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問了,我,我,嘔……”倆人勉強回了一句,仿佛也忍耐到了極限,口中噴湧而出。
王狗子:!!!!
啊啊啊啊啊!!去死去死啊!!老子衣服是新的!!!
半晌,終於控製住了造.反的胃,霍錦城虛弱的撐起身子,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側耳聽著風中隱隱傳來的慘叫聲,他緩緩閉上眼睛。
身為霍家嫡長子,未來霍氏一族的族長,他三歲習文,六歲習武,勤耕不輟,日夜不停,哪怕在燕京國都之地,亦是赫赫有名的佳公子,算是少年英勇,文武雙全的典範。
哪怕合族被抄,家人喪儘,他隱姓埋名流亡在外,都不甘平凡,自覺要乾出大事報仇血恨,為霍家平反揚名,然……
霍錦城從來都不知道,人肉被燒熟了之後,竟然是那樣一種味道,焦糊猙獰的屍體蜷縮在地上的模樣,比大刀見血要可怕的多,瀕臨被燒死的恐懼時,人能發能那樣可怕的叫喊聲!!!
他不是沒見過血的人,不是沒經曆過死亡的嬌娃娃,但……
深深歎了口氣,他苦笑一聲。
這一回,是真的輸了!徹底被一個小女子給嚇住,他在升不起,在頭次得知這個人存在的情況下,那股子必然要將其收服麾下的欲望了!!
他——不敢了!
——
後山,苦刺站在牆門旁,伸手扒著地上死屍的衣裳,三兩下解開,她隨手將其披在胡雪兒身上,遮住了少女裸露在外,布滿青紫淤痕的乳..房。
許久不見陽光,苦刺仰頭去望,就算感覺一陣陣的發昏,都舍不得閉眼,五年了,她終於——出來了呀!!
看見這藍的天,白的雲,綠的草,紅的……血。哪怕沒成功,哪怕死在這一場裡,苦刺都覺得值得了。
閉著眼睛,她享受著風吹過身體的涼爽和痛快,忽然耳後一陣勁風襲來,胡雪兒的驚呼響起,苦刺靈敏的側身,狼牙棒反手就要往後捅……
結果,‘卟’的一聲,盆大的鐵鍋從天而臨,直直砸在偷襲她的老土匪的後腦勺上,碗大的窟窿,血泊泊流下,老土匪兩眼一翻軟倒在地,死挺了!!
“雪兒她姨,你留神呐。”狗子娘揮舞著沾血的鐵鍋,衝她憨厚的笑。
“……嗯。”苦刺點頭。
“不知道外頭男人們咋樣了?聽著聲到是挺亂的。”王老嬸一手拎著腦袋大的抄勺,一手掐著個奄奄一息的小娘們,踮著腳往牆外看。
不過,後山的牆高兩米五,哪是她個不足一米六的婦人能瞧見的,左望右望看不著,又不敢隨便開門,就懟著手裡的小娘們,使勁掐她,“都賴你們,土匪婆子不乾好事!!”
那土匪婆被掐的兩眼直翻白,舌頭都伸出來了。
“快住嘴,有人來了!!”狗子娘一探手鐵鍋打昏了那小娘們,指著不遠處喊。
“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出去。”苦刺低聲,雙手握住狼牙棒,一馬當先衝了上去。
狗子娘,王老嬸,胡雪兒……等人,拎著手裡的各色兵器(廚具),鬼哭狼嚎著奔向戰場。
——
寨子空地裡,一群人在對峙著。
二當家揮舞著鐵錘,正衝著個小胡兒腦袋砸去,那小胡兒哀哀叫了一聲,退身想躲……卻已經來不及。
眼見鐵錘就要砸中,小胡兒腦袋開花的當口兒,二當家突然臉色一變,肚子‘咕嚕咕嚕’直叫,腸子擰著似的疼,手下微顫偏了位置,‘呯’的一聲,鐵錘砸中地麵,揚起一陣黃土,小胡兒連滾帶爬的跑走,逃離了這場命劫。
“這咋回事!我這肚子!!操,哎啊!”二當家單手捂住肚子,表情詭異痛苦,“不行,不行,要出來了!!”他腳步踉蹌的往後退,挺腰抬臀,收緊□□,姿勢怪異。
而,在他沒注意的地方,有不少土匪們的表情跟他異樣的雷同。
偶爾還能聽見‘噗’的微響,和環繞鼻端的那些,血腥味都掩不住的惡臭。
在戰場上,任何微小失誤都會引起最嚴重的後果,尤其是在麵對姚千枝這種殺人凶器的時候,二當家那不同普通土匪的衣著打早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如今見他‘失誤’,更是半點不客氣。
兩步上前,如幽靈般移到二當家身側,手中刀衝著他脖子砍去。
不過,二當家到底是身經百戰,感覺到不對,下意識往旁邊一躲,揚鐵錘橫著去擋,隻聽‘當’的一聲脆響,刀和錘柄悍然撞上。
一片火花閃起,兵刃相交,錘柄仿佛受不住重力,發出‘嘎吱’聲的呻.吟,應聲而斷,而大刀,停都未停頓,直下而來。
頸椎骨被砍斷,半個脖子都豁開,刀刃卻依然光亮,竟然滴血未沾。
‘這刀……好像大哥那把。’臨死前,二當家的在腦海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