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再打薛蟠(2 / 2)

前院裡侍候的各主子的小廝隨從們都認得薛蟠,因此也沒阻攔,任由他大咧咧的走進了學堂。

學堂內,杜峰正在教學生念詩,忽然看見一個舉止輕浮,衣著光鮮的少年胖子晃悠悠走進門來,也不和他見禮就開始四處打量。

心下不悅,但知道這多半是和賈府有親的貴公子,隻得忍耐著主動問道:“你是何人?”

薛蟠這才轉頭看向杜峰,嘴裡嘟囔一句“什麼時候,這裡還換了人了。”然後才漫不經心的道:“見過你叫啥名?”

杜峰已然看出這是個紈絝子弟,無可奈何之際,冷聲道:“鄙人姓杜!”

“原來是杜先生,哦,我也是這裡的學生,你彆管我,隻管講你的就是。”

薛蟠如此說著,也不看人,已是找準了位置了。

薛蟠如此不知禮,讓杜峰很是動氣。幸而他不是個有氣性的,隻在心中安撫自己,也不問“既然是這裡的學生怎麼這麼久不來上學”之類的話,轉身準備繼續帶著學生念書。

“嘿,寶玉怎麼不在?”

薛蟠看準了秦鐘的位置,直接坐過去,手就搭在秦鐘身上問道。

秦鐘說:“他已經好幾日沒來上學了。”

薛蟠心中更高興,調笑道:“沒關係,他不理你,我來陪你,恩~”

說著,竟是摟著秦鐘推攘起來,而且笑聲還不收斂,依舊如他之前在學裡的行事做法一般無二。

杜峰何曾看見過這般行徑之人,縱然心中不想多事,亦忍不住喝問:“這裡是學堂,豈是你尋歡作樂之所?你馬上出去,彆耽誤了其他人進學!”

薛蟠四下裡一看,其他學生雖不是個個正襟危坐,但也是都姿態端正,每人跟前的課本也是翻開的。

薛蟠有些好奇:“奇了怪了,怎麼一個多月不見,你們一個個都成這個猢猻模樣了,個球囊的,你們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這會子妝模作樣來哄你薛大爺!”

罵完了人,又回頭看氣的不行的杜峰,也不在意,突然間看見他背後寫的字,驚訝道:“咦,這家夥不是畫畫的嗎,怎麼他還會寫詩不成?”

杜峰聽得不真切,下意識的問:“誰?”

“庚黃啊,他真是個畫畫的,上次我還買了一幅他的畫,叫什麼“鴛鴦”什麼“密譜”的。滋滋,不得不說,這個姓庚的畫功真是好的不得了,畫上那女人的姿態,那神韻,真是,讓人看得欲罷不能啊”

薛蟠說著陷入回味之中。

杜峰是好半晌才想明白薛蟠說的是唐寅的春宮圖,一時真是又生氣又可笑,忍不住低聲罵道:“無知!低俗不堪!”

偏生薛蟠還聽清楚了:“囚攮的,你敢罵我?”

雖然杜峰生性比較膽小,但此時當著眾多學生的麵,他自覺應當維護師道尊嚴,不想露怯,因而冷聲道:“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你給我出去!”

薛蟠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轉而問眾學生道:“這家夥哪裡來的?還有,你們怎麼都變成這個樣了?”

秦鐘小聲道:“杜先生是清二叔請來的,他不準我們在學堂裡胡鬨,還賜了一根戒尺……”

薛蟠原本隻是為了來找樂子,如今一聽居然是賈清將這裡的人震懾住了,很是不爽,罵咧咧道:“你們怕他個球……”

回頭看果然杜峰手裡捏著一把二尺長的戒尺,明晃晃的,一時間他仿佛看見賈清用它嚇唬人的可惡模樣。

哼,你不是要管教他們嗎,我偏不讓你如意!

因而,薛蟠回身一口吐沫吐在杜峰身上,並罵道:“我還以為是什麼玩意兒,敢在你薛大爺麵前顯威風。”

罵完後得意的看了秦鐘等一眼,然後回頭繼續罵道:“老子就不出去,你能怎麼樣,你還敢打老子……”

他的話沒說完,一道從天而降的黑影,啪的一聲打在他的大肥腦袋之上,打的他一個趔趄才重新站穩。

捂著自己的臉,薛蟠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杜峰:“你居然敢打我?”

俗語說的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對於杜峰來說,在賈府當家學先生是他今生第一個正式工作,薛蟠卻當著他學生的麵侮辱他。

都是年輕人,腦門一熱,有時候就顧不得那麼多了。看著薛蟠伸過來的欠打的臉,拿著賈清給他的戒尺,順手就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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