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番外4:IF線-傑森反穿言靈師團寵小小姐(1)(1 / 2)

傑森·陶德正被關在不過半米高鐵籠裡。

空間窄而矮, 就像傑森被抓之後體驗到的那些待遇一樣惡劣。

看起來也就隻有十四五歲的瘦小男孩,嘴巴上還扣著冰冷堅硬的止咬器。帶著極沉的鎖鏈,蜷縮在鐵籠角落, 在周圍喧鬨到近乎沸騰的聲音包裹之下,也沒有任何反應。

在拍賣會開始之前, 就有好奇心過於旺盛的客人湊近,大力拍打了幾下鐵籠大門, “不會暈過去了吧?還是——死了?”

“拍賣會上出現死物?”出身貴族的客人接過身旁仆傭遞過來的手帕,皺著眉捂住鼻子,“這也太可笑了吧。”

議論聲, 以及充滿不屑的指指點點, 像那個冰冷的鐵籠般籠住傑森, 但男孩還是蜷縮在原地,不為所動。

傑森本來是被貴族和他們的手下當做重點培養對象對待的——那時候這裡還是個大型鬥獸場。

這個瘦小男孩來曆成謎。不久前的一天, 貴族心腹偶然在野外撿到了他。

他正在一個做工精致的棺木之中沉睡, 【傑森陶德】這個名字就被鐫刻在放置他的那套棺木之上。現在也被描在他的商品介紹上。

沒有人認識那串寫法奇特的文字, 最多也隻能推斷出來那大概是這男孩的名字;就像也沒有人能說清楚,他究竟是從何處而來的那樣。

——但即便無法破譯這些信息,也無礙貴族把他當成自己又一個賺錢利器。

“想想看!”貴族晃著鉛杯中的葡萄酒, 洋洋得意地對心腹說,“一個擁有神秘身份的新武器!於棺木之中蘇醒,帶著不可破譯的文字而生……多麼新奇的故事,鬥獸場的所有觀眾都會對他感興趣的!”

雖然這個新武器在被抓之後就始終保持激烈的反抗,連話都不會說,每次見到人也都隻會發出凶狠的嘶吼聲,甚至還打傷了他好幾個實戰經驗豐富的手下——但那不是更好嗎?

足夠凶猛。

他的鬥獸場當然需要這種人才。

會有足夠多的觀眾願意為這種選手而買單。

在敲擊鐵籠外側的時候,貴族甚至都能聽到:鬥獸場觀眾們繳納的門票金幣在自己口袋中撞來撞去的悅耳聲音。

……然而。在貴族將傑森陶德丟進鬥獸場之前, 不可思議的變故就接連湧來。

僅僅是西大陸境內就起碼有五個鬥獸場在一夜之內被瞬間摧毀。

起初貴族還認為,這又是一場鬥獸場之間的利益爭奪。挺常見的,他也用各種手段掠奪過不少其他鬥獸場的資源,幫助自己一步步成為最大、也最豪華的遊樂場統治者。

於是他依舊不以為然地繼續數著金幣,享受著踐踏在諸多生命之上的高貴與優雅。

……直到倒下的鬥獸場越來越多。

那股誰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勢力,以外界根本無法反應的速度,用如同一路平推般的姿態,摧枯拉朽地搗毀一個個充滿血腥的地點。

當貴族意識到問題的時候,他所擁有的的這家鬥獸場,甚至已經成為境內最後一家還幸存的遊樂場。

……他才不會畏懼。

但為了、為了安全起見,貴族還是選擇暫時關閉鬥獸場,並且用拍賣的方式快速出手一批還沒來得及登場過的新鮮武器。

多少有些撈錢跑路的準備。

他不在意鬥獸場的商品與獵物們都會有怎樣的結局,但是當得知,那些曾開辦與參加過鬥獸場的貴族們……都有怎樣的悲慘下場之後,他還是慌了。

傑森陶德就是拍賣品之一。

不過因為他拒不服從甚至激烈反抗的強硬態度,雖然他有著被刻意營造與誇大的神秘來曆,但依舊在拍賣會中成為了冷門商品。

男孩卻對此沒什麼反應。

大概是因為他那還沒有恢複神智的大腦不足以支撐他去思考這些問題。畢竟——這種突然複活後又驟然被卷入時空旋渦這種神奇經曆,無論發生在誰的身上,其實都是挺難以承受的。

傑森·陶德,來自異世界的二代羅賓。

至尊小超人破壞了‘現實之牆’,這不僅改變了一部分已發生的現實,導致被小醜殘忍殺害的傑森複生;還造成了時空混亂,傑森被卷進了時空旋渦,並來到了這裡。

……以尚未恢複神智的糟糕狀態。

負責看守傑森的貴族心腹,甚至都認為這個商品會賣不出去了。

然而——他是幸運的。

還是有一道身影停在了傑森的鐵籠之前。

身上還帶著傷的男孩凶狠地抬起頭,目光超凶地掃視過去。

是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不過十五六歲。

被黑色的寬大鬥篷牢牢裹住,兜帽遮住大半張臉,隻有下巴與唇,以及幾縷白金色的長發露在外麵。

孤身一人前來。

年齡很小,在這個充斥著各類猛獸、半獸人的地方,顯得身體也特彆纖細嬌小。

但是沒有人敢輕視她。

……看看她身上那些昂貴的珠寶與首飾吧。

哪怕隻是綴在裙擺上的珍珠,都透露著神秘而幽深的高貴光澤;更彆提她腕上那材質與附魔都看起來非常特彆的黑色腕甲。

大概是某個貴族家中嬌養的大小姐,不諳世事到竟然敢獨自出入這種危險場合。

有很多目光都在有意無意地注視著這個女孩。

試圖窺探她被好好保護起來的臉,

打量她身上的奇珍異寶,

或是思考能不能使用各種手段,從她身上、她的家族中,得到什麼好處。

她在傑森的鐵籠前站了片刻,與這個看起來凶悍無比的少年對視。

黑色金屬質地的止咬器擋在他臉上,鬥獸場在‘教育’不聽話的獵物商品時會使用這東西,起源就是馴服猛獸時的工具。

但她還是從對方的眼睛中捕捉到一種即便縛於囚籠之中,卻依舊不屈的執拗堅持。像太陽落下的光,也像雨中不肯熄滅的火焰。

看到傑森身上的傷疤,女孩開口,“他受傷了?”

……都是致命傷。而且從新舊程度來判斷,都是幾乎來自同一時間的傷口。

很難想象他是怎麼頂著這樣的重傷活下來的。

與那些隻能看出少女身上珠寶‘價格昂貴’的拍賣會觀眾不同,貴族心腹曾為貴族處理負責過許多‘魔法生物’。經驗豐富,所以他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女孩裙擺上的珍珠來自鮫人淚,腕甲更是由龍鱗編製而成。

……哪怕在整片中央大陸連帶東西大陸的全部範圍裡進行統計,能擁有這種豐厚家底與實力的家族,也依舊屈指可數。

心腹甚至默默衡量了一下,猜測就連自己的主人都沒能在剿滅過程中囤積這麼大量的珍稀寶物。

所以,她絕對是最頂層的那部分人。

價值連城的羔羊。

猜測著女孩背後的家族,心腹用熱情而恭敬的態度回答,“這絕對與我們無關。”

“在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身上就已經存在著大量傷疤——我想,這大概是他曾經英勇征戰而留下的勳章吧。”

聽到這句話,女孩抬頭很輕地掃了心腹一眼。

……誰會認為傷疤是勳章呢。

是這群完全不在意對方感受,隻將他們當做工具與武器的這群人。

心腹沒注意到這個眼神,繼續說:“不過我的主人,仁慈的公爵先生,還是及時為他提供了養傷環境。”——指,為了給鬥獸場增添新噱頭,而強行將對方關進鐵籠裡控製起來。

為了抓住這個來之不易的客人,心腹加大輸出,“最近中央城有些小騷亂……您將他買回去之後,剛好可以訓練他來保衛您的安全。”

當然,他是不會告訴對方,這個棘手的‘傑森陶德’,究竟打傷了他們多少人。

……媽的,明明隻是個還帶著重傷的瘦小子,卻連鬥獸場內資曆最老的馴獸師都無法製服。

骨頭硬。又凶。天生的無法馴服。

“小騷亂?”女孩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似乎很疑惑。

“是啊,”心腹壓低聲音,刻意神神秘秘地繼續說,“最近有一夥神秘的可怕勢力,在四處入侵。東西大陸都已經有不少受害者了。”

不諳世事的貴族小姐嘛,絕對會喜歡這種刺激的故事。

果然,女孩立刻看向他,“喔——?”

是明顯感興趣的語調。

“據說是群可怕的魔法生物……領頭者是個身高三米,比公爵先生的莊園城堡還要龐大的巨怪。”

“……哇,”少女歪頭輕笑一聲,“原來你們是這麼討論我的呀。”

“……”

心腹的思緒猛然一頓,在大腦大片大片空白中,他隻來得及茫然地吐出一句無意識追問,“……什麼?”

……什麼意思?

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因為,也沒有人還能在意與思考這個問題。

當龍吟聲響起,當長劍閃起淩厲攝人的寒光——

於是他們終於知道。

究竟是誰摧毀了一個又一個的鬥獸場。

不是流言中的可怕巨怪與惡龍,也不是什麼鬥獸場的內部鬥爭。

而是一個……言靈師。

那個銷聲匿跡多年的種族內,最小的言靈師。

是她劈開束縛,是她斬斷枷鎖。

也是她,以光明斬破黑暗,以自由宣告勝利。

其實男人對她的判斷全部正確。

她——族內最小的言靈師——賽琳婭,她的確佩戴著大量來自魔法生物的珍寶。

但這些人獲取珍寶的方式,是以掠奪,以血腥,以屠殺。

她以愛,以心甘情願,以贈禮。

鬥獸場當然設置了一大群用來保衛場所安全的打手們,有雇傭而來的人類與魔法師,也有被強行馴服的獸人。

……但他們卻都抵擋不住來自這個言靈師的迅猛攻擊。

她……太可怕了。

一個言靈師。自身就能成為一個象征勝利的軍隊。

這個鬥獸場的操縱者,那位高高在上的貴族先生,也曾經計劃征服具有強大利用價值的言靈師一族。

……但他們卻失敗了。

打傷了言靈師種族內的不少人,但自己卻也慘敗。那場戰爭的結局就是,言靈師這一種族再也沒在人類世界出現過,而他們那些入侵者……至今都沒能恢複實力。

當這間鬥獸場的老板被言靈師的黑龍從藏身之處拎出來的時候,還處在歇斯底裡的崩潰之中,他憤恨地看著對方,“你為什麼要毀掉——”

完了。他的偉大事業。

他的奢靡享受。他的貴族生活……都完了。他會變得像之前那些因鬥獸場被剿滅而隕落的貴族一樣狼狽。

“毀掉?”賽琳婭輕輕搖頭,“我隻是將他們該擁有的,還給他們而已。”

那年——指賽琳婭剛出生那年,人類發動了對他們一族的戰鬥。

他們勝利了,不過族人們卻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負傷。安全起見,他們封閉了居所,開始了長達十六年的隱居生活。

直到……賽琳婭要開始他們族人在成年之前的慣例外出曆練。

這是除卻‘十八歲生日’之外,他們族內的另一種成年標誌。

族內最小的言靈師。

也是那個大家庭內最小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