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誰是英雄(1 / 2)

白愁飛帶回來了一個女人, 這件事沒有半日功夫就傳遍了金風細雨樓。

也讓還未因白愁飛回來消息而高興的溫柔, 頓時像被潑了一壺冷水一般,整個人悶悶不樂。

“我倒是要看看, 他帶了什麼人回來!”溫柔拉著王小石就朝著白樓走去。

王小石有些尷尬道:“不太好吧,你趁著二哥去彙報的時候偷偷進來。”

溫柔皺眉道:“那又怎麼樣, 我隻是看看而已, 又不會對她做什麼!”

王小石向來都是拿對方沒辦法的, 隻能無措的被一路帶了進去。

白愁飛的住處溫柔都不知道來了多少次,見門口沒有人,熟門熟路的帶著王小石進入內室,內室裡沒見到人,正準備再往裡走一些。

王小石扯了扯她的袖子, 指著一個角落道:“是不是她?”

溫柔聞言望去。

內室角落的窗邊站在一個人影,穿著簡單的白衣裙,婀娜似花, 纖弱搖曳。她披散著發髻,似乎是剛剛醒來,卻不知道為何撫著窗邊掛著的一副圖發呆。

溫柔看了一眼, 不過是普通的貂蟬拜月圖。

“你就是大白.....咳咳,白愁飛帶回來的女子?”溫柔好奇的打量著女子背影問道。

女子並沒有回應, 可以說一絲反應都沒有,就連拂畫的指尖都沒有停頓一下。

溫柔有些生氣,“你是聾子嗎?怎麼都不理人!”

王小石覺得這話說的似乎有些不好,畢竟女子也是二哥帶回來的人, 說不定就是二嫂子,拉了拉溫柔的衣袖,“你小聲一點.......”

溫柔氣呼呼道:“我為什麼要小聲,有本事就讓大白菜來把我趕出去。”

也許是嫌他們太聒噪,女子終於有了反應,冷淡的道了一句:“你們很吵。”

待女子轉過身來,溫柔被驚的幾乎後退一步。

“啊,你好醜啊!”

王小石重重的咳了幾聲,雖然說女子並沒有溫柔所說的那麼極端,但是下顎大片的紅色斑痕看起來確實異常的駭人,在女子的臉上,反而顯得令人悲哀憐惜。溫柔這話脫口而出,未免太傷人了。

女子冷淡的望著兩人,似乎並不在意溫柔的話,她更加在意的是,這兩人莫名其妙的人打擾了她的安寧。

溫柔驚嚇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女子的雙眸無光,皺眉不解道:“大白菜帶個這麼醜的女人回來乾嘛呀,還是個瞎子。”

王小石突然覺得,自己任由溫柔來這裡,大概是個錯誤的決定。他尷尬的看了麵前的女子一眼,拉著溫柔道:“二哥估計快回來了,我們還是先走吧。”

溫柔甩開了他的手,哼了一聲坐在了桌邊上,嬌蠻道:“我才不走,我倒是要看看,他回來怎麼解釋。”

目盲女子忽的笑了一聲,似笑非笑道:“你是他何人,為何要給你解釋,即便他要娶了我,你還能阻止不成?”

溫柔頓時漲紅了臉,一看就是氣的。“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怎麼會取你這種其貌不揚的瞎子!”

王小石心中暗道一句要壞,連忙拉住要發飆的溫柔討笑道:“咱們先回去吧!”

說完也不給溫柔反應的機會,快步把人往門外拉,然後就和回來的白愁飛撞了一個麵對麵。

溫柔見到白愁飛,立馬就甩開了王小石的手,跑到白愁飛麵前緊張問道:“你不會真的要娶裡麵那個又醜又瞎的女人吧!”

白愁飛微愣,皺眉道:“你胡說什麼。”

溫柔還以為他否認要娶人這件事,鬆下一口氣。

白愁飛又道:“怎能如此失禮的話,清梔姑娘是金風細雨樓的客人。”

溫柔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眼神滿是你是不是瞎了。

白愁飛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帶著身後的人,走進了屋內。他帶回來的人是名醫葉大夫,金風細雨樓的供奉醫者之一,平時也是他在給蘇夢枕問脈。

清梔自從暈倒後,就像是得了失魂症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就連名字都是白愁飛告訴她的。白愁飛既懷疑清梔的失憶是真是假,又懷疑也許和無花有關係,權衡之下,隻能先帶著她回了金風細雨樓,彙報給蘇夢枕後,才帶著大夫來診斷。

溫柔也不知道作何想法,並沒有離開,拉著王小石留下,偷偷看著清梔與白愁飛兩人,時而蹙眉,時而悶氣。

葉大夫給清梔細細的把脈後,道:“姑娘臉上的痕跡名為盤龍敷,是沙漠中一種果子的香氣熏染而成,喝兩副藥便能散去,另外姑娘天生體弱,目盲大概也是因此而至,需要好好嬌養,避免奔波,此外也沒有什麼大礙了。”

白愁飛道:“可她半月前有一次昏厥,醒來後就記不得以前的事。”

葉大夫微微皺眉,又詳細問了一些情況,許久後緩緩搖頭道:“我從未聽聞過這情況,姑娘脈象也沒有問題,恕我醫術淺薄。”

旁邊的溫柔小聲道:“說不定就是裝的。”

白愁飛皺眉瞥了她一眼,溫柔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並不理他。

床上女子淡淡道:“既然如此,就麻煩葉大夫先將盤龍敷的藥方開了吧。”

葉大夫應下,留下了藥方後就施施然而離去。

他離開後,白愁飛才對溫柔道:“你找我有事?”

溫柔哼了一聲,“沒事,本來是看你外出這麼多日,想找你出去逛逛的。”

白愁飛搖了搖頭,“我這兩日都沒空,你讓石頭陪你去吧。”

溫柔秀眉一擰,老大不高興道:“你怎麼沒空了,你不是剛剛才完成任務回來嗎?”說罷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清梔,問道:“是不是為了她?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而已,有必要這麼關係嗎?”

白愁飛沉聲道:“清梔姑娘是客人,她病了,我自然需要關心。”

溫柔生氣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聲喊道:“不管,本小姐要你陪,你要是不陪,本小姐就坐在這裡不走了!”

她本就是年輕嬌氣的女孩子,大聲說話時候也不覺得失禮,反而襯的嬌蠻可愛,自有一股小女孩的天真爛漫。

床上的清梔卻覺得這一聲幾乎想把她本就低燥的情緒喊的更加煩悶,疲憊的揉了揉額角,道:“白公子,讓我一個人休息便好,你們出去吧。”

白愁飛麵色微頓,似乎察覺了她言語中的不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失憶後的清梔似乎多了一分冷漠急躁,少了三分溫柔嫻靜,看似和原來沒有什麼不同,卻又多了一些什麼不同。

想了想,在溫柔期待的目光中,白愁飛還是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姑娘好好休息,我們便先離去了。”

也許是清梔原意讓白愁飛陪自己,溫柔對她的語氣也好了許多,還高高興興的囑咐她好好養病,身體好了一起出去玩,說完就拉著白愁飛和王小石樂嗬嗬的走了。

清梔麵色冷淡的想,這大概就隻是一個被寵壞的大小姐而已。

待他們都離開了,她又起身,掀開被子走下床,繼續依在窗邊伸手撫著邊上的美人畫。

如此才能將心中的燥意平複。

但是還差了一些東西,清梔蹙眉,摸著畫卷的手指不停的來回撫摸。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這畫不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