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不冷了不爽了(1 / 2)

她偏要撩 烤糖 9701 字 3個月前

沈硯帶狗去火葬。

溫燃本想讓保安幫忙, 但保安也沒經驗, 沈硯小時候曾帶墨水去火葬過, 他便帶著箱子離開。

郝樂開車, 不知道為什麼帶來的兩個箱子沒送出去,反而又帶回來一個箱子。

遇到紅燈停車時, 郝樂微信收到轉賬信息,不解問:“沈總, 燃總剛給我轉了一千,說謝謝您。”

沈硯闔眼休息, 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方道:“郝樂,音樂。”

郝樂剛才一直在想三個箱子的事, 忘記按音樂,連忙播放巴赫。

小提琴二重奏在車裡交織流淌, 兩個小提琴相差拍子進行, 猶如兩個枝蔓互相交錯在一起, 纏繞追趕,美妙而緊張,欲聽欲讓人煩亂。

沈硯淡道:“關了吧。”

“是。”郝樂連忙關閉,心說今天沈總心情好像很亂, 不知道是不是被燃總影響的。

到達火葬店, 有主人在為愛犬舉行葬禮, 沈硯沒必要為錢戈雅的狗舉行葬禮, 隻是出於尊重一個生命,想幫這隻比特犬體麵地離開。

墨水去世時,他和何斯野念初中,當時要去國外參加比賽,他將墨水交給爸媽照顧,但爸媽工作忙,疏於照顧,等他參加比賽回來時,墨水已經病逝。

那時他產生了深深的自責與後悔,但這情緒對已經去世的墨水毫無意義。

墨水對他的重要程度排在首位,在失去墨水時,他第一次體驗到心底缺了一個口子的感受,很疼,心裡空落落的,也第一次意識到失去即是永遠。

當時是恨爸媽的,但是爸媽工作忙到都沒有發現他的難過,爸媽在墨水死後,隻給了他一句道歉與一張卡,這就是他初中時對人性的感受,慢慢的,他的情緒在家裡冷到冰點。

直到很久後,徐嫚女士才注意到他的變化,她辭了工作,花費很多時間去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他清冷寡言的性格已經養成。

不願與人多說,說了沒人聽,便不再說了。

方才在溫燃家,他本有一些話想說,想問問她那天的事,想抱歉他沒接到電話,想表達一些關心,但溫燃對他的態度是厭煩的,也不會想聽他說,便算了。

郝樂打開箱子,看到裡麵的死狗,一瞬間反胃的想吐,又看到裡麵好像有顆珍珠和女生耳釘,“沈總,這是燃總的嗎?要一起放進火爐嗎?”

沈硯走到箱子旁,垂眼看已經摔成兩部分的耳釘和珍珠,眼前又閃過溫燃手臂上的傷疤,那個拳頭大的疤像是成為一張記憶照片揮之不去。

沈硯彎腰從裡麵撿出耳釘與珍珠,轉身離開,“我去衝洗,你去辦火化吧。”

狗在去世後有細菌,沈硯衝洗著耳釘和珍珠,接到發小唐玥的電話,唐玥在電話裡問:“沈硯,聽說你未婚妻跑了?”

“不是跑了,”沈硯淡淡糾正,“是……”

“我管你是什麼呢,反正你沒未婚妻了是吧,”唐玥打斷說,“我又被安排相親了,喬少爺和斯野哥都沒空,麻煩你幫我解決一次唄,你周幾有空?”

沈硯安靜片刻,緩聲應道:“周三中午吧。”

唐玥也是大院裡一起長大的,幾個一起長大的男生都把她當妹妹看,是個時尚博主,他抽空幫她一次,沒什麼麻煩的。

溫燃一個人在家,越回想錢戈雅將死狗放到她門口越惡心難受想吐,不能就這麼算了,思來想去,她打電話給楊淼,讓楊淼去買驢肉,剁出狗肉的樣兒,再燉鍋湯,儘量做出狗肉的味道,她去取。

楊淼問她要乾什麼,溫燃也沒說,畢竟還不知道有沒有用。

傍晚的時候,楊淼將驢肉燉好,溫燃端著驢肉湯去溫家。

這次溫家直接給開了門,估計是錢戈雅決定扮演好一個好姐姐的角色,之前就和門衛打過招呼。

進門時,溫家三口人正好在吃晚餐。

溫誌成愛吃中餐,三個人有說有笑的,非常和諧,家裡阿姨給溫燃開門,溫燃端著個大鍋進來,立即有膻味兒飄出來。

溫誌成看見溫燃回來就皺起了眉,曹憶芸則笑臉相迎,放下筷子去迎,“燃燃回來了啊,這拿的是什麼呀?”

溫燃穿著沒有攻擊性的淺色居家服,笑著走向餐廳,“我在家燉了肉,是一個師傅交我的,特彆香,特意拿來給你們嘗嘗。”

溫誌成挑起了眉,“是嗎?聞著有點膻,燉牛肉還是羊肉?”

“都不是呀,你先嘗嘗我再告訴你,反正特彆香就是了,”溫燃把鍋放到餐桌上,湯色很深,香味濃鬱,她揚聲說,“阿姨,麻煩給我添副碗筷,再多拿幾個碗盛湯。”

溫燃以前每次來都是吵架,這次有說有笑的,家裡阿姨還挺新奇,忙把碗勺拿上來。

溫燃坐到錢戈雅身旁,笑著拿勺給大家盛湯。

給溫誌成和曹憶芸盛完以後,再給錢戈雅盛湯,又夾出兩塊骨頭和肉放進錢戈雅碗裡,乖笑說:“姐,你最近辛苦了,正好給你補一補。快嘗嘗,我在家好用心地燉了三個小時呢。”

錢戈雅從看到溫燃端鍋進來開始,就一直沒說話,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差。

眼睜睜看溫燃把湯鍋放到她麵前,錢戈雅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抓著褲子,惡心得要反胃。

溫燃此時拿湯過來,不會是什麼牛肉羊肉,隻會是狗肉。

錢戈雅眼睛死盯著碗裡的骨頭,知道溫燃一定是把死了的大黃給剁了燉骨頭湯了,反胃到想吐。

溫燃給大家分完湯以後,自己也盛了一碗,津津有味兒地喝湯吃肉。

溫誌成和曹憶芸看她喝了,兩個人便也低頭喝湯,因為燉的時間久,確實入味兒,聞著有膻味,但吃著很鮮,肉質很嫩,溫誌成笑說:“還不錯,燃燃又添了一門手藝。”

曹憶芸也笑說:“是很好吃,燃燃,這是什麼肉啊?還真沒嘗出來。”

“您倆的舌頭味蕾不行了吧,”溫燃高興地衝二位神秘地笑,轉頭問錢戈雅,“姐,你吃了嗎?你猜猜是什麼肉?”

錢戈雅喉嚨在往下吞著反上來的酸水,虛弱地擺手,“姐有點不舒服,燃燃你吃吧。”

溫燃臉色變僵,而後一點點變得難過,垂著眼委屈說:“姐,我以為我們已經和好了……你還在生我氣嗎?我以前是不懂事,但我現在已經改了。”

曹憶芸不知道溫燃在搞什麼鬼,可看到溫誌成臉色沉了下來,“小雅,你看妹妹特意做的呢,你快嘗嘗。”

“不是的,”錢戈雅笑得蘋果肌都僵硬,“我是真的不舒服,有點胃疼。”

溫燃含著眼淚看向溫誌成,撇著嘴說:“爸,我已經聽你的話了,和姐好好相處,可是……”

溫誌成臉色又沉一分,曹憶芸連忙道:“小雅,你這樣的話,你妹妹心裡多不舒服啊,大老遠開車送過來的呢。”

溫燃抿了下嘴,端起碗,舀出一塊肉放勺裡遞到錢戈雅嘴邊,“姐,你就嘗這一勺行嗎?這個肉不是牛肉,也不是羊肉,但是真的特彆嫩。”

錢戈雅感受到她媽和溫誌成的目光,溫燃此時是在示弱,她若不吃這一口,就是她錢戈雅不饒人。

她養了大黃十年,大黃最近也是快老死了,她才讓人給大黃安樂死。

現在溫燃讓她吃大黃的肉,她胃液在翻江倒海,一陣陣上湧到嘴邊,就如溫燃在讓她吃屎般想吐。

但是此時,不能不吃。

錢戈雅強壓下胃裡再次翻上想吐的感覺,緩緩張嘴,吃下勺子裡的肉和湯,一點點地嚼咽,微笑說:“確實很好吃,很嫩。”

溫燃高興了,笑起來眉眼彎彎,發自內心地笑。

過了會兒,溫燃回頭張望著問:“怎麼沒聽到大黃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