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怎麼肅毅侯來內室接她?言語親昵,二人是什麼關係。

語氣憤怒,似是不敢相信兒媳婦的背叛。

黃二太太情緒言語都對,是一副兒媳婦背叛兒子後,母親歇斯底裡的模樣,可月容看著她眼眶含淚,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

含笑轉身,壓下心中疑惑。絲毫不理會黃二太太憤怒,遺憾的看了眼珊瑚和布匹,太後娘娘的賞賜,她還未收回來呢。

“月容告辭。”

語罷,抬頭瞧向男人。利眸黑亮,眉目深邃,宛如深潭,看一眼便沉醉進去。

玉白指尖輕輕搭在他向上手掌,指尖豆蔻粉潤,從腕子到肩頭的曲線無一不美。

許是夏季,她熏香極淡,那股子原本屬於他的香味,在她身上已經幾乎察覺不到。

不過一夜未曾為她染色,無妨,掃掉黃家,他有的是時間。

顧知山滿足的握緊手掌,細白腕子被男人牢牢牽住,丟失的軟骨歸了位,他神情明顯更加愉悅。

二人踏步出了內堂,林媽媽和蒹葭緊緊跟在身後。

蒹葭餘光瞥見黃二太太低首不知思量什麼,再往後,是楚茉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氣,隨即,丫鬟婆子呼喊聲想起,

“楚姑娘昏過去了!”

月容剛要轉身,男人猛地握緊蔥白指尖,迎麵,是黃忠義打翻了調料盤一樣的臉,一瘸一拐,勉強扶住小廝站立在青石甬.道上。

後者麵帶痛苦之色,宛如被摯愛之人背叛,哀求出聲,

“月容,你不要走。”

神經質這人,一幅情深款款的模樣,誰和他情深,夫妻兩個,總共才見了幾次麵,還不如她和顧知山見到次數多。

月容敏感察覺,隨著黃忠義出現,男人力道漸漸重了起來,指尖微疼,忍不住想要抽開手指。

在顧知山看來,黃忠義一出現,她便要和他避嫌,鬆開二人相牽的手。

嗤笑出聲,想都不要想,她是黃忠義的妻子他都下手了,還能缺少這點子直視麵對的勇氣不成。

月容避開他渴望目光,笑道,“楚姑娘方才在裡間昏倒,黃少爺去瞧瞧她,許不定楚姑娘就好了。”

提起楚茉,月容鬆了一口氣。她哪怕打定主意離開黃家,可眼下還是黃忠義的妻子,被他撞見和顧知山親昵,尤其是,在顧知山單方麵的毆打之後,還是起了幾分不自在。

畢竟,他曾經是她想要執手一生的人,哪怕是衝喜而結婚,她也是在堂妹羨慕目光中度過了好些日子。

黃家彩禮豐厚,也讓柳二叔多年窘迫緩解。隻是他太心狠了,不喜歡她,冷著她,和表妹親昵她也不會說什麼。為什麼,要在新婚之夜把她送給彆人呢?

猶豫了下,到底是沒有問出來。看向一側的顧知山,月容道,

“我們走吧。”

身後,剛出院落。韓有糧帶著鎮遠軍甲衛圍住院落,大聲嗬斥來往觀看的各家小廝,

“黃太傅意圖謀反,太後娘娘已經下旨,黃家男丁拘押大牢,擇日審判!”

月容頓足,看向一側的男人,他明顯神情愉悅,似乎萬事如意。

難怪會親自動手,過了今日,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茶室裡,茶香四溢,張太傅坐於茶案一側,撫摸茶炳,低首沉思。

張太太輕手輕腳上前,見夫君清俊儒雅一如當年,悄聲坐在一側,親自收了顧知山用過的茶盞,笑道,

“老爺一宿未曾安眠,快去歇息會兒吧。”

“再等等。”

張太傅見來者是夫人,神態略放鬆了些,親自倒了杯茶給她,笑道,

“武夷山來的,和福建的貢茶相比,彆有滋味,夫人嘗嘗。”

張太太手持茶盞並沒有喝,反問出聲,

“老爺是在等,顧侯爺行動,是針對黃家的?”

不然,怎麼讓老爺親自坐鎮。

“不,是對那柳氏。”

柳氏。張太太皺眉,柳道南之女,父母死了跟著叔叔生活,嫁給黃家嫡孫不過一兩月。就在這隔壁院落住著,兒媳婦倒是去看過她。

若楚雄叛國為真,那她可是嫁到了殺父仇人的家裡。

張太太壓下心中的憐惜之情,笑道,

“可真是遺憾,原本昨日就能見到她,可太後娘娘取消宴席,再見,怕不知什麼時候。”

張太傅見夫人一臉惋惜,拉著她手,笑道,“我看她性子雖和順,可實則和夫人一樣,是極有筋骨的一人。夫人日後若見著,幫襯她些。”

被肅毅侯這樣的人盯上,娘家又是那般位卑,日後在內眷相處時,怕是極為受排擠。

有夫之婦高嫁,怎麼想,也不是什麼明目上能說出的事情。

張太太何等聰明,瞬間了悟。見自家老爺輕笑一聲,道,

“你不知那肅毅侯多看中她…”

還柳氏不堪為他正妻,她也不是肅毅侯的正妻,還是彆人家的妻子呢。

這肅毅侯,可真是對柳氏視為禁.臠,竟然下意識的忽略掉,她是有夫之婦這件事。

若不是他出聲提醒,嘖嘖,這二人也不知會磨多長時間。

咽下後半句,張太傅拉夫人起身,“孤衾寒枕冷,夫人,可否一起?”

張太太瞬間麵紅,若說她這輩子,真是圓滿至極。夫妻和睦,兒子兒媳孝順,隻唯獨,她的囡囡啊,如今在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mua多日後,張爹爹恨不能,捶死今日多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