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若初聽到這句後,就像溫柔砸在心尖上，鼻酸隻是一瞬間的事,她眸子裡不由自主噙著淚水,更忍不住想哭。
不是因為受了委屈,而是因為有人關心她的委屈。
緩了一會兒,柯若初才開口：“肚子好餓,不知道吃什麼。”
並不糾結吃什麼，隻是在沒話找話。
柯若初就是想聽聽她的聲音，想跟她說些話而已。
聽著這細軟委屈的嗓音，盛如綺沒說其他的,直接問：“在哪？陪你去吃東西啊。”
柯若初怔，她最期望的情形,也不過是盛如綺在電話裡安慰她幾句,再讓她趕緊去吃東西,卻沒料到盛如綺會說陪她去吃。
“我……在學校。”
電話那頭的聲音成熟溫柔：“等我下。”
柯若初吸吸鼻子,小貓似的哼了聲“嗯”。
盛如綺剛放下手機。
“誰啊？”林研走上前問,非常好奇這個備注為小白兔的人是什麼來路,光看這個外號，應該挺小挺可愛的吧。
“一個朋友。”盛如綺又道,“我有點事，不陪你喝了。”
林研看盛如綺的反應更好奇,接了電話就要走，這是隨叫隨到啊，盛總對女朋友都不是這樣的,“朋友？什麼朋友能讓你隨叫隨到？！我也想認識下。”
盛如綺默然，爾後朝林研淡淡說了句：“先走了。”
林研盯著盛如綺的背影，到底什麼情況？難不成，遇著真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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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學校門口。
柯若初見到了盛如綺。
麵對麵站著的時候，柯若初特彆想抱她，也特彆想問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隻是聽到自己受委屈了，就這樣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麵前。
柯若初在笑，但眼睛還是紅紅的。
盛如綺見了不是滋味，或者說是……心疼，這感覺就是心疼吧？想把這隻委屈的小白兔抱懷裡揉一下，哄一下。打車來的路上，她也意識到了，她對這女孩真的有點在意“過頭”了。
就這樣，兩人沉默對視片刻，各有心思。
秋風卷著涼意吹過。
學校旁邊種的銀杏都黃了，風一吹，樹葉就簌簌往下掉。盛如綺將柯若初發絲上的一小片枯葉拈了下來，瞧著她紅通通的眼睛，笑她，“還真是愛哭。”
柯若初隻是出神盯著她的笑。
“今天不是回家吃飯了？和你媽鬨彆扭了？”
“嗯，然後沒吃飯就跑了出來。”柯若初覺得此時自己壓抑的心情都快散得一乾二淨了。
“我也常這樣。”盛如綺當初也是沒少跟她母親鬨彆扭，到後來獨立了，她更是很少聯係她母親，平時也沒太多往來。
聽盛如綺這樣說，柯若初吃驚。
“長輩說的未必都對，不用什麼都聽。”盛如綺偏頭跟柯若初說著，她就是覺得這姑娘太乖巧聽話，委屈也自己忍著，傻乎乎。
柯若初羨慕盛如綺，想和她一樣，什麼都灑脫。忽然間，柯若初又想起盛如綺喝醉那晚，借著她的肩膀靠著，可能再灑脫強大的人，都有脆弱的時候吧。
“吃東西去。”
“好~”柯若初慢半拍想起問，“你晚上又沒吃？”
“我吃過了。”跟林研一塊吃的。
都吃過了還特意過來陪自己吃東西，這下柯若初更感動。
又去了學校附近的小破街，阿右的店今天沒開門，應該是在醫院陪女兒。柯若初餓的厲害，直接去了遇上的第一家餐廳。
點了一碗麵條和半份煎餃。
柯若初發現自己越來越能吃了，尤其是在盛如綺麵前，盛如綺說看她吃東西覺得有食欲，柯若初也覺得在盛如綺一起吃東西食欲好。
盛如綺坐在她對麵隻是盯著看，又不吃，柯若初怪不好意思的，“姐姐，我們一起吃吧，我一個人吃太多了。”
“不吃了，我減肥。”
“你還用減肥嗎？”柯若初覺得盛如綺的身材簡直挑不出瑕疵。
“你覺得我身材好？”盛如綺勾笑反問。
“是……啊。”柯若初回答得有點兒難為情，因為此時她腦子裡正在想著人家的胸，在納悶，為什麼盛如綺那麼瘦，胸還能那麼有料。
“年紀大了，不控製飲食容易長胖。”
聽盛如綺說自己年紀大，柯若初馬上反駁：“才沒有。”
“不覺得我年紀大？”
這敏感的話題，柯若初連連搖頭。
盛如綺笑，想想差十歲好像也不是大問題，她跟柯若初一起吃飯，好幾次都被人當成了情侶。
柯若初吃得香，盛如綺見了，不禁也被勾起點胃口。
“牛肉粉絲餡的，很好吃。”柯若初好像看穿了盛如綺的心思，可能是最近在一起吃飯吃習慣了，並不像先前那樣拘謹，她直接夾起一隻煎餃，朝盛如綺送了過去，“你嘗一個。”
都快送到嘴邊了。
盛如綺看了柯若初一眼，順勢探過身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