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伴花剛想好好聽聽小曲,緩解一下心情,這才發現那後麵那抱琴女子穿著素衣白裙,白紗蒙麵,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
“這是哪家的女子,怎穿孝服來趕場子,是給爺們找不痛快嗎!” 金伴花正是心情不快時候,即使平時待女子溫和多情,也遮不住語中怒意。
“還不趕緊滾下去。” 旁邊友人知曉他今日脾氣大,連忙催促趕人。
那女子輕笑一聲,“公子既然是聽曲的,又何必在意小女子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呢,素白色的衣裙不過是為今日的曲子,添上一絲應景。”
女子軟言輕語,掃過心間,讓金伴花緊繃的心神微鬆,這才注意到女子穿的並不是孝服色,而是白色的繡紋裙,走動之間恍若薄霧飄動,倒是多了幾分飄逸仙氣。
“罷了,既然來了,就彈奏一曲吧。” 金伴花陰鬱的看著女子,冷聲道:“若是曲子不應景,你又當如何。”
女子道:“自然是公子說如何,便是如何。”
金伴花不屑的輕笑一聲,隻當又是一個故弄玄虛想要攀高枝的,擺擺手,無意再多言。
女子並不在意,在琴台上坐下,擺上古琴,開始調弦,她纖手微動,琴弦被震,發出一聲低鳴。
女子道:“此曲名為,白玉美人。”
金伴花皺眉,終於正色看了過來。
女子卻視而不見,低頭專心的彈起了這一曲。歌女也伴隨她的琴聲,開始輕輕唱。
——“聽聞白玉生,巧手雕刻成……”(注:來源原著)
一曲終了,室內有些安靜,周圍人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就連歌女也在剛剛被小二偷偷的帶走。
金伴花直直的盯著女子,語氣冷厲:“你是什麼人!怎知白玉美人的事情?” 楚留香送來信劄之事,除開他私下邀請的幾人,便就隻有他心腹知道,絕無可能透露出去,這陌生女子又是從何得知。
女子溫柔的撫過琴身,低眸輕聲道:“我不過是個普通人,隻是有求於公子,所以願意來為公子略儘綿力。”
金伴花目露懷疑道:“普通人又怎麼會知道這個消息!”
女子輕笑,語氣帶上露一絲低低的纏綣:“普通男人自然不知道他的消息,可是普通女人卻可以知道。”
金伴花心中一緊,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前的女子,似乎在思考著她話語的真假。楚留香的風流韻事就和他的名字一樣,處處留香,紅顏無數,莫不是是個來尋他的姘頭,知曉了他的行程,想要借他這被盜一事尋人。
女子繼續輕道:“我既無武功,也無背景勢力,公子難道還怕我一個小女子嗎。”
金伴花這才注意到女子腳步虛浮,四肢綿軟,確實不像會武功的樣子。
片刻後,金伴花詢問:“既然要來幫我,為何蒙紗,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蒙紗不過是因為,我目視有礙,見不得強烈光。” 女子微微抬手,掀起朦朧的白紗一角,垂眸轉向金伴花。
她的眼因為光線原因,並沒有完全睜開,溫軟瓷白的肌膚,襯著半垂眼睫顫抖的模樣分外嬌弱。
金伴花心中一顫,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呐呐道:“你……”
白玉美人為京城四寶之一,傳聞此像的工匠本是一個普通匠人,但是卻戀慕當時的一位絕世美人,求愛無路,嘔心瀝血尋遍珍土礦石聚才雕刻而成,也許是心存愛意,雕刻出來的美人五官清晰宛如真人,巧笑之間又似帶異香。
曾有人歎,可惜白玉美人距離他們時間久遠,已無法再見那位絕世美人的風采。
可在看到這個女子的一瞬,金伴花突然發現,什麼白玉美人,巧笑倩兮,都不如她白紗拂麵,眼眸微動。
他喉間微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輕笑,聲音清軟:“清梔,清歡的清、梔子的梔。”
作者有話要說: 一覺醒來居然有收藏了,激動的搓手手。
我愛你們看到了嗎!(拚命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