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有紅包】第50章(2 / 2)

楚丹楓:“今日我講的,你都明白了?”

“啊?”花庭軒恍然回神,“啊,明白了。”

片刻後,他又道:“不過,軒兒有個問題,小師兄一直說一男一女,可畫冊上分明是兩個男子。”

楚丹楓:“……”這個問題終究還是繞不過,好在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軒兒。”楚丹楓嚴肅道。

花庭軒立即正襟危坐,緊張地捏緊了手指。他知道,小師兄是喜歡女人的,不然上一世不會為了七師妹連命都不要,不然這一世不會流連秦樓楚館。

自從得知楚丹楓擁有上一世的記憶,他已經不在乎小師兄喜歡過誰,但……他忽然不敢聽了。

花庭軒:“小師兄,我、我不想聽了。”

他好怕親耳聽到楚丹楓說“兩個男人惡心”之類的話。

楚丹楓卻以為孩子是在害羞,愈發嚴肅:“不行,這很重要。”

花庭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垂下頭,等待審判似的,渾身僵硬得難受。

楚丹楓:“陰陽調和,天經地義,兩個男人在一起,是有悖倫常,大逆不道,要遭人唾棄的。”

有那麼一瞬間,花庭軒懷疑自己渾身血液都被抽乾了,原來,師兄,這麼討厭男子……

如果他如此厭惡,自己繼續糾纏他,算不算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四個字,從來不在花庭軒的字典裡,上一世他縱橫三界,連人命都視為草芥,何時考慮過彆人的感受?

即便當初重生歸來,歸根結底也不過是自己的執念和占有欲作祟,可如今,他居然想到了“強人所難”四字。

“小師兄,軒兒、軒兒……”花庭軒聽到自己艱澀地擠出幾個字,卻遲遲沒說出後麵的“受教”二字。

卻聽楚丹楓話鋒一轉:“以後你要是聽到有人這麼說,絕對不要附和!”

花庭軒:“是……啊?”

楚丹楓:“彆人怎麼談戀愛是彆人的事,真正討厭的,不是分桃斷袖,而是人言。有些人,與他們認知、想法不一樣,彆人便是大逆不道……荒天下之大謬!道德水準是來要求自己的,而不是用來綁架彆人的,不論一個人與男子歡好,還是與女子歡好,隻要不影響到彆人,便與旁人無乾,誰都沒資格評論他們,可記下了?”

花庭軒愣愣的:“……記下了。”

過了片刻,才又小心地問:“小師兄真是這樣想的?”

楚丹楓:“自然。”他知道,作為一個現代人,可能自己想法跟周遭大環境都有些出入,不過,他還是想教會自己養大的孩子“包容”二字,尤其是這孩子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將會一統三界,作為上.位者,他更寬容,是不是這個修真界也會有一點小小的改變?

楚丹楓難得高屋建瓴一回,奈何小孩完全沒領會他的深遠寓意,花庭軒抿著唇樂,又驚喜又羞澀地說:“軒兒知道了。”

楚丹楓以為孩子聽進去了,覺得很欣慰。

這一日,二人都沉浸各自的情緒裡,莫名的和諧。

直到入夜時分,兩人躺在同一床榻上,楚丹楓迷迷糊糊地想:頂多再過一年半載,一定能分床成功了,孩子已經開始研究春.宮圖,離長大還會遠嗎?

到時候他的養老大業就正式開始。

想著想著,便陷入了黑甜夢鄉。

花庭軒卻睡得很不安穩。

許是白天受到的刺激太大,導致夜有所夢,花庭軒夢到自己似乎是個將軍,這一日,恰在府門外遇到一個身段風騷的賣貨郎,他一時興起,掏出一錠銀子,買下了他整個貨擔。

貨擔交給小廝們,他親自把賣貨郎領進了內院,內院空無一人,唯有一株桃樹,娉娉婷婷立在正中,燥熱的暖風拂過,桃花瓣便簌簌落在樹下的兵器架上。

不知何時,賣貨郎折下一支細長柔韌的桃枝,低著頭虛張聲勢:“你敢對我做什麼,我、我便打你!”

“花將軍”解開外袍,露出結實的蜜色肌肉,真誠道:“你打,我負荊請罪,絕不反抗。”

這對話完全驢唇不對馬嘴,卻在花庭軒的夢裡進行得毫無違和感。

賣貨郎仍舊低著頭,看不清臉,他扔下桃樹枝,恢複了春.宮圖裡的唯唯諾諾:“小的不敢。”

緊接著,就被“花將軍”推到兵器架上,一把剝落褲子,露出白汪汪的肉,那細韌的桃枝不知何時落入了花將軍手裡,手起枝落,便留下一道細細紅痕,以及黏.膩的求饒聲。

“你敢違逆本將軍?”他念出話本裡的台詞,卻見賣貨郎終於轉過臉來,桃花眼眼角泛紅,正是楚丹楓的臉。

“!!!”

“花將軍”嚇得扔掉桃枝,以為自己又傷了師兄,想轉身逃走,可身體卻與他的意誌相悖,反倒更粗暴的、欺身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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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丹楓自打融合妖丹,得到鼎爐之體,身體就變得異常敏感,即便在夢中也是如此,大汗淋漓地醒過來,隻覺身上燥得難受。

‘該不會是挨著人睡覺也不行了吧,那自己也變得太矯情了。’楚丹楓難耐地掀開被子透氣,迷迷糊糊地反思,待到意識完全回籠,才察覺到,不對勁。

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花庭軒正在夢中抱著自己……蹭?

楚丹楓:“…………”

“…………”

“…………”

蹭得還挺起勁兒。

楚丹楓臉色越來越黑,可畢竟花庭軒也是無意的,他無法苛責睡夢中的人。罷了,把六師弟推開就算了。

孩子是真的長大了……明日一定要分床!

楚丹楓小心翼翼地把人推開,卻不知如何刺激到了花庭軒,他忽然抱緊了他,而後一抖。

“…………”

“…………”

楚丹楓臉色黑如鍋底,什麼拳拳的老父親情懷都拋諸腦後,一腳把孩子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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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丹楓還記得,那一日花庭軒抱著小被子,在門外站了一整夜,可憐巴巴地詛咒發誓再也不會弄臟他的床,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得楚丹楓險些心軟破功。

不過,他最後還是硬下心腸,堅決和孩子分了床。

小孩子總歸是要長大的,不能一直小雞崽似的護在羽翼下,何況花庭軒才不是小雞崽,非要把他比做鳥類的話,也該是隻凶殘的猛禽。

花猛禽裝乖賣慘、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奈何一連數日都沒能打動小師兄的心,最終隻能認命搬去了偏室。

偏室與楚丹楓的主臥一牆之隔,好歹也不算太遠,唯一的好處,也許就是他可以儘情在深夜研讀青鳳的那些‘珍藏’。

楚丹楓後來提議給孩子另外建一間竹屋,卻被花庭軒言辭拒絕了——不搬出小師兄的竹舍是他最後的倔強。

楚丹楓倒也妥協了,孩子還小,不願意突然離開自己也情有可原,住在偏室便住在偏室,就當做過度好了。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一“過度”,便過度了整整六年,轉眼,花庭軒已從懵懂小少年,長成了高大的青年,不但修為穩步精進,個子也飛速躥高,如今比楚丹楓還高了一頭。

十八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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