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2 / 2)

爆豪阿姨的蛋包飯簡直是一絕,花瀨吃得心滿意足,但爆豪的臉色全程不怎麼好,花瀨隻好在他們爭執不休的時候提出自己並不需要人照顧。

“我完全沒有問題。”花瀨晃了晃手臂表示自己行動的不受限,“小勝明天還要上課,阿姨也要趕回去上班,隻是這種程度我還能夠應付。”

“你啊……”

不知為何,爆豪光己十分無力地垂下了肩膀,麵對兒子時氣勢高漲,然而看向花瀨時總像是無比心疼,最後卻終究沒有多說什麼,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勝的母親和出久的不一樣,大大咧咧型與傳統的溫柔居家型,但不論是哪一種,在花瀨的成長過程中都給予了她莫大的關懷,占有重要的地位。

再三堅定不需要被陪床,爆豪光己走的時候還是很不放心,叮囑花瀨有事一定要給她打電話——旁聽的爆豪沒忍住,不耐煩地進行吐槽,下場是又被賞了一個爆栗。

他們走後,花瀨實在無聊,給綠穀發了消息告知自己現在的手機號後便偷偷摸摸地下了樓,這會兒已經天黑,她的病房是單間,又沒人打擾,偷溜去樓下逛兩圈沒什麼難度。

花瀨穿過林蔭道,在房間裡的時候她就很在意,這所醫院的小花園建造得太漂亮,讓她不禁想下來看看。

或許因為自己的個性是花,花瀨對花草植物類有天生的好感,遠遠眺望時可以看見開得正盛的風信子,在醫院這樣沉悶的環境裡,風信子的花語聽來尤為美好。

花瀨順手買了罐芒果汁,但沒有打開,握在手裡找空著的長椅,正好撞上了散步的時間段,基本都沒已經坐滿,唯有獨坐在側邊陰影下的那人身邊還有空位。

由於是樹蔭與背光的雙重加持,那處顯得分外幽暗,或許正是這樣才被空了下來。

“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

花瀨走過去,手上還綁著一堆繃帶,並不覺得自己看起來比眼前陰沉的這位能好到哪兒去,要論外貌判斷內心,她現在看來更像個恐怖分子才是。

帶著兜帽的男人點了點頭。

他很清瘦,明明不是很矮卻習慣性地佝僂著腰,看起來十分的弱氣,從頭至尾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隻是徑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花瀨瞥見他兜帽下未能藏住的嘴唇乾裂開來,便將手中的芒果汁遞了過去:“你喜歡喝芒果汁嗎?”

“……”

不知為何,男人的全身動作整個的頓住了,若說之前都是沉寂的狀態,這時卻更有種一觸即發的感覺,蟄伏在他循著聲音看向花瀨的手上。

花瀨感覺有些奇怪,好在男人還是伸出了手。

沒有使用五指並攏的抓握法,這微小的動作原本並不值得注意,但男人刻意翹起了中指不至於接觸到罐裝表層,這讓花瀨以為他是手受傷,不由地多看兩眼這才得出結論。

……就像是,碰到了就會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花瀨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奇怪。

男人不再說話,花瀨便也分毫未動位於原處專心地享受著寂靜的時光,鼻端隱約嗅到幾絲血腥氣,掩蓋在花瀨本身的傷口氣味下,以至於這時候才發現。

這個人的手確實是受傷了。

但不是手指,而是藏在黑色連帽衫下的手臂,那血跡順著肌理蜿蜒流下來,花瀨怔怔地看著他。

“你……”

音節剛出口,男人便像是被什麼驚嚇了般猛然將手臂收攏至距離自身更近的地方,看上去更像是蜷縮起來。對於男性來說稍顯過長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從兜帽中躍出幾分,花瀨沉默地看著他抗拒無比的表現,小心翼翼地沒立即開口,但也沒有做出疏遠的後退動作。

明明年齡不小,卻讓人覺得仿佛是在麵對一個小孩子。

花瀨無法不在意他的傷口,那鮮紅的血跡在長椅上點滴彙聚,看得她很不舒服。

“你心情不好嗎?”

這次,花瀨的語氣特意放輕,相對的,沒有再看到男人那麼抵觸的反應,花瀨抬起還算完好的右手,花瓣在她指尖浮現,逐漸凝出一束花的模樣。

“……我看到花就會覺得高興一點。”花瀨沒有直接接觸他,將花瓣結出的整束花輕輕靠放在長椅的椅背上,“希望能幫到你。”

她從站起到離開都幾乎是無聲的,很徹底地貫徹了“不驚擾”的基準,沒有對身旁仍舊保持著蜷縮姿勢、仿佛得不到安全感的男人做出更多的行動。

輕盈的步伐從來時的原路折返,長椅上的男人這才慢慢地抬起頭,正好看見少女在拐角前的背影,纖細又柔弱。

他抬手拿起那束花,如果有人在當場,絕對會為他那刻意不收攏五指的姿勢側目,更能清楚地窺見男人是如何嘗試著想要並攏全部的手指,最終卻隻是將乾澀的嘴唇抿緊,以與其說是粗暴不如說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嗬護的手法將那束花攬在了懷中,有幾片花瓣被撞得散落下來,男人拉緊兜帽抬步離開。

長椅上隻剩下那攤不詳的血跡與孤零零的罐裝芒果汁。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這是弔哥√

花妹說白了是個通吃型

風信子花語是點燃生命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