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的眼神著實有些可怕,劉欣然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心裡卻閃過一絲彆樣的情緒。
作為二公主的表妹,劉欣然一向都是類似跟班的身份。大夥兒隻看得到二公主,何曾注意到她?
而如今,京中最炙手可熱,貴族小姐爭相追逐的狀元郎張君恩,亦是她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物,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自己示好,劉欣然隻覺得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蘇婉婉一看劉欣然和二公主這對表姐妹的臉色,便覺得有趣。
原劇情裡,這對表姐妹沒少在背後謀害原主。如今捅破了這層窗戶紙,蘇婉婉倒是想看看,這對表姐妹還能不能上演姐妹情深的戲碼。
“劉三小姐怎麼不說話?可是不滿意咱們狀元郎的畫作,或者是不喜歡這對鎏金鐲子?”
“不……”劉欣然蹭地一下站起來,紅著臉朝著張君恩暗送秋波,“我……我很喜歡……”
下麵傳來一陣哄笑聲,劉欣然隻覺得臉頰燙得像煮沸了一般。
“那劉三小姐怎麼還不過來取?”
劉欣然捂著臉,快步走了過來,含羞帶怯地接過了畫作與鎏金鐲子。
她飛快地暼了一眼張君恩:“多謝張郎抬愛了。”
然後,劉欣然將畫作與鐲子捧在胸口,笑容滿麵地跑了下去。
張君恩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劉欣然一臉嬌羞地將畫作與鎏金鐲子拿走,她才猛地反應過來。
“昭寧公主,我……您……臣……”
張君恩語無倫次,蘇婉婉噗嗤一笑:“瞧瞧,不光是劉三小姐害羞,咱們的狀元郎也害羞呢。”
底下又是一陣哄笑聲,劉欣然羞得垂下頭,張君恩卻是急得臉都紅了。
她深吸了兩口氣,這才急促地問道:“昭寧公主,您……您怎麼把臣的畫作和鐲子送給劉小姐了?還說是臣的意思?”
雖然張君恩的聲音並不算太小,可眾人的哄笑聲實在是太大,除了蘇婉婉,旁人也聽不清她的聲音。
蘇婉婉清了清嗓子,卻成功地讓場麵再度安靜下來。
到底是公主,輕哼兩聲也比旁人扯破喉嚨來得有效。
“張狀元不必害羞了,你剛才畫作裡題的那首是藏頭詩,藏的便是欣然二字。還有那畫的竹葉,無論是色澤還是形態,都與劉三小姐裙擺上的一致。”蘇婉婉揚了揚下巴:“張狀元的心思,隻怕大夥兒早就看破了。”
其他人自然沒有看破,不過隨著蘇婉婉的這番話,眾人倒是紛紛恍然大悟。
回想起張君恩剛才的畫作與題詩,確實如蘇婉婉所說的,一筆一劃,都藏著對劉欣然的心思。
劉欣然欣喜若狂,一顆心砰砰砰都快要跳出來了。原來,自己心心念念的張郎,也是這般心心念念著自己。
無視京城中的鶯鶯燕燕紅粉妖嬈,無視高高在上的公主,張郎的目光隻落在了自己身上!
什麼二公主,什麼昭寧公主,任憑她們平日再得意,也不過是被張郎選剩下的而已!張郎看上的是她劉欣然!
這一刻,劉欣然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張君恩卻仿佛挨了一悶棍似的,她壓根沒注意自己寫的題的是什麼藏頭詩,更彆提藏的什麼欣然二字了。
至於什麼竹葉,她壓根沒注意到劉欣然的裙擺,更準確來說,她壓根沒注意到劉欣然這個人!
然而,如今被蘇婉婉這麼一解讀,張君恩覺得自己簡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