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1 / 2)

花瀨哭得腦袋疼, 時間被拖得亂七八糟,太宰沒給她其他暗示,於是她就從太宰那簡單的兩句話中編造了一個故事:

有證據, 但鑰匙和本身被分開成了兩處。

她是鑰匙。

這話不由太宰嘴裡說出來可信度簡直唰唰唰往上漲。

花瀨被推去找本體,他們並不打算帶太宰。

“他……嗝……”哭太久的後遺症連演都不用演, 花瀨伸出去的手指都顫巍巍的, “你們…唔……會不會打死他了?”

“不會不會!”

“沒人管他!不打!”

“絕對!”

太宰真的很想笑。

他第一次拿到這種劇本,絕了。

“我要一起去!”太宰滿是驚恐卻又克製著希望, 壓抑的喊著, “帶我出去!”

黑手黨聽了這話當然不可能放他出去。

花瀨愕然了:太宰是願意待在這裡?

太宰被單獨留在這裡, 花瀨則被捂著眼睛帶出去, 黑暗的條件下她無法行走, 一直牢牢地握住最開始給她糖的那個人的手。

“你……彆走……”

女孩隔段時間, 就會輕輕的這麼說, 每次男人都被同伴的眼神逼著好好回答。

過了幾次,可能是女孩本身心安, 又可能是女孩怕他感到厭煩,不再說這句話了,男人卻又升起一股奇特的失落感。

馬上就要走出小巷了, 花瀨和太宰根本沒有什麼提前商量, 花瀨甚至對數年前的街道變更都不是很清楚——也就是說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走。

表麵上還要維持著無法看出破綻的平靜。

當她眼前的布被揭下來時, 花瀨懷抱著催眠自己、無比篤定的態度, 低聲攥緊旁邊人的衣角:“沉在水裡的……很黑暗的地方, 要把他拉上來……”

“在碼頭?”一人很快反應過來, “你知道怎麼把他帶上來嗎?”

花瀨乖巧點頭。

往男人身邊又縮了縮。

然後,就在這瞬間——

那位在數年後花瀨都沒有見過的港口黑手黨首領,領著一堆人馬,堪稱身先士卒地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麵。

“你們這樣隨意捉走我的下屬,我也稍微有點苦惱呢。”森鷗外手上拿著一把泛著寒光的手術刀,笑容卻很燦爛,“主動放棄的話,我可以留你們全屍。”

黑手黨們往後縮了縮。

森鷗外將目光投向看上去怯懦的花瀨,露出驚訝的神色:“哦呀,這位小姑娘又是怎麼回事?”

一句話就把花瀨辛苦維持的演技打破了。

身邊的人們頓時明白過來,花瀨毫不猶豫抽出了身邊人放在衣物下方的槍——方才她靠近就是為了這點,利落地往身邊能打到的區域都掃射了一圈,沒有商量餘地地打響了戰鬥的號角。

森鷗外眉梢一挑,眸光比刀刃還要危險:“你這可是根本不給我反應的機會啊。”

花瀨幾乎氣急敗壞:“你不是也沒有給我緩衝的餘地嗎?!”

森鷗外眸子一彎:“我就是喜歡很有活力的小姑娘呢。”

他身邊的手下一擁而上,森鷗外則將看上去體力不支的花瀨抱起來停在一邊,手上動作隨意地劃動,每個近身的人都在一擊下斃命。

“那個人還在裡麵。”花瀨咬牙切齒,迷藥還在起作用,方才那番動作已經是接近底線了,“外麵出了問題他也不會好過的,請快去救他。”

“太宰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呢?”森鷗外露出擔心的神色,卻沒有任何實際的命令,“辛苦他被牽連了啊,不過他應該也有相應準備了吧。”

花瀨在他的表情下不禁背脊一寒。

——“普通的見證者”

從拷問的那些話,如果確實是眼前這位殺死了港口黑手黨先代,太宰既然能被盯上翻改供詞,那應當是作為當時唯一的見證人存在的。

而對於已經上位了的現任首領而言,太宰這唯一知曉他黑暗計劃的人……

如果是在意外中死亡,那麼就算太宰死去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懷疑,固然森鷗外留下太宰是為了應證先代口諭的無誤,隻剩下他一人說法後勢必會引起更大的騷動。

但死於手下反叛的意外就不一樣了。

森鷗外再次奪取了一人的生命,暗處湧動的人陸續出現,他輕輕歎了一聲:“我可不想對黑手黨的成員出手啊……所以說出你們的領導者,我可以網開一麵哦。”

眼前出現了兩道噴射的血線。

森鷗外瞳孔一滯,懷中的少女主動撞上他的刀口後恢複了清醒神智,果斷撕下布料止住傷口鮮血的快速流出,沒有任何猶豫地朝後跑去。

“……哈,這孩子。”

……

花瀨被蒙著眼睛離開時刻意記了拐彎的方向,在腦海裡形成了地圖,因此能夠確定回去的方向和地點。

門口隻有兩個看守的人,花瀨利落的解決後奪了他們兩人的槍。

走進裡麵,她正好聽到太宰那句帶著笑意的話:

“……其實殺了我不是更爽快嗎?你們呢,再找其中幾個人偽裝成森首領那邊的人,說是為了殺我滅口才以所謂的‘忠心’做出這件事……這不就如你們的願了嗎?”

“趁現在……來,殺了我試試看。”

花瀨聽到了槍上保險拴的聲音。

她快速地打量了幾人在太宰麵前的站位,迅速衝了出去挨個解決,扣響扳機的聲音撥動了她腦子裡的那根弦。太宰眼睜睜看著花瀨在地上翻滾兩圈後過來先抱住自己躲開,神情有瞬間的空白。

“……這是乾什麼呢?”

然而他其實根本沒發出什麼聲音。

花瀨也並沒有聽到。

太宰看著手中染上的鮮血,濕濡的觸感並不來自於本身。

花瀨被搶打中手臂了。

“快走!”

花瀨空出來的那隻手拉了他一把,很快放開用槍回擊,動作實在不像是中了迷藥的人。

太宰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傷口,明白她大概是在用意誌力硬撐。

“你回來乾什麼?我又不需要你救。”太宰甩了甩手中的東西,銀光一閃而過,眼前鬥爭的黑手黨們頓時停了下來,他聲音微微放大,“——喲,你們都不看看這是什麼的嗎?”

“那個是……”

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地瞳孔一縮。

“沒錯喲。”

太宰渾身淒慘,神色卻高高在上,仿佛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鬼,“……是你們效忠的人策劃這次行動的資料。”

“……”

“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會拿到這種東西呢?”太宰的語氣惟妙惟肖,仿佛在演著自娛自樂的戲劇,“很簡單呢,稍微挑撥離間一下就能夠拿到的東西,你們賴以生存的忠心又到底是多麼好笑的食物呢?不太明白你們的堅持是什麼,就好比待會兒你們被處以極刑,在最深重的痛苦中也不會有人前來營救你們……嘖嘖,真是可悲呀。”

花瀨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現在時間段的太宰作死程度比之後可要高多了,即便是這麼不利的局麵,不趁勢逃脫就算了,居然還要貫徹著死亡的信念儘力挑撥對方的怒火。

簡直是……瘋了!

“我可以給你們機會,看狀況也知道有人來營救我了吧,我和你們這些掙紮在背叛深淵的人可不一樣……”太宰將U盤掛在指尖,輕輕地,蠱惑般地說,“送我出去,至少可以讓你們少受痛苦。”

黑手黨內對背叛者的處刑可是很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