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人傑是不敢擔這個責任的,還得嶽定唐親自出麵解決這些麻煩。
果不其然,還沒到半根煙的工夫,姓嶽的就回來了。
淩遙跟老傭人已經把一桌菜布置妥當。
比不上嶽公館的精致,但勝在家常。
淩遙擦擦手,大氣一揮。
“這臨時出去買你愛吃的菜也來不及了,我跟虹姨就隨便做了點,你多包涵!”
嶽定唐掃了一眼,笑道:“大姐,這麼多菜還叫隨便,我在家裡吃飯都沒這麼豐盛。”
淩遙笑吟吟:“那不一樣,你來做客,肯定要讓你賓至如歸的,來來,快坐下,彆客氣,多吃點,今天不吃飽了,我可是不讓你出門的!”
嶽定唐原本沒打算留飯的,但淩遙盛意拳拳,淩樞也還未在杜蘊寧的案子上給予他最終的答複,他答應一聲,順勢摘下大衣圍巾。
無須多言,老傭人馬上過來取走放好,等客人臨行前再拿出來歸還。
小富之家的傭人很難有這樣的利落和眼力勁兒,有心人從細節不難看出淩家當年的風光。
嶽定唐的視線從老傭人落在眼前的餐桌上,不經意瞧見桌角已經磨損得很厲害,一條桌子腿兒還墊了一丁點紙皮。
淩遙廚藝不錯,從前嶽定唐就在淩家吃過飯,當時她也是親自下廚,久違的熟悉味道,加上淩遙的熱情,足以抵消淩樞的消極冷漠。
“定唐,你現在在哪兒高就呢?”
淩遙給他舀了一碗雞湯,順口問起。
嶽定唐:“我現在在大學裡教法學,主講西方法製史。”
淩遙眼睛一亮:“這份工作好呀,體麵又清閒,那學校裡,是不是也有許多知書達理的女教師?”
嶽定唐:“是有一些,但不多。”
淩樞心生不妙:“外邊好像有人敲門,我去看看。”
“坐下!”
淩遙喝道,給淩樞使了個定身術,再笑意滿麵看向嶽定唐。
“都是些什麼樣的女孩子呀,有沒有未婚的?你跟淩樞是老同學了,大姐對他也沒彆的要求,就盼著他早點成家,女方也用不著大富大貴,隻要人品端正,家世清白就好了。淩樞不像你,他成天在警察局辦差,同僚都是男的,唯一看見女人就是嫌犯,要讓他自己找,估計到了三十還得打光棍兒!”
淩樞開溜不成,一臉無奈:“姐,你能讓客人吃頓安生飯不,可彆把人嚇跑了!”
嶽定唐:“沒關係,大姐,學校裡適齡的女教師不多,不過我三姐認識的人多,回頭讓她幫忙留意一下。”
淩遙眉開眼笑,連聲應好。
“定唐,你這麼優秀,應該已經成家了吧?什麼時候也把弟媳帶過來一起吃個飯,大姐彆的沒有,這一手做菜的廚藝還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嶽定唐笑了笑:“尚未,家裡人都由得我,他們不著急。”
淩樞見縫插針:“姐,你看,他自己都沒娶親,你讓他幫我物色,這不是瞎子點燈麼?”
淩遙歎了口氣:“你這樣優秀的孩子倒也不愁,願意追求你的女孩子,肯定能從外灘排到蘇北,不像淩樞,隻怕是站在大街上吆喝都沒人要。”
淩樞:……
姓嶽的好似覺得柴火燒地不夠旺,還假惺惺安慰道:“說不定淩樞在外頭交往了女孩子,沒告訴你而已,大姐,你彆太擔心了,這種事要順其自然。”
淩遙撇撇嘴:“他?他彆哪天給我帶回來一個舞女,說要結婚,我就謝天謝地了!”
淩樞忍不住吐槽:“你上次還說,隻要我肯結婚,帶回一個舞女,你也認了。”
淩遙狠狠剜他一眼。
話題結束,安靜三秒鐘之後——
“定唐,你之前留洋幾年,怎麼這一去就沒音訊了?”
“留法三年,後來又在歐洲遊學兩年,去了一些國家。”
“這麼說全歐洲的洋話你都會說囉?”
嶽定唐謙虛道:“也沒有,就英文法文說得流利一些,其它的像俄文和西班牙語,隻能說幾句,回來之後,沒那個語言環境,都忘得差不多了。”
淩遙:“真厲害,不愧能進大學教書,我們家淩樞就不行了,到現在連幾句洋文都說不利索。”
淩樞:……
他總算明白了,嶽定唐就是那個“隔壁家永遠優秀的孩子”,隻要有他在,自己就注定不可能安安靜靜吃一頓飯。
“大姐,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我們從小到大都說中文,突然去了國外,肯定會不習慣,我還見過有人去了好幾年,連一句洋話也不會說的,見了洋人照樣結結巴巴。”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