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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熱熱鬨鬨,基地裡的選手卻還不知道個人排名情況,隻知道公演戰隊排名,俞酌這隊黑馬竄到第一,一直在被人討論。
俞酌也是如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鏡頭都被剪沒了。
事實上他現在也沒空關注這些,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前輩,保重。”
“前輩,活下去。”
“前輩,祝你平安。”
“偶像,你一定要堅強啊。”
F515麵臨節目錄製以來的第一次重大離彆。
俞酌的四位舍友在門口一字排開,人聲演奏肖邦經典曲目《離彆》,含淚告彆他們尊敬的前輩。
“不是音感很好?”俞酌斜睨著林未竟,漫不經心地說,“怎麼一個音都不在調上?”
林未竟撓撓頭,“其實我隻聽過一次《離彆》,那我回去補補課然後下回唱好點……?”
俞酌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句:“沒有下回了。”
黃小輝捅了捅林未竟的腰,“你怎麼這樣說話!”
俞酌拎著水桶拖把馬桶塞等一係列洗刷工具走向廁所,與清潔阿姨迎麵相遇,阿姨扭扭腰哼著歌兒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好好乾”。
新晉清潔工俞酌拿出黃小輝上供的口罩戴上,開始了他美妙的掃廁所之夜。
天地可鑒,俞酌乾這種事的次數少之又少,他一邊清掃一邊想這幾間廁所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才能有幸被他打掃。
打掃完第一個隔間,俞酌正要去換水,發現門口多了個人。
——賀臨。
“上廁所啊,給錢。”俞酌的聲音隔著口罩聽起來有些悶,“五毛一次,一塊三次,帶人來再給你優惠點。”
然後賀臨還真是帶著人來的。
“你也上廁所?”俞酌挑眉問賀臨身後的人。
此人從賀臨身後往左移了一步,手上還拿著攝像機。
賀臨再次好心提醒他:“在拍。”
俞酌總算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哦,告密的攝影師。
俞酌一邊換水一邊問:“你們來乾什麼。”
攝影師突然被賀臨叫來,其實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便跟著俞酌一起看向賀臨。
“采訪。”賀臨言簡意賅地回答。
攝影師一臉懵逼,還有這回事?
“哦,采訪,”俞酌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似笑非笑地點點頭,“問啊。”
賀臨像最沒誠意的記者,問的問題都簡單至極,一點也不像有備而來的樣子,更像是一時興起來看看俞酌慘狀的。
“吃飯沒。”
俞酌刷著廁所的手停下來,問:“你在廁所采訪這種問題?”
這個切入點不好,賀臨乾脆直入主題:“知錯沒。”
“下一個問題是不是問還敢不敢?”俞酌感歎道,“你提問水平真不怎麼樣,導師。”
賀臨冷笑道:“為什麼被提問你自己心裡清楚。”
按理來說賀臨還是他的賄賂對象,一條繩上的螞蚱,此事的無辜受害者之一。思及此,俞酌舉起雙手投降:“晚上吃了西紅柿炒蛋,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下次還敢不敢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導師滿意了嗎?”
“勉強。”賀臨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接著問,“掃廁所什麼感覺。”
“沒感覺,味道有點大。”
賀臨想不到彆的問題了,沉著臉思考還能問什麼。
“能再賄賂一次導師嗎?”俞酌摘下手套,從兜裡摸出一顆橘子味的硬糖遞過去,“彆采訪了吧?廁所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主要是這傳出去讓他的狐朋狗友們看到了,多沒麵子。
賀臨久久未動。
俞酌有些傷腦筋:“導師這次不太好賄賂啊。”
賀臨一字一句地說:“你沒洗手。”
“隔著手套的,而且這有糖紙。”
“不接受。”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潔癖的?”俞酌站起來,“以前我——”
“俞酌,”賀臨指指攝像機,“我在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