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薑寧和薑帆回到家的時候家, 家裡一片狼藉。薑父臉上帶傷,衣襟淩亂,顏麵掃地, 扭頭就離開了家。

鄭若楠已經打起了精神,開始冷著臉一間房一間房地丟東西, 把三個寄生蟲的全部東西, 被褥、洗漱用品、薑父的錢包、老太太的蒲扇、薑柔柔的課本, 全都砸在地上,並打了電話給收廢品的,讓對方待會兒過來一下。

鄭若楠就是這個性格,做起事情無比雷厲風行。

儘管她此時心中受到了莫大的創傷,恍惚到站不穩,但她是不會在孩子麵前表現出來的。

院子裡擠滿了看熱鬨的鄰居,老太太帶著薑柔柔在旁邊鬨。

鄭若楠每扔一件東西, 老太太便撒潑地哭著罵一句:“大家看看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女人, 把我兒子趕出去不說, 還要把我這個老人的東西也扔出去,一晚上時間都不給我們留,難道要我們大晚上的露宿街頭嗎?”

薑柔柔看起來哭得無助極了。

鄭若楠理都不理她,鐵青著臉將一切東西都砸了。

薑帆迅速擠過去,將老太太一推:“滾啊!彆欺負我媽!”

老太太氣急敗壞:“你是我孫子!你怎麼聯合你媽媽來對付你爸和你奶奶?!”

薑帆口不擇言:“你才是我孫子!”

老太太怒目圓睜, 抬起手就要扇薑帆這小東西一巴掌,但被郭律師帶來的人攔住。薑寧打電話給他時,讓他幫忙帶兩個事務所的員工過來, 以防老太太鬨事。

薑寧擠過去, 小聲叫了鄭若楠一句“媽”, 安撫了她一下, 開始幫她把剩下的接著扔完。

她從人群裡看見了老管家,老管家對她比了個手勢,示意少爺讓他一直在這邊等著,有需要隨時說。

薑寧心中安定了不少,對他點點頭。

郭律師來過,薑父應該已經知道自己即將淨身出戶了,薑父沒瘋,倒是老太太瘋了。

光靠兒子,哪裡養得活她?

先不說養不養得活,光是住處.

他們住哪兒?

薑父並沒有自己的一套房子,連單位分的房都沒有。

老太太簡直像遭了雷劈一樣,本以為一旦真相敗露,鄭若楠頂多是和薑父吵架,她再勸勸就沒事了,但萬萬沒想到鄭若楠第一反應是將她們全都趕出去。

“你不能就這麼將我趕出去!律師是嗎?”她拽住郭律師的袖子:“律師你看看,哪有這樣的??就算我兒子做錯了什麼,對不起她,但我們到底是一家人,我這老太太都已經七老八十了,這兒媳婦還要將我趕出去,還有這孩子,學還上不上了?”

郭律師翻著鄭瑞楠的產證,不冷不熱地說:“這套房子是鄭女士的父親留給她的財產,完全屬於她一個人,你們之前頂多是借住,她是有權利隨時將你們趕出去的。”

“都是你——!”老太太忽然衝著薑寧來,咬牙切齒地瞪向她:“都是你害得家裡不消停。你到底想乾什麼?非要你爸媽離婚不成?”

“當然要離婚了?”薑寧好笑道:“怎麼,急了?見沒辦法繼續在我家寄生吸血下去,急得想哭?”

老太太登時睚眥欲裂,衝向鄰居:“大家看看還有沒有道理了,這丫頭根本半點都不尊敬我!”

薑寧聽她吵鬨已經聽煩了,給老管家發了一條短信:“能不能幫我把這倆人扔出去與?然後再幫我買把鎖,我想換了家裡的鎖,讓她們再進不來。”

老管家動作比郭律師還快,立刻帶著人過來,將老太太和薑柔柔一左一右地拉走了。

老太太驚恐萬分,一把老骨頭都快給捏壞了,雙腿不停狼狽地往前瞪。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鄭若楠:“好惡毒的女人,你請黑/社/會?”

鄭若楠忙著丟東西,精神也有點恍惚,沒理會身後發生的事。

薑帆則看著三個穿黑西裝的男人,震驚地張大了嘴巴,推了推薑寧的胳膊:“姐,這你找的人?”

薑寧小聲道:“朋友,以後介紹你認識。”

薑帆看薑寧的眼神頓時不同從前。沒想到他混跡網吧混了個寂寞,他姐不聲不響地就認識了這種道上的人。

姐,以後你就是我爸。

老太太和無助哽咽的薑柔柔頓時被拉出去了,不知道管家將她們拽去了哪裡。

總之院內再聽不見老太太的怒罵。

吵鬨令人頭疼的聲音一消失,空氣中頓時安靜了很多。

許多鄰居還在看著,有的人不太清楚事情的真相,還以為鄭若楠是單純和薑父吵架,忍不住勸鄭若楠兩句:“若楠,何必做得這麼絕呢,把老人孩子都趕了出去?她們今晚住哪兒啊?”

薑寧剛要發怒,卻沒想到她媽比她更猛。

鄭若楠抄起一柄擴音器,對胡同裡的所有鄰居冷聲道:“各位街坊鄰居注意了!是薑山出軌在先,帶著一老一小三個寄生蟲在我家。房子是我的房子,孩子是我的孩子,我現在將三個寄生蟲趕出去天經地義!這段時間老太太肯定還要來撒潑的,誰要再來勸我退一步海闊天空,把老太太和那個小丫頭放進來,我隻有一句話——您那麼善良,不如把她們接您自己家裡去好好供著!”

鄰居嘩然。

雖然有一部分人覺得鄭若楠做得太絕,但大多數還是在痛罵薑父不是人,帶著一老一少吸了鄭若楠這麼多年的血。

鄭若楠才不管彆人怎麼說,繼續我行我素。

很快,她叫來的垃圾車停在了胡同口,幾個工作人員過來,把她和薑寧扔在地上的所有那三個人的東西都打包帶上了垃圾車。

這麼一清理,薑家頓時空蕩了許多,也寬敞了許多。

薑寧安慰還在吸鼻涕的薑帆:“往好處想,奶奶和薑柔柔的房間都是我倆的了,以後我可以放鋼琴,你可以放沙袋練拳擊。”

薑帆:“…………”我謝謝你了啊還真是會安慰人。

天色就這麼在一片混亂中暗下來。

看熱鬨的鄰居們逐漸離開,郭律師也回去了,準備為鄭瑞楠起訴薑父。

許鳴翊和許父白天不在家,晚上回來,才得知薑家發生的事情。許母是鄭若楠多年的好友,在電話裡把薑父罵了個狗血淋頭,許父受到妻子委托,也過來坐了會兒,和鄭若楠聊了會兒。

司向明一群少年都懵了,根本沒想到薑家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薑柔柔原來是私生女???那之前說的什麼薑寧她老爸戰友的遺孤,難不成是騙人的?”

“她自己知道嗎?

“應該是知道的。”

“雖然這種事我們沒辦法說什麼吧,但我現在理解薑寧為什麼一直針對她了。估計薑寧她老爸一直偏心她。”

許鳴翊心情複雜:“薑寧現在估計在哭。”

因為薑家院門緊閉,許鳴翊沒辦法進去,隻能讓司向明蹲在下麵,他踩著司向明的肩膀,攀上薑家的院子。

結果看見蹲在牆角哭的稀裡嘩啦的是南孟一霸。而薑寧看起來心情甚是晴朗,就差沒放鞭炮慶祝了。

一群少年:“……”

絕了,真是絕了。

……

鄭若楠不知道這一天怎麼過來的,總之腦子裡一片混亂。晚上她躺在床上,是薑寧叫了外賣,然後把薑帆叫過去吃飯,把她從床上扶起來。

不知不覺薑寧已經成了家裡的主心骨。

鄭若楠雖然白天表現得相當剽悍,但是到了晚上,麵對兩個隻有十四來歲的孩子,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幸好有薑寧,等三個人吃完飯後,薑寧又去洗了碗。

“我先去睡一會兒。”鄭若楠明白自己應該打起精神,但是她此時確實完全沒力氣。

“去吧,沒事。”薑寧說道。

鄭若楠上了樓,樓下立刻隻剩下薑寧和薑帆姐弟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