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送來了些許蓮子,姑娘可要嘗嘗?” 丹兒抱著一捧蓮蓬走進房內,上麵還帶著水汽,想必是剛剛從西湖中摘下,新鮮芳香。
清梔坐在窗前,素手執筆,正在畫些什麼,聞言動作頓了頓。
“不必了。”
丹兒走近,有些討好道:“姑娘已經和公子冷了兩天了,還在生氣嗎?”
“我與他沒有生氣一說,隻有想見或者不想見。”清梔淡淡道。
丹兒小聲道:“至少現在姑娘是不願意見的。”
清梔笑了笑,“你說的不錯,我現在不想見他,所以這些東西,你不必再送到我麵前來了。”
在原隨雲和金靈芝的牽扯沒有徹底理清之前,清梔覺得自己還是和他保持距離比較好。
丹兒隻得應下。
清梔低頭繼續作畫,丹兒走到她桌邊,驚歎道:“姑娘的畫真美。”
畫卷是一副雨後西湖的水墨畫,大片的荷葉中綻開著些許花苞,亭中一個美人身影翩翩起舞,雖然未曾細致描畫,卻朦朧中帶著寫意的美。
清梔輕道:“不過是副普通的水墨畫,閒來無事所塗,目視不便,隻怕有不少瑕疵。”
“可奴婢看真的很美,比窗外的西湖也不差什麼了。”
丹兒笑道:“姑娘無聊的話不如出去走走,今日天氣好,也不怕曬人。”
想到這幾日都沒有出門,原隨雲這邊的攻略也近乎緩慢,清梔放下手中的筆,道:“這幾日在西湖附近也膩了,確實想去街上走走。”
如果她沒有記錯,花滿樓的小樓似乎也在西湖邊。
丹兒高興的應了一聲,“南方多雨,今日沒有太陽,說不定晚些會下雨,奴婢去給姑娘取傘。”
清梔似笑非笑的側眸,“是去取傘,還是去報信?”
丹兒腳下一頓,小聲道:“奴婢就是說一聲。”
清梔輕笑搖頭,“不必了,直接走吧。”
西湖邊便是一條熱鬨的街道,四通八達且連接官道,街上人來人往的甚是熱鬨,走馬小販什麼都有。為了防止麻煩,一出門清梔便戴上了麵紗。
丹兒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平時都困在無爭山莊,雖然被安排來照護清梔,之前也一直窩在客棧裡,今日難得出來,興奮的牽著清梔從街頭逛到街尾。
和這樣年輕活潑的小姑娘在一起,總是比較歡樂的,清梔也隨著她,來來回回的在街道店內裡逛著。
直到午時,兩人才意猶未儘的尋了一家酒樓坐下。
逛了許久,卻沒有買什麼東西,但兩人的心情莫名都不錯,丹兒小臉興奮的紅撲撲,道:“剛剛那個玉簪很是襯姑娘呢,姑娘待會不如買下吧。”
清梔笑著搖頭,“我不喜玉簪,太過脆弱易碎。”
丹兒興奮道:“那根九天飛鳳金簪也好看,隻是姑娘穿的太素了,若是一席紅衣,隻怕要比皇後還要尊貴美麗呢。”
也不知道不是興奮過頭了,說到後麵時嗓子都有些微啞。清梔笑了一聲,倒了一杯茶給她。
“你說的就好似你見過皇後一般。”
丹兒嘻嘻笑道:“奴婢雖然沒有見過皇後娘娘,但是奴婢知道沒有比姑娘更美的女子了。”
清梔輕輕笑搖頭,“就你嘴甜,想吃些什麼?我請你。”
丹兒連連擺手,捧著腰間的錢袋道:“怎麼能讓姑娘付錢呢,公子惹了姑娘生氣,自然是要花我們公子的錢了。”
清梔歪了歪頭,佯裝生氣道:“正是因為生氣了,所以更不能花他的銀錢,我要與他撇清關係,哼。”
丹兒笑嘻嘻道:“姑娘這話說的可不對,越生氣就應該越花錢,把山莊的錢都花光了,讓他回去沒法交代。”
清梔笑出了聲,“你個狹促鬼,也不怕回去挨打!”
丹兒討好的搖了搖清梔的手臂,“姑娘護著奴婢,公子肯定就不敢得打啦。”
清梔搖頭,輕笑道:“你就知道,他會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