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長安城中並無對頭。”
他真心的沒對頭。
在宮中時他裝無害,十一歲去了封邑後,就如同脫韁的野馬,專門乾些不大的壞事。
但那些事無傷大雅啊!
誰會因此而恨上他了?
所以他排除了仇家這個選項。
至於母親那邊就更不可能了。
那麼……
是誰要動宗室子?
他額頭冒汗了。
拿著毛筆的手在顫抖。
“本王都裝傻了,為何還不肯放手?”
“是誰?”
能對宗室子動手的人,隻有門閥!
而且必須要皇帝點頭。
所以他們在收集李元嬰的把柄。
也就是說……
“本王危險了。”
李元嬰深吸一口氣,“備馬。”
“殿下還要出去?”
李元嬰點頭,慘笑道:“此去若是不妥,你等就各自散了吧。”
蔡卡呆滯了。
“殿下!”
他跪在書房外麵,目送著李元嬰出去,泣不成聲。
這一去,滕王危矣!
晚些李元嬰令人去百騎,邀請賈平安喝酒。
“武陽伯說沒空。”
李元嬰捂額,知曉自己並不值當賈平安冒險。
“告訴他,本王是他的學生。”
晚些,賈平安出了皇城。
“見過先生。”
賈平安不肯出來,就是因為不值當。
人渣滕遭遇了危機,這個屬於意外。
賈平安到現在依舊不知道長孫無忌為何要那那些人來開刀。
那麼就假想為威脅。
長孫無忌等人要拿宗室有威脅的人來開刀,其中高陽就是一個。
可高陽現在脫險了,此次行動的影響力驟然下降。
如此尋一個新人就成了長孫無忌的首要任務。
而看遍長安城,李元嬰這個禍害就像是燈塔般的閃閃發光。
拿下李元嬰對長孫無忌的名聲有好處,堪稱是為民除害。
如此,就弄他!
李元嬰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危機,可他沒有幫手。
“先生,從半月前開始,就有人在誘惑本王玩男人,玩女人,還送奸細進家,誘惑家中仆役,收買消息,本王覺著……怕是不妙了。”
“是不妙了。”
這裡是長安食堂。
夥計送上了茶水就離去。
“外麵有人看守,武陽伯放心。”
“先生救我!”夥計一出去,李元嬰就拱手求救。
這一次他並未自稱本王。
“某的判斷……”
賈平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覺得鹽放多了。
“是有人要弄你。”賈平安當然不會說出長孫無忌在背後操盤,李治默許這等格局,否則李元嬰會被嚇尿。
“誰?”李元嬰問道。
“你知道了可有好處?”賈平安喝了一口茶,覺得李元嬰失去了分寸感。
李元嬰拱手,“多謝先生。”
可怎麼自救?
李元嬰仰頭喝了茶水,然後拱手,“請先生救我。”
李元嬰不是李治的打擊目標,隻是附帶的。所以賈平安覺得這真的不是事:“要讓陛下看到你的價值。”
“價值?”李元嬰不解的道:“什麼意思?”
“你算賬出色,皇室的產業也需要一個讓人放心的賬房。”
賈平安又交代了幾句,隨後離去。
“某沒帶錢,晚些你結賬。”
李元嬰坐在那裡,良久,似笑非笑的道:“先生果然是洞若觀火,隻需幾句話就知道了本王的困境。本王的價值……”
他起身,隨即求見皇帝。
晚些他被帶著進宮。
路上他不時看看左右,遇到美貌的宮女也會挑眉,卻不敢逗弄。
內侍見了不禁搖頭,暗罵一句人渣。
晚些見到了李治,李元嬰跪下,“臣願意為陛下算賬。”
李治一怔,旋即笑了笑,“這是為何?”
李元嬰說道:“臣原先愚鈍,四處為禍,如今來到了長安,得了陛下的教誨,臣幡然醒悟了,要做一個對大唐有益的宗室。而臣所學不多,算賬卻還是不錯……”
一旦成為了李治的賬房,那便是自己人。
誰再想動他就不可能了。
先生果然是本王的救星!
這掃把星……分明就是反著來的。
李治沉吟著。
帝王沉吟,你就得表態。
彆特娘的等著帝王來問你。
這是小透明李元嬰的經驗。
他抬頭道:“臣從不交友,直至進了長安,這才有了些同窗。”
我絕對無害!
本事不大,還無害,隻求富貴……
這等人就是天生的棋子。
皇帝,把俺上了吧。
不,是把俺弄上棋盤去吧。
李元嬰光棍的讓李治臉頰抽搐。
長孫無忌想連帶李元嬰一起弄了,他略微知道,不置可否。
可沒想到這個宗室人渣竟然察覺了,並當機立斷來投誠。
宗室……
他在宗室中的威望並不高。
想想,宗室裡有李道宗這些名將在,他這個小年輕……若非是投胎技術好,若非是兄長們把自己作死了,他如今也和李元嬰一般是個小透明。
所以他需要班底。
“你且回去。”
帝王要用人,定然要讓他心中沒底才行。
“陛下!”
——皇帝不答應你就哭!
這是賈師傅給他的建議。
李治被他哭的肝疼。
“陛下啊!”
這嚎哭聲悲愴,門外得內侍都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
這是覺得朕駕崩了?
李治起身,“滾!”
“多謝陛下!”
李元嬰狂喜。
李治覺得這個人渣變聰明了,就問道:“朕叫你滾,你為何高興?”
李元嬰說道:“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深處用腳踹。陛下罵臣,這便是愛!”
這人……
“這話誰說的?”
“武陽伯。”
李治擺擺手。
李元嬰一路回家。
“殿下!”
蔡卡帶著一家子仆役在等著壞消息,有人甚至準備了細軟,一旦不對勁就拿出去存起來。
“準備酒菜。”
李元嬰神色輕鬆。
蔡卡忍不住問道:“殿下,陛下那邊如何說?”
一群仆役都眼巴巴的看著李元嬰。
他笑了笑,“從明日起,本王就是宮中的賬房了。”
蔡卡像是一愣,接著抽了自己一耳光,“上天保佑啊!老天開眼!”
他跪在地上衝著天空朝拜。
一個仆役起身就跑。
“張武,你跑什麼?”
“要拉,哎喲!”
這人站在那裡,雙手捂住了臀部。
一陣不堪的聲音後,腳邊多了些東西。
“是銀子!”
蔡卡衝過去拳打腳踢,“殿下對你如此,你竟然敢吞了銀子!”
張武捂著屁股說道:“某沒吞,隻是塞了進去。”
“打!”
一陣暴打後,蔡卡氣定神閒的去了書房。
李元嬰把那張紙點燃了,灰燼用腳踩散。
“是先生救了本王。”
“武陽伯?”
李元嬰點頭,“那邊要對付的不隻是本王,若是此次尋不到去處,本王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武陽伯公侯萬代!”蔡卡虔誠的祈禱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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