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坐下,明靜念念不舍的收起購物車,“最近沒什麼大事,就是千牛衛的幾度來人,問你何時回來。”
“彆搭理。”
“當然不搭理!”明靜小人得誌般的說道:“我說不知道,順帶問他們,走私的事兒做的怎樣了。”
這個女人太毒了!
但毒的好!
“邵中官!”
邵鵬來了。
“昭儀說了,莫要胡亂摻和,好好做事。”
賈平安明白了。
“老邵,雨過天晴了?”
邵鵬點頭,“昨夜陛下和昭儀一起用飯,席間還問了代王可會背詩,代王背了幾句陛下的詩,把陛下喜得,當場就把身上的配飾全給了代王。”
這個是賠禮吧?
兩口子鬨矛盾了,最後以李治服軟而告終。
如此,外麵的事兒也該消停了。
“昭儀說你此次受委屈了,和陛下說了,陛下說你此次算是顧大局,識大體。”
“沒事,回去告訴阿姐,我趁機歇息了好一陣子,舒坦!”
這幾日的假期對於賈平安來說就是意外來的,小日子悠閒的一塌糊塗。
若非頂著一個掃把星的名頭,他甚至在想要不要辭官回家,從此和兩個婆娘,外加一個羔羊笑傲江湖。
做個衝哥也不錯啊!
想到這裡,他不禁悠然神往,“若是再來一次這等事該多好?”
“咳咳!”
“老邵你咳什麼?”
“咳咳!”
“這咳嗽分為肺咳、氣管咳、胃咳,你這是啥地方?”
賈平安緩緩回身……
王忠良站在門外,麵無表情。
當著大老板的秘書說自己受委屈都是假的,最近在家裡過的彆提有多嗨皮了。這樣也就罷了,你竟然還期冀著下次宮中的兩口子再鬨騰一次,接著請假回家瀟灑……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看王忠良,那臉沉的就像是掛了千斤秤砣。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內侍,此刻努力在忍笑。
“陛下吩咐。”
賈平安彈起來,“王中官,剛才我是說……”
“你什麼都不必說。”
王忠良板著臉,“陛下說了,賈平安識大體,顧大局……”
賈平安臉上躁得慌。
“賞賜兩個金娃娃。”
兩個內侍上前,送上兩個錦盒。
這可是禦賜的金娃娃。
金娃娃……
家裡兩個大肚婆,這是賞賜給孩子的吧?
他看了邵鵬一眼。
邵鵬板著臉,覺得這廝真是作死小能手。
晚些賈平安謝恩,邵鵬湊過去說道:“他就是這般口無遮攔。”
王忠良淡淡的道:“老邵你知道的,在貴人身邊做事,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咱萬萬不敢隱瞞。”
邵鵬看了賈平安一眼,“這是昭儀求了陛下給你打造的金娃娃,你看看你……哎!”
晚些他再度回來,那臉黑的。
“昭儀讓你進宮。”
糟糕!
完犢子了!
賈平安乾笑道:“老邵,我這肚子疼。”
邵鵬霸氣側漏,“拉褲襠裡。”
賈平安灰頭土臉的進宮。
武媚神色平靜,壓根看不出剛和皇帝扳了一次手腕,“你越發的懶惰了,也越發的跋扈了。正好武德門那邊的排水溝堵了,你帶著那兩個學生去挖,挖不好……嚴懲!”
排水溝被堵,那裡麵多臭都能想象,賈平安欲哭無淚,“阿姐……”
武媚冷著臉,“趕緊去!工具都給你準備好了,三日之內挖好,挖不好……”
賈平安灰溜溜的準備出去。
“把工具帶上!”
邊上就有鋤頭和鏟子。
賈平安一邊扛兩個,結果搖搖晃晃的掌握不好重心,兩個鋤頭落地,其中一個和木把手脫開了。
武媚滿頭黑線。
“看看你,連個小事都做不好,回頭怎麼做大事?”
“阿姐,大事不能做。”賈平安隨口說道,然後發現周圍很安靜。
我又說錯話了。
賈平安覺得自己今日是被李敬業附體了。
晚些他灰溜溜的扛著工具出去,正好遇到李弘來見老娘,見他這副模樣,好奇的道:“舅舅你要去盜墓嗎?”
這個倒黴孩子,怎麼說話的?
武媚再度黑臉。
邵鵬陰測測的道:“上次你和大王說了什麼盜墓賊的故事,這也算是報應了。”
裡麵噗嗤一聲。
老臉都沒了,沒了!
扛著一根鋤頭還行,幾根的話會亂。這一路他走的很艱辛,一個路過的宮人見了就捂嘴笑,“見過武陽侯。”
這個妹紙看著不錯,雖然有些雀斑,但看著很善良。
快來幫我扛一件啊!
回頭讓阿姐提拔你為女官。
宮人回頭看看沒人,就笑眯眯的道;“武陽侯,你為何不把鋤頭勾在肩頭上呢?”
是哈,我竟然這般愚蠢!
賈平安笑的很慈祥,“這是練習馬槊的一種手法。”
“真的?”
宮女很是好奇。
大眼睛撲閃著。
“當然是真的。”賈平安一邊走一邊吹噓,“知道鄂國公嗎?”
宮女點頭,“鄂國公好凶!”
尉遲恭竟然留下了這個名聲,由此可見他當年栽的不冤。
“咳咳!暫不說那個。”賈平安認真的道;“鄂國公擅長空手奪馬槊知道吧?”
宮女點頭,“知道,說是好厲害。”
賈平安下巴擺擺,“鄂國公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尉遲恭若是聽聞此話,估摸著覺得賈師傅是個好材料,把他提溜到府裡去朝夕教導。
宮女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嗎?”
“是啊!”
宮女一臉崇拜,然後回身。
“公主!”
誰啊!
高陽?
那正好讓她幫忙乾活。
“武陽侯!”
擦,來的竟然是老熟人,不,是好基友新城。
宮女迎上去,嘀咕了一陣子。
我去!
這妹紙不會把我剛才說的那些說出去吧?
先帝可是率軍衝陣的高手,新城作為他寵愛的女兒,說不得就知曉怎麼練馬槊。
我不要麵子的嗎?
新城看著他,一臉正經,近前後說道:“剛才皇帝那邊說武陽侯很是勤勉,聽聞宮中堵了水溝,就主動來疏通。”
賈平安使個眼色!
哥哥不要臉的嗎?
但好歹沒說練馬槊的事兒,半邊臉算是保住了。
宮女在邊上崇拜的道:“公主,武陽侯說這般能練成鄂國公那等空手奪馬槊的絕技。”
哥們你是認真的嗎?
新城的眼神中全是詢問。
丟臉了!
賈平安鎮定的道:“上次去鄂國公家中,聽聞他提及這等練法。”
新城等宮女不注意時低聲道:“皇帝在笑。”
馬丹!
兩口子都不是好人!
晚些分手,宮女搖頭,“公主,武陽侯哄人呢!”
新城淡淡的道:“他有這個資本。”
宮女不解。
“他漸漸聲名鵲起,他說了這樣能練馬槊,你信不信鄂國公會讚同。”
“不會吧?”
新城點頭,“先前皇帝說他坦誠。自家阿姐和皇帝爭執,換做是旁人定然站在皇帝那邊,或是兩邊不幫,他卻毫不猶豫的站在了阿姐那一邊,可見為人。朝中這等人,百中無一。”
宮女不禁悠然神往,“這是不畏權勢呢!”
“此人……可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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