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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衛無雙去稟告此行的情況。
“賈平安冷漠,謝清主動搭話,隻是幾句話,賈平安就起身,讓謝清無事彆找他。”
衛無雙有些忐忑,她記得上次聽人說過皇帝對李泰這個兄長的仁慈和寬厚,賞賜的東西都是上品,談及這位兄長時,都說是大才,言語間,頗為眷顧。
賈師傅對濮王的長史這般冷漠,皇帝會不會發怒?
李治點頭,“知道了。”
竟然無事?
衛無雙心中莫名的一鬆,回想起賈師傅那莫名自信的模樣,不禁暗罵道:“小賊!”
等她走後,李治問道;“賈平安可有話?”
王忠良說道:“有,先前賈平安使人說了,百騎會盯著謝清,看看他在長安城中尋誰。”
“很好。”
李治回想了一下那位兄長……
看著神采飛揚,自信滿滿,當年他摸著自己的頭頂,口出威脅……
——你的好友李元昌參加了太子的謀逆,你也離倒黴不遠了。
記得他當時……
朕當時表現的很是惶然吧,隨後被先帝看到,一問,自己欲言又止,先帝大怒,這才說出來。
這是對李泰的致命一擊。
從此他就再無機會。
李治的嘴角微微勾起,“就憑你!”
他隨手在紙張上寫了一行字,看了一眼,說道:“燒了。”
王忠良接過,無意間看到了這行字。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賈平安此事做的不錯。”
……
“兄長。”
賈平安沒有接到皇帝誇讚的好消息,卻接到了李敬業這個小畜生的壞消息。
“兄長,那胡姬……有孕了。”
李敬業一臉歡喜的模樣,“某要做阿耶了。”
賈平安一臉懵逼。
“誰?”
娘的,這娃還不到十六歲,竟然就要做爹了?
“就是那個甩屁股甩的好看的胡姬。”李敬業得意的道:“阿翁若是知曉某要做阿耶了,定然歡喜。”
老李要四世同堂了,再努把力,說不得會五世同堂。
賈平安隨口問道:“你和她最近都在一起?”
李敬業搖頭,“就那一次。”
嘖!
賈平安捂頭。
見他苦惱,李敬業就勸道:“兄長,睡個女人吧。你莫不是腰子不好?某去尋阿翁要個方子來。”
老李竟然有這等藥方?
關鍵是李敬業竟然知道。
賈平安覺得李敬業遲早會被李勣打個半死。
“你和她就一次?”
賈平安想起來了,上次他們二人去看胡姬舞蹈,李敬業失蹤。
這娃就是在那個時候把胡姬給睡了。
但……
好像才半月不到吧。
“你確定?”賈平安覺得不對勁。
李敬業點頭,“那胡姬說她嘔吐,柰子脹痛……”
賈平安呆滯……
娘的,半月不到就能有這些反應,這不對吧。
孕吐,食袋脹痛,這不是大半月,甚至是幾個月後才有的反應嗎?
李敬業見他呆滯,“兄長這是為某歡喜嗎?”
歡喜個毛線!
賈平安歎道:“敬業啊!有沒有覺著頭上有東西?”
李敬業隨手一摸頭頂,“就這些東西吧。”
“某怎麼覺著你的頭頂變色了呢?”
賈平安起身道:“可告訴了你阿翁?”
李勣雖然是名醫,但他也不一定知曉懷孕的變化。不過隨後老李定然會叫人查訪,一查……
“沒。”
“那還好。”
“為何說還好?”
“至少你的腿保住了。”
賈平安出了值房,“帶某去看看。”
晚些,二人見到了那個胡商,至於胡姬……
“阿香嘔吐不止,在歇著。”
胡商很嚴肅的道:“阿香是我從遙遠的大食帶來的美人,為了她,我花了十萬錢。”
李敬業想去看那個阿香,賈平安踩住了他的腳麵,淡淡的道:“你想要什麼?”
胡商深吸一口氣,眼眶就紅了,“我來大唐就是為了發財,我本想努力掙錢,之後再娶了阿香,可沒想到你的兄弟卻粗俗的在柴房睡了她。”
李敬業附耳低聲道:“阿香還是第一次。”
你這個蠢貨!
經曆過後世那些資訊轟炸的賈平安覺得這等手段太差了。
“你要什麼?”賈平安想看看胡商的意思。
胡商歎息一聲,“我把她從大食帶來,一路艱辛,又養了她許久,三十萬錢。”
嗬!
李敬業覺得不多。
老李這些年得了不少賞賜,家中的田地也不少,不差錢。
想到這裡,他不禁心癢難耐。
隻是圖財嗎?
賈平安心中一鬆。
“讓阿香出來。”
胡商皺眉,“我想,該是讓你兄弟的長輩來。”
賈平安獰笑道;“他的長輩你見不著。”
李敬業說道:“趕緊,兄長能做主。”
胡商這才不情不願的進去,晚些帶著那個甩屁股的胡姬進來。
胡姬看著很悲傷,但兀自給李敬業拋了幾個媚眼。
“幾個月了?”賈平安開口就問道。
胡姬看了他一眼,“就最近。”
聰明,不提多少天。
賈平安歎息一聲,“但凡女子有孕,孕吐最早會發生在受孕三十五日之後……你與某的兄弟多久了?”
阿香麵色劇變,看了胡商一眼。
“這等素質還想出來騙人,騙人也就罷了,關鍵是……為何讓某的兄弟做接盤俠?那孩子是誰的?”
胡商乾咳一聲,“此事……十餘日也有嘔吐的吧。”
“除非是喝多了。”賈平安冷笑道。
“此事確鑿,阿香當時還是第一次。”胡商漸漸怒了,“不行就去告官,讓官府評評理。”
這是公之於眾,李敬業若是覺得丟人,自然會偃旗息鼓。
可賈平安卻覺得很滑稽,“第一次,是雞血還是什麼血?”
李敬業隻覺得腦海裡嗡嗡作響。
雞血?
“你昏了頭!”賈平安看著他,很不滿的道:“當時你還說有人給了胡姬錢,隨即就去了後麵。自家卻是忘記了此事。”
這個憨憨,難怪被李勣嫌棄。
李敬業一怔,“是啊!某那時候覺著她柔情似水,就忘卻了那事。”
娘的!
這女人看來手段不錯,竟然把李敬業迷的七葷八素的。
“你這是欺負人!”
阿香低頭哭泣。
胡商麵色鐵青,“去報官!”
“報官!”
賈平安笑了笑,“你告本官何事?”
瞬間胡商就懵了。
賈平安把魚符一亮。
胡商噗通一聲就跪了,抱住賈平安的大腿嚎哭。
“求貴人饒命。”
阿香楞了一下,也跟著過來,抱住了賈平安的另一條大腿。
李敬業還在懵逼中,賈平安問道;“為何要訛某的兄弟?”
胡商看了李敬業一眼,“他……他老實。”
p!
李敬業此刻全部明白了,拎起案幾,呯的一聲砸倒了胡商,順手想砸阿香,最後卻忍住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
晚些出去,李敬業唏噓了許久,賈平安以為他是傷心自己被騙。
“兄長,為何是雞血?”
這貨一直在琢磨此事。
“雞血凝固的慢。”
雞血要想凝固快得加鹽。
下午下衙,李勣回到家中,隨口問了李敬業的情況。
“小郎君剛弄了隻雞,不知在後院作甚。”
李勣笑道:“莫不是想做菜孝敬老夫?”
李堯笑道:“定然如此。”
李勣悄無聲息的去了後麵,就見李敬業一刀割了雞脖子,隨後把雞血撒在白紙上。
他這是乾啥?
李勣不解。
“真的不乾啊!那某和胡姬歡好時,她就是弄了雞血來裝作是處子,順勢假裝有孕,讓某上當……”
李敬業越想越怒,聽到咳嗽聲,回身,就看到了更怒的祖父。
“小畜生,你做了什麼?”
“阿翁,你聽某解釋……”
“老夫打死你!”
“啊!”
……
賈平安站在皇城前,唏噓著小老弟差點做了彆人的接盤俠。
“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