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難以相信,一個地位低下的beta,竟然真的因為攀附了一個alpha就自視甚高了。
難道殷爻不知道像封穆這樣身份的人,今天可以這麼寵他,明天自然可以換一個人。
殷爻哪裡來的自信,以為自己能跟封穆一輩子。
何況他作為beta,根本不能想具有生育能力的omega那樣為封穆生個一兒半女的。
要是可以生個孩子,好歹還能母憑子貴,就憑殷爻現在這副模樣,陸淵覺得不出兩天,殷爻就會被封穆給拋棄。
難道殷爻就絲毫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推過來的小瓶子陸淵沒有去碰。
他嘴角微揚,笑容和殷爻的有點相似,不過玩味意味更加濃。
“殷爻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什麼身份,你不是omega,你是個beta,你以為你能跟封穆多久?”不過是在一起幾天時間,誰給殷爻這個自信,到他麵前來想找他算賬。
酒店的視頻被銷毀了,沒人看到他扶殷爻上樓進那個房間。
若封穆真查到他這裡,他甚至可以倒打一耙,說殷爻為了勾引他,故意拿迷藥把自己灌醉,然後讓他幫忙送到酒店樓上房間。
這個事,陸淵相信,如果他讓殷祈幫忙,殷祈不會推脫。
對於這個同樣是姓殷,但卻是beta的大哥,殷祈是完全的輕蔑和討厭。
預料到陸淵會是這個態度,殷爻神色沒什麼變化:“我什麼身份我想不需要陸少你來提醒,今天我專門找你來,是我個人的想法。”
“我希望陸少你才該看清事實。”
殷爻身體微微往前傾,他臉上的笑,在那一刻就像是故意找茬的反派一樣。
“我也沒多的要求,你自己把這瓶子裡的藥給喝了,酒店房間我會給你開一間,不出意外的外,你應該明天下午可以醒過來。”
“隻要這樣之前的事我就不再繼續追求。”
陸淵盯著眼前這名beta,他目光朝殷爻身後的alpha保鏢看去,顯然保鏢是封穆安排的,他已經不是震驚了,覺得殷爻是真的瘋了。
或許今天他就不該出來,浪費他的時間。
陸淵直接站起身,走出椅子,他走到殷爻身邊。
殷爻坐著沒動,上半身跟著側了點。
他略抬下顎望著陸淵。
陸淵收了偽裝出來的和善的笑,臨走前他打算給殷爻一個忠告。
“既然跟了個有權有勢的主,殷爻我還是勸你把心思更多的用在你的金主身上,被出來做什麼有的沒的,小心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了這些後陸淵提腳打算走。
身前橫過來一隻手臂,可以從那隻手腕上看出這名保鏢有兩下子。
但這樣的保鏢,陸淵一點不懼。
他站著沒動,兩三秒鐘後,身後一道平淡的聲音:“阿江,讓陸少走。”
阿江快速收回胳膊,同時退了半步。
陸淵走到門口快速拉開門。
走出雅間,反手關門的時候,陸淵斜眼看了下房間裡,殷爻背對著他坐著,背脊稍微前彎,他正端起咖啡杯喝咖啡。
房門縫隙完全掩上,陸淵冷笑了一聲,隨後疾步離開。
這時的陸淵還不知道,他這天做了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但凡他把那那個裝有迷藥的小瓶子拿了,然後昏迷一場,就算是滿足了殷爻的複仇心。
而不是像五天後,他想主動聯係殷爻,表示他原因喝那個小瓶子裡的藥,已經為時已晚。
這個事不算是殷爻主動說的,阿江那裡過後和老板報告情況。
關於陸淵和殷爻間具體有什麼矛盾,這一點沒有查出來,阿江作為旁觀者,儘可能可觀地描述當時的情況。
封穆本來沒打算插手,殷爻說過他想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沒有向封穆請求幫忙,看殷爻似乎挺開心,封穆也就由著殷爻了。
就是有天比較巧合,封穆夜裡出去參加一個飯局,坐電梯那會偶然遇見了陸淵。
意外的兩人要去的樓層一樣,出了電梯陸淵和身邊的朋友說話。
朋友叫了陸淵的名字,聽到這個較為熟悉的名字,封穆凝眸一想,不正是幾天前他屋裡養著的那個beta出去見的人。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著,封穆沒有刻意去聽,但他聽力過於敏銳,聽到兩人在談用藥迷暈人的事。
陸淵的朋友同陸淵喜好有點類似,看上了誰直接就下藥迷了。
上一次出了點小意外,似乎獵物對迷藥有些抵抗力,沒有完全昏迷。
導致朋友在洗澡時,獵物就自己爬起床跑到了門口。
還好朋友正好那會洗完了,裹著浴巾出去,這一出去就看見獵物想跑。
“看來以後得做兩手準備了。”具體另外一手是什麼,朋友沒說,轉頭和陸淵對視一眼,兩人慣常做這種欺辱人的事,早就心領神會。
陸淵和朋友快速走遠,很快轉了個彎,身影從封穆視野裡消失。
封穆身後站了兩名保鏢,這兩名之前爆炸現場他們一起到過。
其中有一個被封穆命令去調查,調查中,雖然監控視頻沒有了,但宴會現場很多人,從一些人口裡得知,殷爻到了宴會廳,先是和殷祈站一塊,後來殷祈走開,殷祈的朋友陸淵和殷爻說過話。
手下專門去查過陸淵,沒查出什麼異常來。
這會突然再次遇到陸淵,而且對方可以說直接就這麼暴露了。
手下盯著陸淵的背影,不免帶上了一點同情。
收回視線,手下回頭暗裡觀察老板的表情,哪怕沒有和老板冷冽的目光對上,手下仍舊內心凝了一凝。
迅速撤開目光,手下眼睛垂落,片刻後他突然又抬起眼。
“老板要不要我去跟?”他都能發現的問題,手下不認為老板會意識不到。
他老板對家裡的那個beta可以說是非常喜歡。
喜歡到如同著了魔一般。
封穆稍稍搖頭,走過去的alpha散發出來的信息素讓他有點不喜。
而且陸淵都和朋友這樣直白的交談著,想必那個給殷爻下藥的人,十有**就是陸淵了。
再結合不久前殷爻讓阿江去購買迷藥的事,封穆基本可以肯定下來。
要讓陸淵意識到自己做錯過什麼事,隻要封穆一句話,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
封穆這人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無論那粒沙子是什麼身份。
就陸家的那點勢力,嚴格來說根本不夠看的。
封穆讓人去插了個手,輕而易舉就把本來是陸淵要拿下的商業合作,直接轉到了他的公司。
原本那些合作案封穆公司是絕對看不上眼,不過既然是最大老板的吩咐,當然是第一時間完美完成。
陸淵那裡得知搶他合作案的是封穆的公司,稍微一想,立刻就能想明白,原因是什麼。
原本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因為某個人的緣故。
陸淵在開車去找殷爻的路上,他設想過,如果當初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肯定那時就把殷爻遞來的小瓶子給接了。
彆說裡麵是迷藥,就算是毒藥,他也能仰頭一口呑下去。
搖頭陸淵歎息一聲,現在再來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當務之急是立刻見到殷爻,向殷爻誠摯道歉,並且主動表示,迷藥他喝,再來一倍的量他都喝。
陸淵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上次殷爻約他出去,殷爻乾脆的態度讓他以為這次還能和上次差不多。
他太天真的。
打電話那會陸淵問過殷爻能不能單獨見麵,陸淵私心裡是有點害怕封穆的,隻想和殷爻見麵。
他覺得既然得罪的人是殷爻,那麼解決好殷爻這裡就好了。
電話裡殷爻說的好,他說封穆最近都在公司忙碌,不怎麼回去。
陸淵當即心中一喜,直接開車就朝彆墅區開。
沒有約在外麵哪家咖啡廳見麵,陸淵現在等不及了。隻想儘快見到殷爻,然後期盼著殷爻能夠去封穆耳邊吹吹枕頭風,把原本是他的合作案還給他。
結果到了小區外,陸淵停車給殷爻打過去,電話那頭殷爻突然說:“家庭醫生剛過來給我檢查身體,可能要半個多小時,要不陸少你進來坐坐,我這裡沒其他人。”
殷爻沒直接說封穆沒在家。
陸淵下意識認為殷爻就是話裡的意思就是那樣。
隨後殷爻把彆墅具體位置透露給陸淵,陸淵總是不會把事情往最糟糕的地方想。
他那時不知道,他開車進小區的時候,封穆的車也在往家裡開,而且彆不多十分鐘後就會到。
阿江提前就站在門口接陸淵,陸淵下車,上次還和這個保鏢有過點對峙,轉眼陸淵心態就有個極大改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這一次,陸淵往屋裡走的時候,眼眸有那麼一瞬的狠厲。
他表情控製得好,沒讓任何人發現。
屋裡偌大的客廳沒有人,隱約能從廚房那邊聽到一點聲音,但裡麵的人沒有出來。
房屋內的設計裝修倒是挺符合封穆那人的性格,似乎隨處都有股冰冷的氣息。
屋裡殘留著封穆的信息素,alpha和alpha之間,信息素很多時候是相互抵觸的。
想在客廳裡,陸淵渾身都有種特彆不適的感覺,那種感覺好像是在被這個空間給排斥著,讓他想立刻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