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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達!”
明靜在發飆。
“看看!”明靜拿著消息記錄在怒吼,胸脯有些顫顫巍巍的,像是李敬業的胸肌,“滕王在青樓聚集群妓荒唐……這樣的消息重要?”
你是故意讓老娘難為情是吧?
你就是故意的!
明靜氣得臉紅。
程達打起精神,“明中官,我隻是神思恍惚了。”
“我不管!回頭我就給陛下說……”
程達苦著臉,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
人渣藤果然是原形畢露啊!
賈平安沒感到意外。
但……
我好像忘記了做生意的事兒了?
賈平安拍了一下腦門,覺得這不是自己記性不好,而是最近事太多。
明靜怒吼,“你若是有武陽伯一半人品,也不至於會看錯了消息!”
這個打擊有些大了啊!
賈·節操滿滿·平安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人當做是人品典範的一日,不禁唏噓不已。
“武陽伯,太史令那邊有人求見。”
擦!
賈平安有些心虛。
晚些,他跟著來人到了太史局。
李淳風站在空地上,負手看著藍天。
“你可知天上的星宿有多少顆?”
賈平安一直看不透李半仙,你說他是專心於道術吧,可實際上他更傾心於學問。
和玄奘相比,他更懂的低調之道,在太史局不顯山不露水的,一直至今。
“無數顆。”
宇宙無窮無儘,你要問星宿有多少顆……這就和讓人拿著顯微鏡去數一個人有多少個細胞般的絕望。
“老夫以為數不清。”
李淳風幽幽的道:“有人說天上的星宿會下凡,或是說地上的名人上應星宿,你如何看?”
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上應星宿,就是所謂的一個人對應一個星宿,比如說諸葛亮在五丈原逝去,天上有大星墜落。或是史書裡經常看到的,星宿落,帝王病重垂危。
這些都是天人感應的產物,不說旁的,一顆星宿多大、多重?
“我以為這是牽強附會。”
“包括你這個掃把星?”
“是。”
賈平安覺得今日的老李有些神秘。
“哎!”
李淳風歎息一聲,“先前有人來了太史局,讓老夫出頭,說你乃是掃把星,當鎮壓,如此可保大唐國祚綿長。”
竟然有人想坑我?
掃把星這事兒許久都沒人提及了,這時候突然冒個泡,不消說,定然是老關隴那夥人惱羞成怒了。
“你可知是誰?”
“關隴那些人,腐臭的那群人。”
但這一招確實是毒辣,在世人的眼中,長安城裡有兩個人近乎於神靈,其一是玄奘法師,威望高;其二便是李半仙。
玄奘自然不可能出麵說賈平安的壞話,那麼李淳風呢?
李淳風但凡指認賈平安就是掃把星,此後他一生都洗不掉這個匪號。
這是要毀人啊!
但老李可不會參與這等事兒,而且他和賈平安交好,那些人算是白做小人了。
“那人帶著十二卷書,名曰……包元太平經。”
“這經書是乾啥的?”
賈平安一聽名字就覺得不俗。
“前漢時,甘可忠造‘包元太平經’十二卷,被誅殺。隨後此經流傳……被人多次修改,前漢張角便是得了修改後的太平經,最後起事。”
原來是原版的太平經啊!賈平安聽到了惋惜,“太史令,這東西……就是緣分呐!”
“是緣分。”
李淳風淡淡的道:“小賈,老夫讓你來,並非是蕭淑妃之事,而是……你在終南山壞了他們的事,接著又攔截了胡康,你徹底得罪了那些人,你可知曉?”
“知曉。”
老李怎麼有些給我開追悼會的意思呢?
賈平安覺得氣氛不對。但老關隴注定是要沒落的,那些人仇視他,可在帝王的眼中卻是功勞。
李淳風回身,“此後你會有不少麻煩。”
賈平安點頭,“多謝李公關切。”
李淳風歎道:“你可是欠了老夫的情?”
這話怎麼不對勁呢?
“是。”
李淳風突然微微一笑,“今日蕭淑妃再度請老夫去宮中驅邪,你便代替老夫去吧。”
賈平安:“……”
合著你老人家裝了半天,竟然是想讓我進宮啊!
但老李的大腿也值得抱一抱,賈平安隨即進宮。
等看到了蕭淑妃後,他才知曉老李為啥寧願裝個比也不願意來了。
這女人穿著紅色的衣裳,盤膝坐在榻上,聽到腳步聲後抬頭,幽幽的道:“有人想害我!”
瘋了!
賈平安覺得這個女人真的瘋了。
她經常扮演被邪祟入侵,竟然代入了。
“你可看到了?”
蕭淑妃問道。
賈平安搖頭,“並無邪祟,所謂邪祟,便是心神不寧導致的幻象。”
蕭淑妃冷笑道:“你這是搪塞!我當請玄奘法師一看。”
看吧看吧。
賈平安準備出宮。
路上他‘巧遇’衛無雙。
“宮中有人說武昭儀狐魅,乃是邪祟。”
賈平安明白了,原來蕭淑妃沒瘋,隻是想借此來打擊阿姐。
但這注定是徒勞的。
李治去了一趟蕭淑妃那裡,一番話後,蕭淑妃果斷病愈。
隨後,她熱情邀請武媚來打麻將。
“賈平安說的那些秘訣果然不錯。”
經過多番實戰後,蕭淑妃覺得自己的麻將技術大進。
武媚應約而來。
“一番十貫錢!”
蕭淑妃在挑釁。
武媚皺眉,“宮中賭錢不好。”
“你這是不敢嗎?”
蕭淑妃冷笑道:“聽聞你靠著麻將讓陛下夜夜煎熬,今日為何不敢了?”
麻將最初是賈平安給了武媚,隨後李治就迷上了,有一陣子為此癡迷,被彈劾過。
武媚歎息一聲,“如此,便來吧。”
“我這裡出薑紅衣,你那邊誰?”
薑紅衣坐在了蕭淑妃的對麵,如此二人的作弊難度大增。
“邵鵬!”
邵鵬應了,坐在了武媚的對麵。
牌局……開始了。
第一局沒人願意胡牌,最後流產。
蕭淑妃抬頭,微笑道:“寧挨千刀剮,不胡第一把。”
武媚微笑。
接著第二把。
蕭淑妃胡牌,“自摸!”
武媚依舊在微笑。
第三把是薑紅衣胡牌。
“哈哈哈哈!”
蕭淑妃的猖狂笑聲回蕩在室內。
第四把,武媚連續碰,最終大對子。
“運氣罷了!”
第五把,蕭淑妃守清一色。
武媚不動聲色的看著桌麵,緩緩摸去……
“自摸三筒,清一色。”
武媚倒牌。
蕭淑妃一看,不禁驚了,“你竟然胡邊三筒?”
接下來武媚大殺四方,蕭淑妃輸的麵如土色。
最後武媚帶著蕭淑妃簽名的賭賬準備回去。
蕭淑妃咬牙切齒的道:“寧挨千刀剮,不胡第一把。謹慎每張牌,莊上也得傻。開牌吃邊卡,莫吃兩頭牌……我自問不但背的滾瓜爛熟,還深切探究過,為何輸給了你?”
武媚淡淡的道;“這是我阿弟弄出來的東西,你以為那點口訣就能贏我?”
她轉身出去。
風中,聲音隱約傳來。
“小雞不能打,一打就是倆。二五先打八,拆邊不拆卡……”
“下家打一萬,就要防二五……”
蕭淑妃麵如土色……
……
賈平安不知自己走後宮中還發生了這麼一幕。
不過第二日宮中來人。
邵鵬帶來了幾塊金子。
“昭儀說了,隻管花用。”
賈平安心中一驚,“阿姐這是……發財呢?”
宮中有份例,阿姐是昭儀,份例不算太高,但有了李弘後就不同了,當娘的也能跟著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