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的。”賈平安需要一個炮灰去探路。
包東昂首去了。
他徑直走向馬車,那車夫眼神警惕,還握緊了鞭子。
“看來這是錯誤的。”賈平安搖頭,“這等文青的女人,她們更喜歡巧遇。”
那邊包東攔住馬車,拱手大聲說道:“娘子何去?”
擦!
渣渣!
賈平安搖頭,果然,那車夫就嗬斥了起來。
隨後包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那車夫粗暴,某沒機會。”
賈平安歎息一聲,知曉不能走直接的路線。
“老包。”
包東看了他一眼,眼神蒼涼。
自信心被摧毀的男人就是這樣。
“你再去,裝作是迷戀不舍。那陳玲以前在青樓定然有些過往的男人,你就裝作是這樣的男人,激動些去攔住馬車,拿著鞭子準備狠狠地抽打她……”
包東茫然道:“這樣不行吧。”
“當然不行。”賈平安說道:“隨後某就出場了,你切記,某出場後,你要更得意,想想……那等惡少帶著狗腿子出來調戲良家婦人的意思,懂了嗎?”
“接著呢?”
兩個棒槌!
賈平安說道:“接著某就出來英雄救美……”
包東一下就明白了,“某當英雄也行啊!”
賈平安指指自己的臉。
“你不是說某英俊嗎?”
“可某更英俊。”
百騎之虎啊!
……
馬車緩緩而行,車裡的陳玲拿著一本書在慢慢翻看。
她長得頗為清秀,但一雙眸子卻多情,這也是馬成為她著迷的緣故。
多情的眸子看著書,良久歎息一聲,聲音中滿是惆悵。
“陳玲!你這個負心的女人!”
馬車停住,陳玲掀開車簾,見到一個男子神色悲憤的擋在前方。
“趕走他。”
能叫出她名字的,多半就是當年在青樓裡睡過她的男人,現在食髓知味,追來了。
早乾嘛去了?
陳玲不屑的眯眼。
“賤人!”
男子咬牙切齒的拎著馬鞭衝了過來,車夫的阻攔慢了……
鞭子高舉……
“啊!”陳玲尖叫。
這鞭子就是衝著她臉來的。
一旦破相,馬成定然會冷淡她,到時候……她難道去尋個老實人接盤?
她多情的眼中全是絕望。
這一刻她多希望有個男子從天而降,擋在她的身前。
“大膽狂徒!”
一個身影猛地閃現在她的身前。
是個少年!
這一鞭就抽在少年的肩頭上。
陳玲張開了嘴巴……這是上天聽到了我的召喚嗎?送來了一個英雄。
少年一腿,暴徒躲避。
再一腿……
連環腿。
他踢腿又高又有力,看著分外的瀟灑。
暴徒連連後退。
呯!
少年一腳踢在暴徒的胸口,暴徒捂著胸口連退幾步,盯著少年恨恨的道:“某陳二郎,手下數十兄弟,你壞某好事,不怕被某弄死嗎?”
少年淡淡的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任憑你人再多,某一腔正氣在,自然不懼。”
陳玲隻覺得脊背顫栗。
他竟然為了我而無懼暴徒。
暴徒恨恨的道:“有本事你就躲在平康坊裡一輩子彆出來,否則……某斷你雙腿!”
暴徒遁去。
少年捂著肩膀準備離去。
他竟然不回頭看我一眼?
好硬漢啊!陳玲忍不住嬌呼一聲,“郎君。”
少年回頭。
呀!
唇紅齒白的美少年!
陳玲隻覺得心跳加速了些,“郎君,那些惡少下手狠毒,你肩頭受傷……”
她看了早就被自己收服的車夫一眼,說道:“這位郎君為我受傷,帶他一程。”
車夫點頭,“今日若非是他,回家某怕是會被郎君打死。”
馬成愛煞了陳玲,一旦得知今日她曆險,而車夫毛用沒有,打個半死是少不了的。
“郎君上來。”
少年茫然,陳玲招手,他的臉就紅了。
還是個害羞的少年。
陳玲莫名的心動了。
賈師傅上了馬車,就閉眼。
“你彆害怕。”
“某……某不怕。”
陳玲捂嘴笑了,“我給你看看傷口。”
“彆。”
“你彆動!”
陳玲解開賈師傅的衣裳,看著肩頭的鞭痕,不禁心疼的道:“好狠的暴徒。”
可這裡沒藥啊!
硬漢賈再度登場,他拉上衣裳,淡淡的道:“無礙,過幾日就好了。”
陳玲歎息一聲,“那暴徒怕是帶著人守著坊門,一會兒你如何回去?”
“打出去!”
這便是我的英雄!
陳玲隻覺得這個少年無一處不好。
“娘子趕緊回家吧。”
賈平安準備下車。
欲擒故縱,渣男的必備技能之一。
陳玲拉著他,嗔道:“你能為我擋住暴徒,難道我就不能為你做些什麼?”
“娘子須得小心家中的官人發火。還有,男女……授受不親。”
賈平安目不斜視。
陳玲一怔,然後捂嘴笑了,輕聲道:“我還沒成親呢!”
呀!
渣女!賈師傅的臉又紅了,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女人果然是想打野食,小心彆被她給吞了。
“郎君,你看我。”
陳玲嫣然一笑,心中卻是動了些齷齪的念頭。
這個少年衣著簡單粗糙,家境應當不好,但唇紅齒白呀!
給些好處把他養著……不時出來幽會一番,豈不快哉?
她伸手去觸摸了賈師傅的臉,用上了青樓的功夫,顫聲道:“郎君……”
這一聲堪稱是繞梁三日,能讓男人肝顫。
在後世久經考驗,閱曆無數的賈師傅心中波瀾不驚。
低下頭。
不變應萬變。
“我這裡有些錢,你拿去看郎中,順帶……給自己買衣裳,買些好吃的。”
這女人果然是想包養我!
難道我真有吃軟飯的天賦?
賈平安搖頭,“某回去了,以後彆再見麵。”
是個倔強的少年。
但倔強才好啊!
陳玲心動之極,就低聲道:“我明日還得來這裡有事,卻怕被那暴徒給欺負了。你……難道忍心?”
賈平安抬頭,目光茫然。
晚些,他下了馬車,不時回身看一眼,把一個被勾引的失魂落魄的少年演繹的淋漓儘致。
晚些他被百騎的馬車帶進了道德坊,隨後進了隔壁王家。老王家一家子看著他,連趙賢惠都在默默點頭為他打氣,然後他悄然翻牆進家。
“平安,如何?”表兄瘦了許多,看著很是憔悴。
“安心。”賈平安笑道:“此事某已經有了眉目。”
進了書房,包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賈,那陳玲可說了?”
不要第一次見麵就直奔主題,要緩一緩!
賈平安搖頭,“哪有那麼快?再說了,這等事不可急切。”
他又再度去了平康坊,化妝後的包東跟在車後。
馬車停在身邊,車裡有女子迫不及待的嬌呼,“張郎,快上來。”
他托言姓張,但張郎這個稱呼真心膈應人。
上了馬車,陳玲先是剝開他的衣裳,檢查了傷處,實則就是在挑逗,然後拿出了一袋子銅錢來。
“你也要花錢的,某不要。”
陳玲嬌笑道:“我家中多的是錢……”
賈平安心中一動,“我娘告訴我,再有錢也得節省呢!”
表兄,你就先當一回娘吧。
陳玲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我家在昌樂坊的彆業裡,錢都多的用不完,繩子都斷了。”
後世那些外圍女炫富,最早就喜歡用鈔票堆著發朋友圈,直截了當的表示自己不差錢。
陳玲青樓出身,此刻想包養這個美少年,自然要炫富,越直接越好。
彆業!
賈平安握緊雙拳!
……
五連更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