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講東西的角度總是與同齡人不同,俞弘德不像董越澤那樣醉心於八卦,他隻是純粹而理性地給俞酌講了講賀臨的家庭與經曆,以及貫穿始終的“優秀”二字。
俞酌不太關注這個圈子裡發生的事,他對這個圈子的大多數印象
都來自他的兩位好友,奈何他的兩位好友也並非知無不儘,也從未接觸到賀臨這個層次上去。
他第一次聽賀臨的故事。
以往他沒有刻意地了解過賀臨其人,聽董越澤他們講也隻是聽個皮毛,直到現在,他才從俞弘德口中得知,賀臨遠比他想的不一樣得多。
“他從來沒有出過格!”
俞酌艱難地想,沒有嗎,好像也有吧。
“你以為他像你一樣嗎?”
俞酌又接著想,確實不一樣,最好也不要一樣。
“你現在再來告訴我,你想怎麼做?”俞弘德平靜地問。
“……我知道了。”俞酌答非所問,又好像在回答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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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裡出來,俞酌漫無目的地兜圈,行駛速度很慢。恰遇紅燈,他緩緩停在線後,偏了偏頭。車窗外,霓虹閃爍,繁華不歇,人潮來往間,一張張或鮮活或疲憊的臉自眼前閃過。
紅燈轉綠,他又慢吞吞地動了起來。
最終他鬼使神差地停在那個他與賀臨初遇的酒吧。
過去這麼久,這裡還是一樣,連意見建議簿擺放的位置都沒變。
俞酌趴在吧台前,恍惚間還以為這是很多年前他呆的那個小酒吧。
所幸這個念頭隻閃過了一刹那,俞酌及時地止住了。
“要這裡最甜的酒。”俞酌學著賀臨的樣子說了這麼一句話。
——當時賀臨在他身邊說的第一句話。
一杯甜酒被送到俞酌手上,他一手支著下巴,不知在看何處,腦海中回蕩著的話東一句西一句,雜亂無章。--
思緒忽而又轉移到手中的這杯甜酒上,他忽然在想,這麼甜的東西,也就賀臨喝得下去。
意見建議簿靜靜地躺在角落,俞酌閒得沒事乾,翻開來看,發現上麵還是他之前寫的那條“意見就是彆放意見建議簿”。
“你們老板在哪?”
酒保看他又翻意見建議簿又問老板的,不禁心神一緊,以為他準備鬨事,警惕地說:“老板不在。”
“彆緊張,”俞酌好笑地擺了擺手,“我隻是想看看他長什麼樣。”
“我新來的,沒見過我們老板,”酒保放鬆下來,“不過聽說這裡也沒人見過,應該挺忙的吧。”
俞酌點了點頭,感到一絲可惜,“那算了。”
他本來還想見見老板真麵目,看看究竟是怎樣的經商頭腦可
以想出這樣的妙招來。
俞酌坐了很久,他的目光一直虛浮不定地往某個方向看。酒保以為他醉了,或者在醉的邊緣,不由得不放心地去問:“你一個人來的嗎?要不要找個人來接你啊。”
可是俞酌看樣子也沒醉,當酒保看向他的眼睛時,又感覺那眼神很清醒,不像醉貓。
“嘖,你以為我醉了?這酒太甜了,”俞酌直起身來,懶懶散散地點評一句,“哪裡能醉人。”
至於酒保說的後
半句,俞酌想了想,他好像是應該找個代駕,不然今天走不了。
“喂?”俞酌拿出手機,極度清醒地給賀臨打了個電話,“能過來一趟嗎,就在之前……我們相遇的那個酒吧。”
過了沒多久,賀臨裹挾著晚風推開酒吧的門。
“為什麼會在這裡。”賀臨有些意外,他沒想到俞酌會來這裡,畢竟這不是俞酌常來的酒吧,更沒想到俞酌會叫自己過來接他。
“剛好走到這。”
等到人來,俞酌隨性地跟酒保揮手告彆,跟著賀臨一起走出門。
剛剛走出門口,俞酌的腳步慢下來,倏地叫了一聲:
“賀臨。”
字正腔圓的兩個字聽得賀臨步子一頓,俞酌鮮少像這樣一本正經地念他的全名,好像即將要說什麼嚴肅而不可更改的話。
“叮”的一聲,身後有人推開酒吧的門,門上風鈴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擺,他的動作有些大,裡麵的斑斕光影漏出來,落在地上。
賀臨也停下腳步,將目光投向俞酌,等著他的下半句。
又是虛晃的兩下破風聲,酒吧的門搖晃兩下,重重地合上,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你不是喜歡我。”那些光影隻在俞酌臉上停留了一瞬便匆匆離去,“你隻是喜歡這種,出格的感覺。”
一切都沉入夜色之中。
喧囂遠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是甜文!很快就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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