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的清梔指尖一陣陣發麻。
紅紗帳纏綿,銅鏡映絕色,鳳冠霞帔也不過為傾國容顏,增添幾分豔色。
美人微微轉眸,發髻上的步搖隨著她的回首晃蕩,晃的人心口都忍不住加快跳動。
“時辰到了。”清梔淡淡道。
“......啊,你們都愣著乾什麼,還不給新娘子蓋上蓋頭!”喜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攆著身邊的小丫頭過去。
小丫鬟緊張的手指都在顫抖,紅色的蓋頭捏著跟著一起抖動,她忍不住道了一句:“姑娘真美。”
清梔微微勾唇,朱唇嬌紅,嫵媚嫣然。
小丫鬟不敢再看,蓋上了蓋頭,遮住了那勾人心魂的絕色嬌容。
上無高堂,下無親友,清梔的出門看起來格外冷清,隻有喜婆和下人的討好聲。喜帕遮住了她的麵容,喜婆也看不出她究竟是歡喜還是不愉,隻能一個勁的說著吉祥話。
“這新娘子呀出門腳不能粘地,姑娘沒有兄弟,便由丫鬟代勞了。”喜婆道。
清梔淡淡的應了一聲。
背清梔的正是那個給她塗指尖的小丫鬟,她似乎很開心,小臉笑眯眯的,看起來分外可愛。
清梔趴在她的背上,小姑娘的力氣倒是很大,背著人也半點不顫,穩當當的朝著門口走去。
喜帕和步搖交纏,時不時拍打在兩人的脖頸,小姑娘笑道:“姑娘怎麼成親都不高興呢。”
清梔漫不經心道:“成親為何要高興呢。”
小丫鬟語氣有些天真道:“可是成婚就是應該高高興興的呀,難道姑娘不喜歡我們家公子嗎?”
“誰會喜歡一個死人呢。”清梔笑了笑,輕聲道:“你說對嗎?無花。”
小丫鬟低低笑了笑一聲,悅耳的女聲瞬間低沉下來,化為一個熟悉的男聲。他帶著笑意,溫柔道:“夫人這是打算謀殺親夫麼?”
清梔拿著金簪死死的頂在身下人的心口,輕柔道:“可莫要叫錯了,我嫁的是金伴花,你又是誰呢?”
男子輕笑一聲,意味深長道:“我自然也可以是金伴花。”
清梔勾唇笑道:“今日之前,你可以是,今日之後,你便沒有機會是了。
無花笑了笑,身形猛然變成正常模樣,裹在外麵的丫鬟衣衫裂開,露出一件普通的男子白衫。他勾唇撕下□□,露出姣好似女子的秀美麵容。
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腳尖微點,將背上的女子抱入懷中,輕功飛去,瞬間便甩開了身後的下人,懷中的女子也因為驟然的風速,吹開了敷在麵容上的紅帕。
步搖晃動,美人嬌豔,若是她手指是嬌柔的伏在自己懷中,而不是拿著金簪狠狠刺入,便更好了。
無花笑了笑,指尖有些留戀的撫過美人嬌顏,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心口被刺傷的事。
“以前倒是不曾知曉,清兒這柔軟無骨的雙手,也能拿起利器傷人。”
“你說以前,莫不是忘記了,我早已經全忘記了。”清梔輕笑一聲,她的麵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嬌軟而脆弱,但眼尾的紅妝,為脆弱中增添了絲絲嫵媚,抬眸看人時像是春水般晃蕩。
無花有些憐惜又貪婪的低頭吻了她的眉眼,喟歎一聲:“即便是失憶,你也超乎了我的預料。”
“清兒,你真是聰明過分了。”
清梔抬眸笑了,低聲道:“你還是逃過這一劫,再歎息吧。”
無花眼眸微深,無論是在沙漠,還是在京城,麵前的美人似乎總能站在他的底線邊緣,然後輕飄飄的踩踏上去。
就像這一次,明明猜到已經敗露,他還是來了。
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懷中美人似乎覺得,自己真的不會殺了她。
無花看了一眼身後追來的幾道人影,都是金風細雨樓的人,不過最重要的那幾位倒是沒有看到。
清梔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麼,勾唇道:“莫要想了,此刻的六分半堂,早已經自顧不暇。”
無花指尖微癢,在清梔脖頸摩挲,溫柔道:“清兒,莫要仗著我心悅你,而總是挑戰我的底線。”
清梔微微一笑,傾城絕色,迷人心歡,但是她塗著紅色蔻丹的指尖卻捏緊金簪,又狠狠的推進了幾分。
俊秀男人的白衣沾染了血色,印出一朵綻開的豔花。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應該算昨天的,寫了一半又跑出去工作了,所以沒來得及更新
晚上如果有空再補一章,雖然可能幾率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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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寫的很慌,你們看不到評論所以不知道,我隻是說了一句想劇透,就有人猜到這是無花吧,然後每天都有人猜到是無花......你們這樣讓我很沒成就感啊!
這個故事還有一章就要結束了,本來想後麵寫楚留香的,
但是楚留香很有可能是隔壁新文的男主,所以就不給他寫太多了。
下個故事是宮九和原隨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