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看著白沐沐，輕輕撅嘴,卻不說話。
白沐沐看了眼司機,道：“那就回去說吧。”
司機將他們二人一路送到了家門口。
進門時，傭人都在門口等著。
白沐沐將陸言的外套遞給傭人,拉著他上樓。
到了房間裡,白沐沐抬起手，幫著陸言把領針去掉,才把領帶摘了。
房間裡隻開著一盞小燈,光線昏暗。
白沐沐抬著頭看著小言兒。
今天天氣很熱，陸言的襯衫扣到最上麵一個，又一直穿著西裝外套,中間肯定是出了不少汗的,此時幾根短發貼在額頭上。
借著燈光,白沐沐看著男人好看的眉眼，忍不住揚起臉在男人下巴上親了一下，又問他：“今天為什麼不高興？”
陸言垂著眸子,遲疑了很久,才開口：“小白,我知道我比彆人笨，所以彆人說我傻，我也不是那麼生氣，我覺得我就是比彆人笨。”
白沐沐愣住，她沒想到陸言要說的居然是這件事情，她抬手捏了捏陸言的鼻子：“彆胡說,我們小言兒一點也不笨，誰說小言兒笨，我就讓丫的腦袋開花！”
白沐沐喝了酒，說話自然更激動。
她一邊幫陸言解扣子，一邊問：“那你為什麼不高興呀？小言兒今天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
以前陸言也不是這樣的。
陸言不習慣隱瞞，他想把自己的說話告訴白沐沐，可是……
他一想到自己想的那件事情，心裡就堵得厲害。
他看著眼前幫他解扣子的白沐沐，突然伸手把她抱住。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白沐沐身體整個貼在男人身上，襯衫的扣子已經解開大半，白沐沐的手臂被擠在中間，手掌壓在男人心口處，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強有力的心跳。
陸言抱著白沐沐，微微偏頭吻她的耳廓，說道：“小白，我知道我笨，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什麼忙也幫不上，所以，所以……”
他說到這裡，手臂不斷收緊。
白沐沐隻覺得兩個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合著，沒有半分距離，她不知道陸言要說什麼，也沒有催他，隻是靜靜地等著。
陸言低著頭，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說道：“如果有更厲害的人喜歡
你，就像今天那個周先生，小白要做他的老婆，我，我一定，一定不會，不會……不會……”
他想說，他一定不會生氣的。
可是，後麵的話他說不出來了。
他隻是抱著白沐沐。
他覺得，小白這麼聰明，他要說什麼，一定會懂得。
沒錯，白沐沐懂了。
白沐沐在他的懷裡站著，她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白沐沐雙手一掙紮，直接睜開陸言的懷抱。
她的力氣也不小。
男人踉蹌，往後退了兩步。
燈光很暗，他也看不清白沐沐的表情。
可白沐沐卻看清了他的表情。
男人眼眶微紅，嘴巴緊緊地抿著，明明就是自己說了這樣的話，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白沐沐本來想來個壁咚，身高不夠，她乾脆推著陸言，一直將他推到身後不遠處的床邊，狠狠的在他胸口打了一下。
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男人皮膚上馬上出現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陸言訥訥的站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白沐沐指著身後的床，用命令的口吻說：“躺下。”
陸言乖乖躺下。
白沐沐單腿跪在床上，兩隻手支著床墊，低頭看著陸言，問他：“知道錯了沒有？！”
陸言一臉迷茫。
白沐沐：“你想乾嘛？想讓我跟你離婚，然後跟周嘯在一起是不是？”
今天桌上那些人頻頻稱呼周嘯為周總，陸言記得周嘯姓周。
他心裡是這麼想的，卻又說不出來。
隻能點了點頭。
白沐沐佯裝生氣，問他：“那行，我同意了，我明天就走，你打算怎麼辦？”
陸言小孩子心性，他是這麼想的，可是他從來沒想過，如果白沐沐走了，他怎麼辦？
看著陸言一臉迷茫，眼眶裡的淚水越盛越多，白沐沐一點也沒心疼，繼續說：“如果我走了，我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以後我就是彆人的小白了。”
陸言從來沒有想過那麼多。
可當白沐沐把這一切血淋淋的現實告訴他時，陸言才發現，自己根本承受不了這些。
他趟在床上，眼眶再也承不住淚水，眼淚順著眼角落下，呼吸也有些急促。
白沐沐看他這樣，其實心裡也難受，
為了避免以後陸言再犯傻，白沐沐問他：“知道錯了嗎？”
陸言拚命點頭。
白沐沐又問：“以後說不說這樣的傻話？”
陸言拚命搖頭。
白沐沐看著陸言這可憐巴巴的模樣，才伸手幫他把眼淚擦去，溫聲哄他：“那就彆哭了，我不喜歡周嘯，也不會走。”
陸言坐起來，一下子抱住白沐沐，“小白不許走！”
白沐沐輕輕拍他的後背，“不走，不走。”
陸言低頭，將臉埋在女人的肩窩處，低聲說：“小白，對不起，我錯了，小白不能是彆人的小白，隻能是我的小白。”
男人說話時，白沐沐隻覺得禮服肩頭的布一點點變濕，粘乎乎的貼在她的肩膀上。
她也沒有說話。
任由他哭。
直到陸言把頭抬起來，白沐沐看著男人臉上還沒乾的淚痕，問他：“哭夠了？”
陸言點了點頭，小聲說：“小白，雖然我是這麼想的，可是，每次我去想這件事情，我這裡就好疼，連呼吸都跟著難受……”
他說著，拿起白沐沐的手放在心口處。
白沐沐感受到胸腔裡的心臟正強有力的跳動著，她問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陸言搖頭。
白沐沐說：“你總說你喜歡我，你知道還有一個詞嗎？”
陸言搖頭。
白沐沐用他可以理解的方式講述道：“還有一個詞叫我愛你，喜歡可以喜歡很多東西，比如你喜歡恐龍，喜歡吃跳跳糖，喜歡畫畫，可是愛不一樣，愛是許多許多的喜歡，而且，一個人的愛一般隻會分給很少的人，比如父母，比如一個重要的人。”
陸言脫口而出：“我愛小白，我隻愛小白！”
白沐沐將臉一點點湊近陸言，“我也愛你。”
她說完，一吻落在陸言的唇上。
陸言喉結輕滾，單手扣在她的後背，直接就把這個吻加深了。
白沐沐喝過酒，口腔裡滿是酒精的味道。
陸言就像是貪酒的孩子，孜孜不倦的索取。
夜色正濃。
房間裡的空氣逐漸曖昧。
陸言襯衫解開著，逐漸升高的體溫透過白沐沐禮服單薄的布料透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變化……
發生變化的不僅僅是陸言，還有她自己……
陸言微
微抬起頭，將薄唇貼著白沐沐的耳垂，啞著嗓子說：“小白，我難受，你幫幫我好不好？”
他說著，也許是太想吻他了，順勢就吮住女人的耳垂。
隻是一個小動作，讓白沐沐的理智都沒了。
白沐沐的手覆在他的背後，問他：“小言兒，我再教你一件事情，你要學嗎？”
陸言習慣了聽她的話，她說要教，雖然心裡有些不情願，可還是說：“我學……”
白沐沐環著他的脖子，小聲說：“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與其說是我教你，不如是我們一起學習。”
陸言微微支起身子，看她：“是學什麼？”
此時他隻覺得自己難受，隻想發泄。
可是，又不想讓白沐沐生氣，隻好忍著疼。
白沐沐：“是愛的另外一種表達形式。”
陸言眨眼。
白沐沐先為陸言把襯衫褪去，因為是第一次，她也是摸索，從前戲開始一點點摸索，到尋找操作點，到最後一步……
這一切，白沐沐都是從上學的。
到真的操作的時候，白沐沐深刻體會到一句話——上都是騙人的。
男主天賦迥異第一次就把女主折騰的要死要活，雙雙上癮都是假的！
事實就是……
白沐沐疼。
陸言更疼。
兩個人連一分鐘都沒堅持，雙雙放棄。
陸言疼的直接就結束了。
白沐沐更是疼出了心理陰影。
不了。
再也不了。
以後還是用手吧。
不過，兩個人既然已經坦誠相待了，白沐沐也不太害羞了，問陸言：“要一起去洗澡嗎？”
陸言點頭：“要洗要洗！”
這是第一次，白沐沐幫著陸言全身洗澡。
浴室的燈光明亮，男人全身上下皮膚白的要命，白沐沐幫著陸言洗澡時發現……
男人的大腿內側有一點一點的舊疤。
傷疤是圓形的，直徑大概五毫米左右，而且還有不少……
大概十幾塊。
這種地方的傷疤，一般人根本就看不見！
白沐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輕輕摩挲著那些傷疤，問他：“這是什麼？”
陸言仔細想了想，道：“一直就有呀！”
白沐沐問：“那你記得是怎麼來的嗎？”
陸言歪著腦袋，很認真的想了一
會，回答：“是香煙印的！”
他的語氣很輕鬆，似乎完全沒有覺得這個傷疤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白沐沐卻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陸言被欺負了。
這些傷疤非常的淺，不仔細看幾乎已經看不見了，說明存在的時間非常長。
白沐沐：“是誰印的？”
陸言搖頭：“不記得了。”
白沐沐：“你再好好想想。”
不難猜測，這肯定是陸言生病後被人欺負留下的，可到底是會？
陳姨？
會不會是陳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