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 無德人謀無恥事(1 / 2)

王夫人察言觀色,也發覺自己言語不妥帖之處,所以叉開話題道:

“對了,清哥兒名字的事,族中可商議出結果了?到底改個什麼名?”

在王夫人眼裡,這名字既然不合規矩,自然是要改的。

“沒呢!敬大哥執意清明祭祖之時再議,代儒太爺兩次派人請他議事都被勸拒了。”賈政回道。

“他大伯到底什麼意思,這點事也值當在祭祖的時候說?”

賈政也納悶道:“誰說不是呢!按說敬大哥是個最是通達之人,先父在世的時候都誇過他的為人,稱他必是能挑起我賈族重擔之人……

這些年他的作為也當得起這個名頭!誰知,這次不知是怎麼了,他竟固執的緊。

今早代儒叔又帶著幾個族中老人去了東府,想合力勸解一番。我因為要上朝,就沒過去。

回來後大哥和我說,敬大哥還是執意要等到清明。眾人還待再勸,誰知他竟說,此事就這樣定了,眾位族老若是覺得他行事不端,不足以再做家族族長,可以聯名上書給他,他可以引咎辭去族長一職。如此,眾人哪裡還敢多言,隻得出府去了!

如今我是不關心清兒的名字改不改的問題了,彆為了這點子事,鬨得闔族不寧,乃至於演變成家族禍事呢!”

王夫人完全不敢相信,但她又知道賈政是從來不會胡說的,目瞪道:“他大伯這又是圖個什麼?”

賈政唏噓道:“聽說清哥兒的名字是他生母臨終起的……”

王夫人聽了彆提心裡有多膩味了。這事男人聽了或許會覺得賈敬重情重義,但對她來說,卻是難鳴的苦痛來源!

賈政現存的也還有兩房小妾,一個姓周,一個姓趙。

周姨娘倒不用說,沒兒沒女,人又安分守己,除了請安之外,平時沒事門檻都不跨一步的,她還可以不放在心上。

隻有一個趙姨娘,仗著顏色生的好,破得賈政寵愛,還生了一兒一女,性子又最是粗鄙不堪,偶爾還愛耍小聰明,真的是快把她膩味死了。

偏生她礙著賈政的麵,還不好拿她如何,其中的“心酸”又豈是能對旁人言的?

如今聽說這賈敬居然為了一個妾置家族規矩於不顧,不問也隻這個妾在賈敬心中的位置。

可是,那不是亂了禮法綱常了嗎?自古以來,妾從來都是玩物而已!

對賈政寵愛趙姨娘的事她不敢多言。賈敬又是長者,更輪不到她來議論……

心中煩悶至極,麵色自然就不好看起來。

賈政卻沒想那麼多,或許是他懶得去猜測家裡黃臉婆的心裡,隻是道:

“你若是身體不舒服就好好調養,老太太那裡也多看著點。我忙了一天,也去歇息了。”

說著起身走了出去。

王夫人知道,他多半是去趙姨娘或是周姨娘那裡,不由的將因上了歲數而泛黃起皺的手指捏緊。

獨自又坐了一會,她也轉身進了左邊的一座小屋子裡,那裡是她誦經的地方……

……

賈母的興致真的很高。

以往她和孫兒孫女們玩樂說笑不過半個時辰,至多一個時辰,一準就乏了。

今天在黛玉的屋子裡打牌,卻足足玩了兩個時辰還沒想罷手。直到太陽漸落,有婆子來傳話說飯已經擺好了,她還不會喊停呢。

周圍丫鬟們的牌桌麵早就散了,等著伺候主桌的主子們呢。

“已經到飯點了麼……這個玩法是要比我和你們太太摸骨牌有趣味,一不留神就玩了這麼久了。”

最後一局結束,賈母放下手中的牌,感受著鴛鴦在她肩頭舒適的按摩,感概道。

卻見賈清海鬆了口氣,唏噓道:“總算是完了,在玩下去,我一年的月錢銀子就沒了……”

賈母道:“胡說,哪裡就用了你一年的月錢銀子了,你才輸多少點?你看看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