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2)

室內靜謐,月容放下戒備,疑惑皺眉,直覺情況不對。

這肅毅候不是說冷淡矜持,怎麼這幅模樣看著自己,倒像是欠他銀子似的。

顧知山見她懵懂不解,想起昨日她血落床榻,呼吸薄弱讓人揪心。原以為是子嗣不保,可年近花甲的太醫多次問診,最後得出是婦人月信。

擰眉晲了眼床上佳人,青絲如稠散於細肩,唇色是讓人瞎想的紅,藕荷色小衫是昨日新換上,勾勒青峰臥雪,極為惑人。

人方初醒,桃花眼角還帶著濕濡的媚氣,懵懂眨眼,絲毫不見算計自己的狡黠勁兒。

默了片刻,顧知山心裡歎息:

罷了,她才十六,父母雙亡,柳二一看便不親厚,不懂也理所當然。

“我讓人往柳家去贖了徐婆子,明日就過來當差。你…跟著學些婦人之事。”

顧知山想起太醫那句,病人多思多慮,宮寒體虛,新婚之夜又有合歡香助興,疼痛難忍也是有的。

日後須小心靜養,冷食葷腥皆不要吃,不然,日後恐怕對子嗣有礙。

“蒹葭小丫頭一個,不懂這些,跟著你胡鬨。徐婆子有經驗,又是你身邊老人,有事也能幫襯你。”

心一軟,思及柳氏過往不容易。顧知山耐心解釋,見她仍舊半知不解,垂眸斂下複雜情緒,轉身走了出去。

明日一早,他為女眷夜闖太醫院的桃色新聞怕是會傳遍朝野。宮中太後,他的嫡親姐姐,估計也會降旨問詢。

須得好好合計才是,難不成,真要承認,他和柳氏有私情不成?

“婦人之事…”

月容沉思,不知男人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柳二嬸雖勢力,名義上待她也說得過去,徐婆子不是說和兒子贖身出去,又怎麼會願意回來服侍她。月容抿唇,往婦人之事四個字上思索。

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捏緊手心。一個猜測躍入腦中,難不成,她…,她沒懷孕!

半晌,月容才消化掉這個信息。所以,才說蒹葭不懂,讓徐婆子回來?

越想越覺得就是。月容捂臉,哀嚎一聲倒在床上。十六年來所有的丟臉事兒,都不如這件事情讓人尷尬。

她自年前

來了初潮,許是早年身子虧空,並不大準。徐婆子還在身邊的時候,會提醒她到了日期。

進了六月,先是張羅出嫁,又有了新婚之夜的變故。更彆說回門之後徐婆子留在兒子身邊,蒹葭初來,自然不知她信期。

算算日期,滿打滿算也才來了才半年,月容自然也摸不準這位親戚的脾氣秉性。

隻不過,把月信誤以為懷孕,甚至憂心忡忡,若是黃家知道會如何處置自己。

桃腮潤紅,細白小手向下,月容伸手撫摸小腹,一片平坦無餘。她曾見過那些新婚夫婦揣小崽兒是多久來著,少也要新婚半年,她這才新婚過了幾日…怎麼可能會懷孕。

又是開心,又是空落落。百般滋味彙集,月容垂眸去看被褥上青竹紋繡,風骨峭峻,竹葉迎風擺動,自稱一派。

抬眼去瞧,內間狹窄昏暗,雲紋架子床外,彆無其他擺設。青石屏風隔開裡外兩間,隱隱見燭光昏暗,男人俯首桌幾前,持筆寫著什麼。

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月容坐起身,察覺渾身清爽,下腹隱隱酸澀,疼痛難忍的感覺消失不見。衣裳也不是她睡前所穿,倒是不知什麼布料,軟涼舒適,滑綢一樣貼身宛如無物。

後知後覺,滿屋沉香撲鼻,混合男性荷爾蒙氣息,月容總算是反應過來,她在男人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