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個人走到門口時, 那名穿著職業裝的女人——先前她險些成為‘憤怒’, 女人看六人突然就要一快離開, 這一幕太令人驚訝。
她站出去叫住幾人:“等等, 不要隨便出去, 現在還在遊戲中, 說不定離開這個房間就等於自動放棄遊戲……”
女人的話要點明確, 她所說的和其餘那些沒有選擇跟著中年男走的人心下想法有一些相同。
不能隨便離開這一點很容易想到,尤其是某些在這之前就參加過幾次遊戲小副本的人, 他們都不怎麼敢靠近那扇剛剛進來的門。
會到這個負十八樓,就是因為他們走了回頭路, 誰也不能保證從這個房間出去後, 外麵還是他們剛剛走過的地方,如果是其他更危險的地方怎麼辦。
“你他媽少在這裡危言聳聽,給老子閉上嘴巴!”中年男不聽女人的勸導, 直接揚起手臂, 搖搖指著女人的臉怒聲嗬斥。
女人嘴巴張了張,被這麼指著臉,能夠清楚感知到男人那裡對她的憤怒。
但在被罵和這些人都可能會出事之間,女人的本心讓她還想再阻止一下。
“不要走, 請大家千萬不要離開這個房間,我之前參加過一個解密的遊戲環節,在那場遊戲裡就曾有人中途受不了,直接說他不解了,那個人當場就吐血倒地, 我求你們彆出去。”女人眼底都是悲傷的祈求。
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跟著中年男的有那麼兩個原本就立場不堅定。
被女人一提醒,立馬牆頭草一樣倒了過去。
隨即就有兩個人離開中年男的隊伍,往屋裡回。
中年男怒目瞪著轉身的兩人。
胸口一團怒火瘋狂燃燒,反正這些人都會死,與其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臨的死亡,不如他現在就大發慈悲鬆他們一程。
這個念頭一起,中年男就如同盛怒中的凶獸猛撲了上去。
速度太快,且沒有實現的征兆,其中一個人被他從後麵一把扣死了脖子。
中年男目露懾人的凶光,吐露出殘忍冷血的話:“我先送你一程!”
被突然襲擊的人先是驚恐地一愣,反應過來後兩手去抓箍在他頸子上的胳膊。
中年男力量強悍,被扣的人一瞬間就被絞緊了頸子隻來得及發出一道驚喊。
勸他們留下的女人被這突然的一個恐怖襲擊給駭到,隻是隨後她就打算衝過去幫忙。
剛跑出沙發,女人身前橫過來一隻手臂。
順著那隻手臂側眸過去,女人看到了一張眸色很淡的白淨臉龐。
男生沒有看向她,冷淡的眼瞳直視正前方,但他嘴唇裡說了句話,這句話是對女人說的。
“彆靠近!”
女人麵孔裡掩飾不住的驚訝:“彆靠近什麼?”她十足地困惑。
跟著幾米開外的地方發生的事,告訴女人為什麼不能靠近。
就在中年男將掉頭回身的人給勒得馬上要窒息的時候,驚悚的一幕突然發生了。
就見中年男本來掐住彆人的手突然鬆開轉而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嘴裡發出赫赫的恐怖的聲音。
更讓人震顫地是中年男不是在抓著頸子上的什麼東西,而是在掐自己脖子,能夠清晰看出來他的手指在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全部暴突起來。
中年男跌跌撞撞地亂跑,他往前麵衝,衝向沙發方向,瞪圓的眼睛裡分明有著鮮明的渴求,渴求有人能夠幫他。
他先前說的那些話卻是很諷刺人,隻是這時有的人還是迎了上去,那是名年輕的小男生,年齡看著似乎未成年。
未成年小孩幾部奔到中年男麵前,抓著男人手腕,企圖幫助男人將手給拽開。
哢一聲骨頭明顯斷裂的聲音,小孩本來扣著男人手腕的手猛的鬆開。
甚至在這道聲音裡,小孩麵目布滿驚恐,碰過男人的兩隻手開始顫抖不已。
中年男健壯的身體砸到地上,發出一道悶響。
人群圍了過來,在男人倒地的那瞬間,所有人的步伐都猛地一停。
殷爻盯著男人的臉,那雙眼睛完全的暴突,男人不再動彈,睜著雙眼死不瞑目。
視線慢慢移開,殷爻先是看向那名女學生,學生雙手緊緊捂著耳朵,臉也側到了一邊,但從她煞白的臉龐,還是同樣退了色顫抖不已的嘴唇上,殷爻知道女生此時也有多恐懼。
不像眾人表現得那麼驚恐,殷爻眸光漸暗,他知道男人是因為‘憤怒’而亡的。
現在還剩下兩個,懶惰和色慾。
懶惰!
殷爻朝身後左側的沙發看去,先前被中年男揍了一拳的青年躬著背還坐在那裡。
男人意外死亡,其他人都有明顯的反應,就青年那裡似乎沒什麼動作。
不過殷爻不會認為這是青年冷靜的表現,因為他分明從青年的臉上看到額一種幸災樂禍,男人給了他一拳,現在突然暴斃,讓青年感到開心。
這邊殷爻凝目盯著青年看,盯得時間有點久,青年有點感知,於是他緩緩抬起眼。
明明到了這個房間,他就基本沒怎麼動過,整個人卻給人一種相當疲憊的樣子。
看人的眼神懶懶,和殷爻對視了片刻,青年就垂下了眼簾。
似乎眼皮太重,抬一下都要費太多的力氣。
青年雖然低下了眼,但心裡卻相當活絡,殷爻和另外一邊的男人是一對。
在恐怖遊戲裡,還能勾搭上,該怎麼形容這兩個人?
青年麵頰沒波動,擱在腿上的手指卷了卷。
他的處事原則就是不關己事高高掛起。
目前在這個房間裡的種種的狀況,都像是說明了一個問題,槍打出頭鳥,出事的都是那些就異樣起來的人。
什麼都不做就好了。
就像他曾經所待的公司,他隻把自己份內的事,彆人的,多餘的一件他都不會多做。
做多了又不會有人給他加工資,他憑什麼做。
至於工作裡如果遇到錯誤,青年也都會在第一時間把自己給撇清出去,不管是不是他的鍋,他都能順利甩出去。
他的這個處事法則,使得他身邊少了很多麻煩事。
意外到了恐怖遊戲裡,隻要有可能他都儘量待在人群後麵,等前麵的人去努力去通關,他隻會在不得不行動的時候做那麼一點事。
就目前的種種發展拿開,他比好些人都還要活得久。
想必這裡也不會例外。
青年隱約裡有種預感,那扇電梯鐵門很快就會開了。
再死幾人的話。
青年坐在那邊,對他人的死毫無同情憐憫心,心中隻希望剩下該死的人趕緊死快點,這樣一來他就能離開了。
一直待在這裡太無聊,其他的那些人他不屑於和他們說話,浪費他的思想和口水,想回到旅店裡,想躺在柔軟的床上,想好好地睡一覺。
中年男就那麼自己把自己脖子給掐斷了。
他睜大著眼睛,眼珠子往外突起。
人們都呆呆地看著中年男的屍體,和前麵的五個人一樣,地麵塌陷吞噬了男人的屍體。
有人抓扯著頭發直接蹲在了地上,那人把臉埋在膝蓋裡,想這樣來躲避。
濃烈讓人窒息的死亡氣息,仿佛開始在往每個人的皮膚毛孔裡麵鑽。
屋裡並不通風,但在某個瞬間,殷爻還是打了個寒顫。
殷爻朝書架那邊的一張椅子看過去,一轉眸就直直對上了賀采爵深暗的眸光,那道眸光穿透力極強,頃刻裡鑽進了殷爻身體裡。
就在兩人對視裡,坐在沙發上的青年那裡有了點異樣。
他叫了個離得他最近的人,以他手疼為由,讓那人幫他拿一杯水過來。
被他叫住的人一臉的驚訝,大家都在畏懼於中年男的突然死亡,青年好像全然的無動於衷。
對了,剛剛中年男揍了青年一拳,所以中年男死了,青年沒有同情心。
對於這一點被叫住的人隻是覺得青年有一點冷血。
但在這個時候,突然使喚起他來。
他要是沒記錯的,青年被打的是臉頰,無論是手還是腳都沒有事。
而且他們並不認識,青年就這麼自然而然地使喚起他來,是不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我也手疼,你自己拿。”本來想直接走開的,但青年臉上的理所當然,被使喚的人看不過去,因此直接出聲懟了回去。
兩人聲音雖然不大,隻是整個房間都陷入死寂中,突然有說話聲,自然眾人都差不多聽到了。
聽到卻聽得不清楚。
倒是被使喚的人臉上的不善過於明顯,不了解細節的人直接就以為是後者的錯。
鑒於先前都是突然發脾氣的出現意外,人們在盯著後麵那人時,神色逐漸有了變化。
甚至有人開始拉開和那人的距離。
而沙發上那名青年看見對方被眾人誤解,不僅不解釋,還嘴角勾了那麼一下。
就在大家都認為或許下一個會出事的人是臉色驟然沉下去的人時,事情的發展讓一些人難以置信。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右手手腕突然斷裂了,他慘叫一聲,快速想拿左手去抓右手,哢,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青年左手手腕幾秒鐘後跟著斷裂。
啊啊啊!青年慘叫不已!
“不該是我,為什麼是我,該死的人是你才對,是你!”青年兩手舉起來,手腕斷裂,於是就舉著斷手惡狠狠地撲向拒絕給他端水的人。
這個指責簡直就是倒打一耙,離得他近的人迅速躲開,他還不至於傻站在那裡等著青年撲過來。
那人一躲,青年腳下一崴,因為青年嘴裡罵罵咧咧,所以一些人沒聽到,青年腳骨哢地斷裂,下一刻嘭地斜身摔了下去。
他四肢都在極短的時間裡相繼斷裂,一聲聲的痛叫刺激得許多人臉色驚駭。
“快幫我,幫幫我,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會是我?”青年淒厲地發出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