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遊戲炮灰19(2 / 2)

有那麼一瞬殷爻覺得似乎這房裡的空間和外麵的不是在同個世界。

不然他怎麼有種怪異的感覺。

穿著大紅嫁衣,殷爻安靜且無聲。

要是一會推門進來是他男人就好了,殷爻心中這樣想著。

不過也同時猜測多半不會是賀采爵。

不是他男人的話,是這種古宅的新郎。

深院裡到處都飄蕩著一股淡淡的死氣。

殷爻有理由相信所謂的新郎多半不是人。

是不是人都沒有關係,就算這裡是恐怖遊戲的世界裡,那些能夠嚇到其他人的恐怖東西,對殷爻不怎麼起作用。

若說之前他也有怕的,怕和賀采爵分開,怕自己獨自一個人先離開。

現在?

現在他無所畏懼。

安靜得等待著,房間裡紅色蠟燭燃燒,燭光搖曳。

殷爻睜著眼,沉靜無聲地看著房門方向。

忽的,有開門的吱嘎聲。

隻是當殷爻收縮眼瞳仔細看過去,看到的隻是一如既往緊閉的房門。

難不成他產生幻聽了。

就在殷爻擰緊眉頭,心有懷疑時,眼前虛無的空氣出現扭曲。

下一瞬殷爻眼瞳微顫,他發現床前站了一個人。

來人身上穿著和殷爻一樣大紅色的喜服,喜服上的金色花紋亦同殷爻那裡的嫁衣一模一樣。

不用猜也知道驟然冒出來的男人是誰了,就是他的‘新郎’。

對方是站著的,而殷爻坐著,新郎靠得太近,導致殷爻沒有立刻就看到新郎的臉。

殷爻抬起眼,淡色的、此時染了抹豔紅的瞳眸順著新郎的血紅喜服往上看。

當視線定格在新郎的臉上時,殷爻擱在腿上的手指微動。

同時他眸光也似有微微顫抖,但殷爻卻沒有立刻出聲尖叫或者逃跑,哪怕麵前的新郎長了一張皮膚腐爛發黑,如同被烈火灼燒過一樣的恐怖臉龐。

那張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一塊完好的皮膚。

包括新郎的眼睛,那雙眼睛也是青色的,此時散發著無儘滲人的幽光。

新郎盯著平靜異常的臉龐,他隻覺得‘新娘’是被完全嚇傻了,所以完全沒有反應。

馬上,他相信馬上新娘就會厲聲尖叫。

但是新娘不會知道,這間新房和外麵的院落不再同一個空間裡,不論新娘叫得多慘,他的那些朋友們都不會聽到。

慘叫,恐怖,害怕,淒厲的求饒,求他放過他,求他不要靠近!

新郎嘴角彎了起來。

他那樣一張散發著惡臭氣味的腐爛臉龐,本來就異常駭人了,這會他竟然笑起來。

這一笑,儼然是索人性命的厲鬼。

新郎沒有立刻行動,他在等待著,等待著新娘先反應過來。

很多次了,過往這個房間裡來過很多新娘了,他們每一個,無論男女,都無一例外被他嚇得慘叫聲連連,然後被嚇破膽,最終昏迷過去。

這個年輕漂亮的男孩也不例外。

趕快慘叫,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然而新郎一直等,等了好一會,他的新娘還是沒有發出如他預料那般的慘叫聲。

甚至新娘看向他的目光越加平靜,若說最初那會殷爻神色間還驚訝,越到後麵,殷爻越沉靜。

甚至給新郎一種似乎‘新娘’在和他比誰的耐心更好,誰會先出聲。

不可能的,人類都是脆弱和膽小,見到他這樣的臉,早就被嚇哭了,不可能這個人不例外。

也許是他沒看清?

新郎突然想到有這個可能,於是他動起來,往前走了兩步,直接把他和殷爻間的距離給拉近。

這一拉,新郎滿心期待殷爻會露出驚恐的表情。

再次失望了,殷爻不僅不害怕,還突然彎起嘴唇笑了起來。

他為什麼笑?

總不至於是眼瞎吧!

新郎凝目盯著殷爻的眼,這雙眼在這一刻,不知道怎麼回事,新郎竟覺得是他來這裡這麼多年見過的最漂亮的眼。

這樣漂亮的眼睛如果真是瞎的話,未免太可惜了。

新郎察覺心裡這個念頭,自己都顯得驚訝。

“……在這之前,很多人來過這裡?”殷爻眼眸裡染著抹笑,隻是這笑溫度不多。

“很多。”回答過後新郎差點往後退步,怎麼自己就這樣老實回答人類的話了。

“他們後來怎麼樣?”殷爻隱約閃爍著妖冶光芒的眼,在新郎出現後,就沒從新郎臉上移開,似乎新郎恐怖腐爛的臉,並沒有任何程度得讓他害怕。

“都被嚇得癱坐在地上,隻能用爬的往門口爬。”新郎嘴角彎出一抹玩味的弧度,聲音陰冷。

“你殺了他們?”

話鋒驟然一轉,殷爻語氣直接。

新郎微微一愣,這麼久都沒有任何一個新娘能這樣和他平靜談話,而這個人身上有種奇特的氣息,讓人想和他說話。

“沒有,我和其他那些東西不一樣,我不吃人,人肉有什麼好吃的。”說起吃人的話題新郎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態。

他滿臉腐爛,這種神態,殷爻更多的是從新郎聲音裡感知出來。

“那這麼說,我也不會死了?”聽著像是疑問,語氣分明是篤定的。

“不一定。”看殷爻絲毫不怕他,新郎感到一點挫敗,聲音陡然淩厲其起來。

可就在這時,殷爻突然從床邊站了起來,他一身血紅的嫁衣,嫁衣隨著他的起身而往下落。

房間裡燭光紅豔,燭火微微搖曳,殷爻由坐改為站,那一聲的紅嫁衣穿在他身上,明明是女式的,卻有種意外的和諧感。

紅光將殷爻俊美白皙的臉龐也給蒙了層豔紅。

不知不覺間,新郎忽然就盯著殷爻的眼,他凝注著那雙眼裡麵跳躍的燭光。

一句話脫口而出:“你能不能留下來?”

這句話讓新郎自己感到驚訝。

“我留下來,留下來做你的新娘?”殷爻詫異地略挑眉頭,隨後他反問道。

“你覺得我醜,看不上我這樣的,你們都這樣看臉!”新郎嘴角還是勾著的,不過周身氣息分明有巨大變化,整個房間的地麵突然開始有濃稠的鮮血湧動。

那些鮮血猩紅駭人。

“不是。”既然新郎能夠悄無聲息進這個屋,殷爻就判定新郎和他們不一樣不是人類。

燭光下新郎沒有影子。

而新郎以這個麵貌出現,為了就是故意嚇人,他能夠換回真實的麵貌,這一點殷爻相信。

他的否定不光有這個原因,還有一點,就是在和新郎的簡短交談裡,他發現這個‘人’的性格,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挺可愛的。

“不是?你想騙我?”新郎不信。

“我為什麼騙你,因為你覺得我想逃出去嗎?”

“是,我是想出去,但我說的是實話。”

殷爻神態認真,他映著燭火的眼瞳,平視著正對麵的鬼新郎。

鬼新郎手指微動,已經有許久沒有人這樣和他直視過了。

他從殷爻的眼睛裡能夠察覺到,殷爻似乎真的沒有在騙他。

“那你……”願意留下來嗎?

鬼新郎在心中把後麵的話給問了出來。

“不,我有喜歡的人了,他也喜歡我,我們兩情相悅。”殷爻知道鬼新郎想問什麼,他的話都表示在那雙看著瘮人的青色眼瞳裡。

“是外麵的某個人類?”鬼新郎覺得心口忽然揪了一下,然後有股憤怒躥出來。

“不是,但我知道他這回應該在某個地方看著我。”殷爻這裡的意思就是字麵意思。

停在鬼新郎耳朵裡,則是另外一層含義,例如殷爻喜歡的人死了,或者在遠方,所以殷爻才是這個說法。

“這裡到處都充滿危險,你現在活著不表示你後麵還能活,我可以保護你!”前麵的話完全是為了襯托後麵這句,鬼新郎眸光驟然專情起來。

他緊緊盯著殷爻豔麗迷人的臉龐,他沒遇到過像殷爻這樣絲毫不怕他的人,他在這裡呆得太久,都不記得自己嘴唇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裡。

突然間他覺得也許他會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待一個不會怕他,會和他平靜說話的人。

現在這個人出現了,鬼新郎感到死亡了許久的心,在這一刻似乎鮮活跳動起來。

“你保護我?”殷爻似乎疑惑不解。

“對的,我可以保護你,我很強的!”鬼新郎像個正在對自己所迷戀的對象求愛的人,他迫切地說著自己的優點。

“抱歉,我拒絕,我的喜歡都給了我的愛人,不可能再發給彆人,更彆說移情彆戀。”

殷爻這次拒絕地更加直接。

“不行,你隻能選我,你隻能喜歡我,沒有我的允許,你根本踏不出這間房,你哪裡都去不了,你是我……”的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一陣烈風刮來,直接將緊閉的房門給吹開。

房門被風吹得吱嘎作響,鬼新郎的話也在瞬間被打斷,屋裡兩人被這個意外變故給吸引了注意力,一同轉頭看過去。

房門外有人走了進來。

那人一頭醒目的白發,身上穿著藏藍色的筆挺西服,出現在完全古風的新房裡,怎麼看都有點格格不入。

男人一臉森冷,目光從屋裡穿著同款大紅喜服的兩人身上掠過,隨後停在了鬼新郎麵上。

鬼新郎不認識男人這張臉,但這頭標誌性的白發他知道,十三區的管理員頭發都是這種顏色。

“嬴越,按規定,你可以迎娶新娘,但你無權扣押他們。”

“再不收手,我將判定你違規!”

管理員步伐迅速,頃刻間就走到了鬼新郎麵前,他薄唇張開,吐露冰冷的嗓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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