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1 / 2)

俞酌攜新單曲複出的消息被各路媒體和營銷號爭相轉發,帶著#俞酌複出#的話題一路衝上熱搜,排名不斷爬升,在新歌發布後兩個小時迅速登頂。

@一隻土拔鼠:啊啊啊啊啊我沒看錯吧?!?!?!哥原來你還活著?!?!?!

@今天背法條明天數金條:你還知道回來!!!當初為什麼要走啊55555等了你四年T^T

@人間沙雕客:1555551我永遠喜歡俞酌!!!新歌也太好聽了吧!!!

這條熱搜能登頂,其實並不是粉絲的功勞。大多是俞酌以前的仇家黑粉過來看熱鬨嘲諷,一來二去反倒把這條熱搜弄到了第一。

比起粉絲,俞酌目前黑粉更多,尤其是那種從一而終的從俞酌出道罵到隱退的,複出自然也不能放過。

@白眼紛紛何所似:點我吃瓜#俞酌魔鬼稱號從何而來# #俞酌排擠徐星暘# #俞酌打人# #俞酌滾出娛樂圈#

@想喝奶茶:糊穿地心就彆回來撈錢了吧,當互聯網沒記憶?

@酒釀草莓:……寧俞巨星又來禍害娛樂圈?

王超巍翻著這些黑粉言論,感歎道:“你黑粉真夠多的。”

俞酌誠實地說:“我也不想的。”

粉絲和黑子在俞酌這裡完全是兩個極端,愛他的人愛得要命,恨他的人也恨得要死。

“……我當然知道。”王超巍白他一眼,“不過沒關係,有人黑才說明有熱度。你接下來的行程年後再來安排,先過個好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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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不長,就七八天時間。俞酌年前剛發了一首新歌宣布複出,還沒正式走回正軌就放假,沒工作忙,清閒得很。

他的狐朋狗友們聽聞他放假,敲鑼打鼓地組局約他出來。

“我這幾天累死了,”董越澤癱在沙發上吐槽,“一年到頭就這幾天親戚特彆多,七大姑八大姨都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以前怎麼不知道我家祖上這麼人丁興旺呢。”

“還是俞酌這樣清閒啊。”李承睿感慨道。

俞酌的年一向過得沒那麼熱鬨,他父母雙亡,家裡就一個老爺子還健在,平時親戚也不多,逢年過節來往的商業夥伴都比親戚多,大多是走個送禮的過場,沒那麼多複雜交際。

“哦,對,”他這麼一說俞酌才想起來,“今天我得早點走,有約。”

“誰的約?”董越澤來了興趣,滕地坐直起來,“你又換了一個……?”

俞酌上手把董越澤頭上那頂紅色毛線帽往下扯,蒙住他大半張臉,“你腦子裡都想的是些什麼,老爺子的飯局。”

董越澤掀起蓋在臉上的帽子,重重地倒回去,“那種正式場合……你加油啊。”

“太慘了,”李承睿搖頭歎息,從董越澤脖子上扒下一條紅圍巾給俞酌套上,“哥倆沒什麼能做的,就送你點溫暖吧。”

俞弘德隻告訴俞酌要早點回去,沒說這個飯局是個什麼局。

等到來到現場,饒是一向氣定神閒的俞酌,也差點沒崩住表情。

出現在他麵前的是賀臨,還有賀臨的爺爺,賀川宇。

看看,賀家獨子果然麻煩,幸好一個多月前就斷了,不然今天更尷尬。

這似乎也出乎賀臨意料之外,賀臨的表情不像事先知道的樣子。

俞弘德一見到賀川宇就舉起拐杖敲了敲地板,“好久不見啊你個糟老頭子。”

“你也好不到哪去,”賀川宇也不跟他寒暄,見麵就嘲,“你頭發都快掉光了。”

賀川宇和俞弘德年輕時就認識,隻是後來斷了聯係。賀川宇先前又一直在國外休養,今年過年才回國。他們好些年沒見麵,以至於俞酌也不清楚,原來他們兩家還有點關係。

“來介紹一下,”俞弘德挺直腰板,用拐杖指了指俞酌,“這我孫兒,俞酌,叫人。”

俞酌禮貌地向賀川宇問了聲好,又伸手到賀臨麵前,拖長音調說了聲“你好”,正經又不正經。

賀臨的目光在他脖子上那條風格迥異的圍巾上停頓兩秒,皺了皺眉。

“怎麼?”俞酌挑了挑眉,原本準備跟他交握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傻了?”

“不至於吧,”俞酌那點惡劣性子上來,就想著逗逗這朵天山雪蓮,於是微微前傾,湊近幾分,“才幾天沒見啊。”

賀臨抓住他亂晃的手,指尖不輕不重地在他的骨節上捏了捏以示警告,“站好。”

賀臨的手和他的人一樣冰冷,寒意自指縫間傳來,冷得俞酌沒忍住齜了齜牙。

俞酌收斂起嘴邊掛著的那點玩味,將手抽出來,退回安全距離。

眼看著俞酌又在四處留情,俞弘德趕緊一把將俞酌拉回來,斥道:“沒個正經!”

俞酌的性取向俞弘德清楚得很,為此做過不少抗爭,要不是有黨和社會主義的破除封建迷信教導,他遲早找個巫師來給俞酌喝一壺符紙灰給掰直回去。當年俞酌自立門戶不拿家裡一分錢出去搞音樂,也有這件事的因素在。

也就這幾年,俞弘德漸漸領悟出“兒孫自有兒孫福”的七字真言,對於俞酌的性取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為了不禍害彆人孫子,吃飯時,俞弘德專門坐在俞酌和賀臨之間,把他們隔絕開來。

賀川宇不明白這是什麼操作:“你多大了,還怕兩個小的跟你搶吃的?”

“你懂個屁。”

俞弘德本來很緊張,畢竟賀臨長得確實好看,很難斷定俞酌會不會喜歡。但他提心吊膽了十來分鐘,這兩個人就跟陌生人一樣,甚至沒有交談的意思,他就又放下心來。

飯桌上,兩位長輩已經從他們意氣風發的二十歲吹到他們宏偉豪邁的六十歲,賀臨和俞酌時不時插進幾句嘴,場麵非常和諧。

一頓飯平靜地結束,俞酌將他們送上車,突然發覺自己把那條紅圍巾落在裡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