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1 / 2)

花瀨發現死柄木真的挺孩子氣的。

守著她的時候就像是守著自己玩具的小孩子,特彆固執,不許任何人窺視——之前渡我偷偷溜過來就被死柄木敏銳地發現,這時候的死柄木已經和四年前不一樣,渡我在他手下竟然乖順得不可思議,兩人壓根沒起什麼大的衝突。

因為渡我已經不會再明目張膽地挑釁死柄木了。

就連黑霧,花瀨也隻看到了他半張臉,似乎對花瀨狠厲出手的記憶太過深刻,黑霧見到花瀨時一瞬間還有些不自然。

但他也隻露了半張臉。

死柄木很快就讓他離開了。

死柄木在有意讓花瀨隔絕任何人,除了死柄木之外,花瀨的眼裡什麼都不能有。就連她待著的房間都十分空曠,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簡約乾淨得令人窒息。

還好花瀨從小經曆異於常人,她不容易被逼瘋。

更準確點說,花瀨覺得沒有人可以把她逼到瘋的地步。

可是隻要一想到轟可能在外焦灼無比、輾轉反側,花瀨就會突然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她以前很少出現這種情況,隻是為了自己的事間接覺得不舒服,因為那在她的認知裡不是需要考慮的——她距離自己最近,能確認自己不會死,這就足夠了。

多了個轟,好像就多了很多之前不存在的東西。

讓她忍不住多考慮一些,再多考慮一些。

弱點因此就誕生出來。

這已經是死柄木第二次把她捉來關起來了,比起上次,這次要無聊得多。

花瀨又不肯像之前那樣去哄人,於是場麵一度十分僵持。

她想了個辦法,循序漸進地讓自己看上去很頹喪:被關得久了的人,應該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何況現在死柄木有意把她養成廢人。

花瀨真的很懷疑死柄木到底是什麼口味——難道他真的就喜歡一個哪裡也不會去、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的廢人?

這對一直以“世界中心的優秀人物”做攻略準則的花瀨來說,是件很難理解的事。

“誰知道呢。”

結果聽了這話的死柄木倒是冷笑起來了,他沒什麼好氣地睨了花瀨一眼,說,“那你趕緊變成傻子,說不定我厭煩了就要放你走了。”

花瀨覺得很有道理。

結果等她神情懨懨,死柄木又來了一句:“想都彆想,你死了我也不可能放你走。”

花瀨這一刻真的很想和他同歸於儘,奈何在死柄木堅持不懈的藥物作用下,即便花瀨抗藥性不錯,都實在是很難使出力氣。

她幾乎都要妥協了。

如果沒有轟,她真的就要妥協了。

不服軟又想不到辦法,她總不可能真的就剛在這裡硬拚,這是無謀之人的做法。

所以花瀨最終妥協地想死柄木服軟,開始回應他說的話。

“現在隻是第一步。”

死柄木看上去很滿意,唇角的笑容不再那麼陰氣森森的,他親昵地握著花瀨的手,在她白皙乾淨的指節上輕輕按壓著,就像在把玩一個玩具,“你開始妥協了。”

他高興地說。

花瀨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有一就有二,很多時候往往隻要邁過了最開始的那道關卡,後麵的堅守就會如同倒下的多米諾骨牌,兵敗如山倒。

說是妥協,不過就是會對死柄木的行為作出回應,當然肢體上的接觸……雖然花瀨並不抗拒,但想想轟,驀地就開始產生了“守身如玉”的念頭。

這個想法產生的瞬間,為了攻略做過不少事的花瀨:“……”

算了,她沒什麼資格說這個。

而獲得了更多權限的花瀨終於能夠稍微擴大走動區域,見到了氣鼓鼓的渡我。

“花瀨!”

先是驚叫了一聲,渡我隨即背過身去了,“啊啊啊見到你我好高興啊!”

花瀨:“……”

敵聯合的人是不是都有點……?

她有點無語地問:“那你倒是看見我了嗎?”

渡我:“我看見啦!看得超級清楚!”

花瀨:“……”

行。

花瀨繞開她,繼續往前走,她太久沒走動,腳步的感覺都快遺忘了。

渡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QAQ”

花瀨:“……”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花瀨率先敗下陣來:“你要說什麼就坦誠一點,渡我?”

聽她還是能這麼自然地喊出自己的名字,渡我心底那塊大石稍微能鬆懈點,不自覺就去抱住了花瀨的整條手臂:“對不起嘛,是我錯了。”

花瀨知道她在為什麼道歉,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當初allforone讓渡我偽裝成她的樣子,前後加起來風風雨雨那麼多事,渡我在心底一直認為,花瀨的死多少和她有關。決不能輕易撇清。這也正是她無法輕鬆麵對花瀨的緣故。

——要厚臉皮還是死柄木厚臉皮,說到底始作俑者就是他們師徒二人,他居然這次還敢用這麼極端的辦法。

但站在下屬的立場上,渡我也實在沒有勸阻的權力。

花瀨對當初那件事的感官其實挺奇妙的,要讓她站在宏觀角度來說,不過就是好人做了好人的事,壞人也真的沒有放棄做壞事,說對錯這點不該由她來評判,但身為被allforone狠狠擺了一道的人來說……她是真的有些討厭那種感覺。

“現在說這個沒什麼意義了。”

花瀨沒有抽出手臂,隻是問,“之前的幾次都是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