜心都涼了。在他的認知裡,醫生說對不起就跟沒救了是一回事。

Charles kook熟知藺清瑜,也沒避忌:“這要看他的意誌力。”這次發病,阿澤甚至出現了自毀傾向,嚴重過之前的任何一次。

話說到這裡,藺清瑜什麼都明白了。

阿澤不放下,不願意走出來,沒人能救他。如果抽不掉根,好了他也會再犯,他還是會在某個沒人陪伴他的時候將刀刺向自己的動脈。

“爺爺,Charles,你們先聊著。我煙癮犯了,出去抽根煙。”藺清瑜如是說道,說完,轉身就走。出了門左拐,直直的朝著陳睿澤的病房走去。

這時,他還未醒,身側的吊瓶架上掛著幾個透明瓶子。

四周安靜到荒涼。

藺清瑜記起很多年前,他也曾像現在這樣,透過門縫偷看雙眸緊閉的阿澤,眼都不敢眨。

生怕一個不注意,阿澤就變成了天上的星星,再也見不到了。

鼻腔微酸,下一秒,他就無視醫院的指引,走了進去。

“藺先生....”在一旁看護的護士聽到聲響,起身迎向了他。

藺清瑜冷著臉:“出去。有什麼事,我負責!”

護士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這句話的分量。

沒再多說什麼,對他輕輕頷首,而後出了病房。

“陳睿澤,我沒想到你是這種孬種!”藺清瑜拖了張靠椅,疲倦的癱坐在陳睿澤身旁。

“你知道老子現在最想乾什麼嗎?老子恨不得能親手把你了結了,這麼孬熊,還不如死了!”

藺清瑜火大的吼著,但惹他生氣的那個人還是雙目輕闔,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感知。

“你有什麼事兒,你不能跟我說說嗎?非矯情的硬扛!這下好了,差點把自己扛掛了。”

“你說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藺清瑜這張臉往哪裡擱?”

“老子上輩子也不知道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攤上你這麼個兄弟!”

大抵是心中太過沉鬱,藺清瑜開始碎碎念,囉嗦過之前的每一次。

但這次,熟悉的冷眼不再,他很快就覺得沒意思了。

語氣也緩了下來,隱隱透出脆弱。

“阿澤,好起來吧!你要不喜歡這裡,不喜歡陳誌均,我們就出去晃晃。去香港,或者去南城。去找丁耀喝茶,約喬希吃鮑魚雞粒酥。”

經過這一次,藺清瑜心裡無比確定,陳誌均是阿澤犯病的誘因。

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絕對是他。

畢竟在香港時,阿澤的精神狀態是極好的,時不時還會麵露笑容。

這在瑞士是極為少見的。

所以,他打定主意要將陳睿澤帶離陳家。

其他的事情從長計議...

而陳睿澤還是無意識的躺著,隻是在藺清瑜提及丁耀和喬希時,指尖若有似無的顫了下。

...

第二天,陳睿澤就醒轉了。

藺清瑜的心終於安穩的回落到原處。

他又一次坐到了陳睿澤麵前:“我爹讓我去南城開辟中國市場,半個月後出發,你要和我一起去嗎?”藺清瑜胡謅的,他跟他爹提及這事兒時,他家那位脾氣暴躁的老頭子直接把刀叉丟向了他。

如果不是躲得快,他現在就是獨眼龍了。雙目失明也不是沒有可能。

唇色乾澀微白的陳睿澤聞言,側眸看向他,

“想賠錢,哪裡都可以賠,何必挑中國!”

藺清瑜被他氣得嘴角抽搐,隻想發飆懟他不知道好歹,但看著他虛弱的病容,頓時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