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
老鴇推開門，曹英雄往裡麵看了一眼。
“進來。”
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可見這裡麵的徐大才是青樓的老板。
晚些，二樓的一個房間外麵，老鴇敲門，“徐大，有人尋你。”
老鴇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徐大在二樓，且跟著我來。”
賈平安看了裡麵一眼，“某尋徐大，有筆買賣想和他聯手。”
老鴇歡喜的迎了過來。
“客人來了。”
隨後一行人到了一家青樓的外麵。
賈平安點頭。
李敬業看了曹英雄二人一眼，說道：“就是他們？”
“兄長。”
賈平安一馬當先，出了這條巷子，外麵站著一個身板超級厚實的少年。
“跟著來。”
想到這裡，許多多拱手，隨後令小弟跟在後麵查看，一旦不對勁，就準備去砍人。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般的風度翩翩，不曾仗勢欺壓她。可惜他不肯和自己結拜為兄弟。
賈平安搖頭，“惡少與官府攜手……消息傳出去你就成了過街老鼠，回去吧。”
“……那徐大的手下有幾個身手了得的，要不我帶著兄弟們跟著去吧。”
一個胸口有蛇頭刺青的女子站在賈平安的身邊，在低聲說話。
第三日，賈平安把他們叫到了平康坊。
一無所獲。
第二日，他們依舊去平康坊尋摸消息。
這是覺著他們會被黃湖玩出花來。
回到縣廨，一路遇到幾個小吏，都搖頭歎息。
你特娘的真是個天才！
王輔：“……”
曹英雄昂首，唏噓道：“他們說，被打板子多了會拉不出屎，這幾日多吃些，到了第九日就不吃了，拉空，如此就省事了。”
“為何？”王輔不喜歡用暴食暴飲來消除負麵情緒，覺得特軟弱。
曹英雄出了道德坊，對王輔說道：“長安縣的不良人都尋不到陳中，兄長怕也難。如此，這幾日咱們多吃些。”
“多謝兄長。”
賈平安笑了笑，“如此，某去看看。”
賈平安看了他一眼，覺著這就是沒經受過幾次社會毒打的懵懂青年。
記得曹英雄還喜歡賣弄心靈雞湯，看樣子是深受其害。
這種心態不錯！
曹英雄瞪大了眼睛，“兄長，小弟做事從不退縮，若是去了彆處，小弟以後見到黃湖，乃至於見到長安縣的官吏都會覺著難受……”
“要不就換個地方吧。”
賈平安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等事兒，他可以出手解決，比如說把曹英雄二人弄到彆的部門去，脫離黃湖。
“在不在的另說。”
王輔說道：“賈參軍，某以為，那霸虎怕是不在長安城了。”
曹英雄握拳，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那個霸什麼？霸虎，兄長，說是凶悍絕倫呐！小弟就算是尋到了他，怕是也經不起他一拳。”
曹英雄這等就是麵帶豬像，心中嘹亮的典範。
“還不錯，至少有腦子。”
曹英雄把事情說了，最後說到黃湖此人時，咬牙切齒的道：“當初考試前，小弟經常請他喝酒玩女人，那時他一聲聲曹兄叫的親切，可後來卻和喬東興攪合在了一起，小弟覺著，此人是在為喬東興報仇。”
“說吧，何事？”賈平安知曉曹英雄二人無事不登三寶殿。
三人一路進去，進坊門時，曹英雄覺得薑融的動作特彆古怪，那種吸氣把肚子都吸大的還真是罕見。
“她們走，還是你走？”賈平安冷著臉，曹英雄打個寒顫，趕緊送走了兩個女妓。
可賈平安真要享受服務，不管是雅香還是冬至，都會心甘情願的為他馬殺雞。
曹英雄乾笑道：“兄長，男女搭配，這活著才不累啊！”
賈平安就說曹英雄不敢給自己弄那些東西，他皺眉道：“送回去！”
原來是技師啊！
曹英雄笑道：“兄長，聽聞你在百騎辛苦，小弟弄了兩個女妓來伺候你，她們擅長按壓，半個時辰下來，兄長，這人渾身舒坦呐！”
賈平安近前下馬，指著兩個女妓問道：“這是何意？”
隔得遠遠的，曹英雄就招手，笑的格外的風騷。
“兄長！”
遠遠看到了坊門，賈平安也看到了曹英雄。
賈平安今日很忙，和唐旭等人商議百騎要增加多少人手，還得去元從禁軍那邊挑選新人。
晚些，二人出現在了道德坊外麵。
王輔跳起來，“去求賈參軍？”
“某去道德坊了，你繼續哭。”
“哭個屁！”曹英雄整理了一下衣冠，隨後去了一家青樓，再出來時，身後跟著兩名女妓。
“十日後咱們會被打個半死。”王輔傷心的坐在路邊，抱膝哭泣。
一直到下午，二人連頭緒都沒有。
曹英雄習慣性的側臉，王輔一把拽著他，“趕緊走。”
老鴇出來，本想驅逐這兩個坐在自家門前的蠢貨，可看到其中一個是青樓常客曹英雄後，不禁狂喜。
“唷！英雄！”
二人最後木然坐在一家青樓的外麵。
“……”
“娘子，你可認識霸虎？”
“兄弟，可知曉霸虎在何處？某給錢，十貫。”
晚些他們出現在了平康坊。
曹英雄頹然回來。
“某是英雄，看清楚，請你喝酒玩女人的英雄！”
“哎！你特娘的彆跑啊！”
“上次你還說有難同當的。”
“幫某一把！”
曹英雄有錢，一來就大手大腳的交好同僚，可最終大部分人吃了當白吃，當麵稱兄道弟……
張耀一番話說出來此事的後果，然後幸災樂禍的看著曹英雄二人怒不可遏。
“哈哈！”張耀突然笑了笑，“趕緊吧，十日一旦抓不到霸虎，屁股都能給你們打爛了。隨後直接讓你等去看管倉庫，或是打雜，一輩子都彆想出頭。”
黃湖冷笑離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王輔：“……”
黃湖冷冷的看著他，“你有意見？”
相對膽小的王輔都怒了。
讓小吏去抓捕賊人，這事兒不地道，但從法理上來說毫無瑕疵，無可指責。
“某不是不良人！”
陳中的案子上麵壓了下來，他自然要再壓下去。
黃湖科舉出仕的職務是縣尉，長安縣六名縣尉，各自分工不同，他的職責是負責治安。
這等行徑激發了長安縣不良人們的怒火，於是開始圍剿陳中，可陳中身手了得，關鍵是異常警惕，以至於一個月過去了，依舊沒有抓捕到位。
霸虎叫做陳中，是長安縣的遊俠兒。遊俠兒蔑視官府沒事，但這貨卻喝多了重傷兩名不良人。
黃湖點頭，“最近那個霸虎又冒頭了，給你二人十日抓捕霸虎歸案，逾期……哪怕某和你等是一科的考生，也顧不得臉麵了。”
王輔真想離他遠遠的。
這個缺德的蠢貨！
可想到自己離家來長安參加科舉時許下的豪言壯語，他就咬牙道：“遵從黃少婦之令。”
曹英雄真想一茶杯砸過去，然後不做了，回家當富家翁去。
黃湖看向曹英雄。
王輔搖頭，“沒，遵從黃少府之令。”
黃湖盯著他，“你有意見？”
王輔的臉頰顫抖，“某……某……”
此刻小老弟板著臉，肅然道：“你二人在此處懈怠，上官有令，即日起，你二人就跟著某行事。”
外門站著他們同科的小老弟黃湖。
曹英雄抹去嘴角的口水，眼神有些茫然。
“啥？”
“英雄！”王輔一巴掌拍醒了曹英雄，隨後起身，束手而立。
從此之後，他們二人的日子就有些艱難。
但轉過身，就有黃湖私下的話傳出來，說曹英雄二人不學無術，連小吏都是混來的。
黃湖上衙第一日就來到了這裡，含笑說和曹英雄和王輔參加過文會，也一起喝過酒雲雲，一臉敘舊的模樣。
曹英雄和王輔是頂著差點考中進士的名頭來的長安縣，剛開始惹人注目，等和他們一科的考生黃湖來了長安縣任職縣尉後，曹英雄和王輔馬上就成為了笑柄。
“這便是能考中進士的大才？”
張耀以手托腮看著張輔，一雙濃眉下，眼中全是譏誚之色。
作為文吏，他和王輔在一間值房裡做事，同房間的還有一個小吏張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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