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的沉下臉,轉身,打量目光在月容身上如刀刮了一遍,勾起半邊嘴角,帶笑不笑,

“怎麼,覺得本候日後沒個好下場?”

月容心中一跳,多日來的猜測總算是有了確定答案。

比起手握重兵的親舅舅,陛下更信賴自幼教導自己的帝師。

所以黃老太爺才會如此猖狂,在家裡尊庶輕嫡,把黃老太太送到相國寺等其死亡。在朝中,想必更是跋扈,畢竟,他連鎮遠軍軍費也敢克扣。

上前兩步,迎著男人凍死人的目光,月容柔和篤定,“你早就有應對之法,對吧。”

所以才在圍住黃家那日,拘押黃大老爺,一個不受父親重視,母親被趕出黃家的嫡子,十分好控製。

他早就猜到了後麵事情的發展,也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

她一個婦孺都能想到,手握重兵,太後一母同胞的弟弟,當今天子嫡親舅舅,一等侯爵的顧知山會想不到。陛下年才十二,就對他起了防備之心,等日後,太後崩殂,豈有他的活路。

他有什麼盤算?為什麼任由陛下疏遠他?

顧知山眼底閃過讚賞,這柳氏比他想象中還要聰明。配黃忠義那蠢夫,真是糟.蹋。

月容想不透其中緣由,正要開口詢問。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陣陣急促,不過片刻,一黑麵將軍帶著蒹葭徐婆子等跪在階梯下,

“請侯爺安,柳二老爺親自來接姑娘,在二門外候著呢!”

韓有糧滿心忐忑跪地請安,規規矩矩不敢抬頭,他前幾日才知侯爺和這柳氏的關係,本以為露水姻緣。

今日侯爺讓自己去找林媽媽來,又讓柳二老爺親自來接,隻為周全這人名聲,可見是對柳氏上了心。

想起黃家少爺新婚之夜,侯爺徹夜未歸。韓有糧冷氣竄上顱頂,寒意四起。

新婚後第二日,侯爺率兵圍了黃家,那可是拘住黃大老爺親自審問,又搬空黃家前院幾十箱賬本,到現在前院的先生們也沒有理清楚。

若沒有深仇大恨,侯爺何必對黃家下死手。想著近日來侯爺布局,韓有糧默默給黃家點根蠟燭,來日不多。

顧知山沒有理會韓有糧,讓徐婆子後一個錦衣婆子上前,朝月容道,

“你體虛耐不得寒,林媽媽尤其擅長婦科

,你日後也省得受罪。”

話畢,林媽媽上前,麵容含笑,“見過姑娘。”

月容趁機打量她,年約五十上下,一張麵皮白淨,慈眉善目,一眼邊讓人生了親近之感。若不說是婆子,和普通人家的當家太太一般。

顧知山的人,月容不敢小瞧她,隻受了半禮便躲開,

“往後,勞林媽媽費心。”

林媽媽畢恭畢敬,往前兩步扶住月容,“快天亮了,再晚就要五更天,外人瞧見不好,姑娘,咱們走吧。日後侯爺想見您,有的是時候。”

“不是,林媽媽。”

月容見她一開口,就把自己和顧知山的關係說的極為親密。開口解釋,“我和侯爺,不過陰差陽錯…”

話未說完,見林媽媽和顧知山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個是我都懂,我都知道,姑娘麵皮薄,不好意思承認。一個是目光沉沉,我就靜靜看著你說謊。

咬牙氣悶,想起自己是動了借由顧知山出黃家的打算。月容吞下滿心話語,躬身朝顧知山一禮,往外走去。

黃家明顯大廈將傾,她得儘快離開黃家才是!自幼聽父親讀過的史書,從古至今,諂媚君王的能有幾個好下場?

月容坐在馬車裡沉思,肅毅候對自己矜持有禮,絲毫不肯親近,借由他離開黃家不太可能。

至於名義上的相公,黃忠義明顯對自己起了興趣,且他行事毒辣,新婚之夜八成和他有關,還有楚茉和黃二太太,以及黃老太太蹊蹺昏迷不醒,各個都是雷,稍有不慎,便萬劫不複。

她該怎麼保全自己,活著離開黃家呢?

微歎口氣,半報膝蓋,埋身披風之中。入鼻淡淡沉香,讓人不由沉靜下來。

是顧知山的味道。月容越發煩躁,捏住袖口,想起今日來到自己身邊的林媽媽。

離開黃家報了救命之恩,也要甩開這肅毅候,不聲不響,就往自己身邊安插人手,絲毫不管她的意見。

更何況,她哪怕不能清清白白的嫁人,也再也不能這樣,和男人無媒苟合,侮辱爹娘名聲。

“咦,這是要日出了嗎?”

馬車轉過街道,月容忽的聽蒹葭小聲低呼。撩開車簾,東南方一片紅亮,儼然是日出東方。

不對,月容皺眉。天色將白,紅色突兀,又有狼煙卷煙灰四起,是起火了。

東南方,黃家。

一咬牙,月容覺得機會來了。吩咐車夫,“掉頭,往相國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