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西門吹雪很冷,不是因為他冷漠,而是因為他冷厲。
這厲,便是他的劍氣,即使還未靠近,也能驚的人汗毛豎起。
他一身白衣,看著花滿樓的眼神冷淡而漠然,與看著一朵花、一根草,並沒有什麼不同。
西門吹雪道:“司空摘星。”
他的話很簡潔,花滿樓明白了他的意思,歎息道:“他已經走了。”
西門吹雪冷聲道:“他還會回來。”
花滿樓笑著道:“那你要與我們一起上路嗎?”
西門吹雪:“不,我要去殺他。”
花滿樓有些好奇道:“我可以問問,他偷了什麼東西嗎?”
西門吹雪垂眸,眉眼之間似乎多了一絲冷意:“他偷了我的畫。” 一副很重要的畫。
馬車內,清梔莫名的勾了勾唇。
“不過是一副畫,對於西門吹雪,亦或是萬梅山莊來說,都不是什麼大事吧。” 她的語氣有些莫名的低嘲,但是輕軟的語氣,又顯得不過是一瞬的錯覺。
西門吹雪冷冷的掃過馬車,“既然是我的畫,就不會讓人帶走。”
清梔微微挑眉,輕笑道:“可已經被帶走了,不是麼?”
西門吹雪眉頭微微皺起,“我會拿回來的。”
清梔笑了笑,不再言語。
西門吹雪也不在意這個插曲,對著花滿樓道了一句“走了”,便踏著輕功朝著司空摘星離去方向追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清梔才微不可聞的輕道:“你早已沒有機會了。”
馬車門口的花滿樓耳尖微動,轉頭看向馬車內的方向,麵色有一絲疑惑。
“你似乎認識他。” 進入馬車的花滿樓道。
清梔低頭笑了笑:“我不過是一個武功都不會小女子,又怎麼會認識劍神呢。”
看出清梔不想說,花滿樓笑了笑,道:“也許是我聽錯了。”
清梔淺笑,倒了一杯茶,緩道:“並不是你聽錯了,而是故事已經結束,沒什麼好講的。”
西門吹雪記得的,也不過是一副失去了美人的美人圖,他記不起是誰送圖,也記不清送圖的人。
如同手中的酸棗茶,如何入口也隻有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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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京的路並不算近,即便是順著最近的官道也要穿過不少城鎮,如今他們就進入了距離京城最近的嶧城。
也許是因為臨近天子腳下,嶧城的消息也非常靈通,剛剛進城,清梔便聽到了茶水攤大肆宣揚著繡花大盜的近況。
“要說這繡花大盜,那也是出了名的一號人物,不過月餘時間便乾了幾十樁大案,六扇門硬是請出了天下第一名捕金九齡來破這個案子。”
“有金捕頭出馬,想必這什麼繡花大盜也難逃了。”
“一看你們就是孤陋寡聞,難道你們還不知道京城最新的消息嗎?”
“什麼消息?”
“繡花大盜又犯案了,如今他不光盜取金銀,還繡花!”
“去,繡花大盜會繡花誰人不知!”
“哼,此花可非彼花,京城四大美人知道嗎?那位冷羅刹薛冰,便被繡了花,瞎了眼!聽說如今人都不見啦。”
……
花滿樓與清梔麵色皆是一厲,不知這消息是真是假,花滿樓喚了人來,去嶧城的消息點打聽消息。
不多時,便有個丐幫的小乞丐跑到了他們麵前,告訴他們詳細的消息。
原來近幾日繡花大盜如今不光盜取金銀,他又多了一個癖好,那便是繡美人。京城中不少美貌女子都遭了殃。梧桐閣的棲鳳姑娘,萬金鏢局的千金林姑娘,城東的豆腐西施方姑娘都遭了毒手,薛冰也是這兩日被繡了眼。
如今薛府一團亂麻,薛神針暈厥不醒,薛冰也不知去向。
花滿樓有些怒道:“不是說繡花大盜隻為錢財,為何會繡瞎這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