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1 / 2)

俞酌新專輯剛出沒多久,賀臨也剛完成了好幾場巡演,他們現在都處於空閒狀態,事情不是很多,可以專心在家寫歌。

賀臨搬到俞酌隔壁之後,一切都變得方便起來,王超巍不用再走來走去,有什麼事直接到其中一個家裡,把另一個叫過來就行。

當然,他一般也沒什麼事。

正所謂眼不見為淨,自從賀臨演唱會大膽行事又在直播中坦蕩表白之後,王超巍已經懶得管了,甚至想燒香祝賀臨早日成功,讓他這顆時常七上八下的心能安定些。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上回賀臨直接住在俞酌家,這次賀臨住在隔壁,隔著十米的距離,反而多了一種朦朧而說不清的感覺。

上次是“賀臨在這暫住”,這次是“賀臨就在隔壁”。

俞酌本以為自己的不習慣會持續比較長的一段時間,然而事實卻是他第三天差不多就適應了。

賀臨的分寸都體現在細節上,他進退有度,即使他搬過來的心思很明顯,也不著痕跡地收斂得很好,不會讓人尷尬,又不會讓人毫無察覺。

賀臨還直接給了俞酌一串自己家鑰匙,以“給鄰居保管備用鑰匙”的名義。

俞酌食指勾著鑰匙圈收進兜裡,“行吧。”

然後俞酌將另一個口袋裡的一串鑰匙拿出來,放到賀臨手上,“那禮尚往來。”

是之前賀臨住在他家時拿著,現在又還回來的那一串。

他們倆都掌握了對方家裡鑰匙,想哪天去誰家都行,哪邊膩了還能去另一邊看看不同的布置換換心情。

待在一起的本意是找時間一起寫寫歌,但經常寫著寫著就跑偏了,為了糾某一個音而一起聽一下午的碟,為隨手寫的一段小曲子尋找合適的意境,又為激發靈感而坐在一起看一晚上電影。

畢竟品牌商那邊隱含條件是自由發揮,適合的廣告背景也需要發散思維耐心思考。

廣告音樂比平常音樂更注重音律感與節奏感,除此之外,還要求比較高的可記憶性。一段廣告時長兩分鐘,而音樂出現的時間可能比正片還短,也就是說,這首歌得在短時間內讓觀眾記住,既要好聽又要抓耳,實非易事。

Iridest將目標受眾定位在年輕群體,風格要貼合年輕人,而作為一首廣告音樂,它必須結合產品本身的特性。

俞酌其實沒喝過幾次這款酒,對它的熟悉程度僅限於在賀臨手裡見過幾次。

“這個,”俞酌晃了晃手上的Iridest,“到底好喝在哪裡?”

雖然王超巍讓Sophia收件人和地址填他和公司,但是還是給他們留了兩箱放在家裡。

“比較甜。”

賀臨的回答非常簡單,簡單得甚至沒有什麼參考價值,俞酌嚴重懷疑賀臨評判任何食物都是以“甜”為第一準則,如果糖水酒精混合物夠甜的話,他說不定也能麵不改色地喝下去。

小糖精。

俞酌心裡這麼想,卻沒說出來。

“為什麼?”俞酌隨口一問。

“沒有為什麼。”賀臨說,“我喜歡。”

賀臨看上去不像愛吃糖的人,所有人看到他的第一印象都是冷淡而不近人情。

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賀臨應該是這個樣子,甚至包括賀臨的父親賀成遠,沒有一個人真正地去探聽過,賀臨原本該是什麼樣,又想成為什麼樣。

喜好就是喜好,沒什麼好解釋的。

俞酌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轉而回到正事上來。

“要不這樣。”

俞酌一手按著攤在他們中間的紙,隨手寫下一行和弦,筆尖還未停下,突然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

是賀臨的手機。

賀臨看到來電顯示,不由得皺了皺眉,他抬頭看了俞酌一眼,乾脆果斷地按下了紅色按鍵。不僅如此,他還打算將此人拖入黑名單,順便再開個免打擾,多重防護,一勞永逸。

俞酌感覺出賀臨表情不太對,便問:“誰?”

賀臨剛要回答,這個電話又打了過來。

再掛斷一次,它又再打來一次,大有不接就一直打的意思。

接通電話後,賀臨簡短地“喂”了一聲。

“回來一趟。”

對話就這麼短短的兩句。

俞酌離賀臨很近,能聽出電話裡那個男人命令式的口吻。

掛斷電話後,賀臨鬆開手上的紙,站了起來,“我回趟家。”

賀臨淡漠的眉宇間摻著一絲厭惡,不太像回家,倒像是要去什麼龍潭虎穴走一遭。

“行,那我等你回來。”

賀臨原本想說“你可以先回去”,聽到這話又轉變了心意。

算了,家裡有人等著也挺好。

小小的私心作祟下,賀臨迅速改了口:“困了可以先去睡。”

俞酌饒有趣味地盯著他,“睡哪?你房間?”

賀臨新搬進來,次臥壓根還沒收拾出來。

“行了,”俞酌好笑地擺了擺手,“你去吧。”

-

賀臨走後,俞酌一個人閒得沒事乾,就繼續鑽研他的廣告曲任務。

他翻著剛剛他們隨便討論的東西,紙上兩人的筆跡交雜在一起,零零碎碎,東一行字西一行字,毫無規律可循。他還眼尖地發現賀臨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寫的東西旁邊畫了一個小紅叉。

他單手支著腦袋,隨手在賀臨剛剛寫的字旁邊畫了個小人,大概是印象中賀臨粉經常畫的Q版賀臨的模樣,隻是他畫得比較醜。

反正閒著沒事乾,他就嘗試著美化一下他筆下的小賀臨,比如給他畫顆糖揣手上。

正當俞酌思考要不要給小糖精戴個蝴蝶結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他以為是賀臨來的消息,便放下筆拿起手機。

結果是宋柏舟。

他們不算保持著聯係,隻是偶爾宋柏舟會發一兩句話過來,都是些諸如“最近怎麼樣”之類無關緊要的話,俞酌要麼回個“還行”,要麼就乾脆不回。

【在嗎,有點事跟你說】

【出來下?】

宋柏舟為人,時常以利益為先,與他相處,中間總是隔著一層利益關係,如若這層利益關係消失,那麼他們的聯係也就蕩然無存。

這也是宋柏舟四年前選擇明哲保身沒有站出來替俞酌說話,而四年後又跟俞酌站在同一陣營,還送了個“小禮物”的原因。

對於宋柏舟,談不上喜不喜歡,也無所謂討不討厭,此人非敵非友,卻也不可結交,俞酌看得很清楚。

所以俞酌隻是懶洋洋地點了點對話框,順手打了四個字“不感興趣”。

正欲發送,宋柏舟像是能提前知道他的想法一樣,又接著發了兩句話。

【先彆急著拒絕】

【跟你和賀臨都有關】

俞酌點擊發送的手頓住了,他的目光彙聚在那個熟悉的名字上。

他抬眼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近十一點,賀臨還沒回來,可能家裡有什麼事,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沒那麼快。

思及此,他刪除了即將發送的那幾個字,緩緩打出兩個字來。

【在哪。】

宋柏舟仿佛一直在手機旁邊守著,見他回了,立馬給他發了一條定位過來。

-

宋柏舟約的地方不遠不近,就在離家二十分鐘路程的咖啡廳。

“我本來想找個清吧,”宋柏舟聳了聳肩,“但好像這裡更適合談事。”

“這裡就可以。”俞酌沒有跟他寒暄的打算,“長話短說,我要回去等人。”

宋柏舟笑了笑,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我們勉強算個朋友吧——至少在我這裡是的。我隻是想提醒朋友一聲,徐星暘最近好像準備做點什麼,小心點。”

徐星暘?真是久違的名字了。

自公演那出好戲落幕後,俞酌再也沒聽見過徐星暘的消息,一是他不關心,二是的確沒什麼消息。

宋柏舟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我在光耀,就對他關注了一點。之前賀臨演唱會後來罵你的那些人,多半是他找的。”

俞酌當時就感覺到不對,王超巍也去查了,但沒查出什麼來。俞酌皺了皺眉,不太相信宋柏舟的說辭,就憑徐星暘那點水平,要想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還是有點難度的。

但很快宋柏舟就為他解惑了。

“最近他跟裴喆成來往挺密切的——這人是誰應該不用我告訴你。”

自從徐星暘垮台,宋柏舟過得比以前好多了,光耀再沒有能與宋柏舟分庭抗禮的藝人,即使是光耀太子爺徐星暘也不敢輕易動他,可光耀畢竟是徐星暘家族產業,對宋柏舟來說,徐星暘始終是個不□□,隱患很大。

但他短時間內也不會解約,畢竟他離開光耀就什麼都沒有了。

現在的局麵很奇怪,他和光耀互相牽製,又竭儘全力地想從對方身上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