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1 / 2)

褚玉蘭直接給支票當零花錢的行為,讓蘇湄幺有一瞬間認為褚玉蘭或許也是一個快穿者,才會做出如此和原劇情不相符的舉動。

但是,蘇湄幺隻過了幾秒鐘就排除了這個可能,一來她並沒有在褚玉蘭身上感受到任何一點係統的氣息,二來蘇湄幺在快穿世界待的那兩天已經把能搜集到的全部信息全部都記下了,而這些信息裡有一條就是同一個世界的快穿任務可以由上任快穿者決定其是否為唯一性。

這一條往往任務成功的快穿者會有保留自己帥氣戰績的中二病,選擇讓自己的任務變成唯一任務,讓人沒有辦法複刻他們的成功。

失敗者往往都比較有惡趣味,自己失敗了,也想讓彆人也體驗一下。

但是,蘇湄幺在看快穿者的任務日記的時候,也特意留意了一下每個失敗的快穿者是否有更改任務狀態,其他任務者是否可接,而當個好婆婆那個快穿者大抵是個保留任務唯一性的強迫症,把這個小世界的好婆婆任務變成了唯一性。

除此之外,褚玉蘭除了在給支票當零花錢這一舉動上有些和原劇情不搭,但其他的小細節都十分符合人設,連看見桌布多了個線頭都要皺眉從手包裡拿出小剪刀剪了的小細節都做得十分到位,而快穿者一般是沒有必要完全符合人設的。

那麼對於褚玉蘭的異常,隻剩下了一種可能,真正有問題的不是褚玉蘭,而是褚玉蘭身邊能夠影響到她的人。

蘇湄幺辭彆了褚玉蘭,就端著酒杯走到了小花園,燈火輝煌的宴會還在繼續,涼風習習,一條寬大的圍巾就籠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偏頭,就看到了軒轅傲天站在她身旁,軒轅傲天作為男主,長得著實俊美,劍眉星目,側臉的線條十分立體,融入月色裡,像極了寫實的油畫,帶著梵高星空圖的色彩,無端多了幾分靜謐和深邃。

“這個給你,”蘇湄幺將手中推拒不了而不得已收下的支票遞給了軒轅傲天,嘴角噙著笑,“你媽好像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給了我這個當零花錢,無功不受祿,還是給你吧。”

軒轅傲天沒有接這張支票,目光落在蘇湄幺垂落的發絲上,伸手將那發絲撩到了蘇湄幺的耳後:“你收下就當作我們的合約費用,簽了合同我都還沒給你發過工資呢,如果你不想收下,我們之間的合同就作廢吧。”

手交疊在一起的瞬間,蘇湄幺不知道為何注意到軒轅傲天西裝上的袖口和她禮服的袖口是同一個款式,好像是某天她翻著桌上的時尚雜誌時隨手指著說設計還不錯的一款,算不上高定款,斷然是軒轅傲天平日裡不會戴的款式。

軒轅傲天骨子裡有幾分像他細節上堪稱不容一點瑕疵的母親褚玉蘭女士,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他再頑劣的時候,一身行頭都精細得從頭到腳都十分講究,所以甫一見到冷菱意的時候,才會那麼一頭栽下去,他看不透冷菱意,又覺得冷菱意骨子裡是和他一樣的人。

當冷菱意去世後,他一朝長大,常年冷若冰霜,有人戲言:軒轅大少真真是愛冷菱意到了骨子裡,斯人已逝,便活成了斯人。

殊不知,不是變得像冷菱意,而是他本就是這樣的人。

蘇湄幺手上的支票捏得不緊,軒轅傲天一抽就能抽走。

他修長的手將支票抽走,手指靈活地折成了一架紙飛機,他輕笑:“支票折了就失效了。”

說著,他對著蘇湄幺露出了一個堪稱孩子氣的笑容:“你對著這哈口氣。”

他指了指紙飛機的尖尖,年近三十的男人,深邃的眉眼裡落進了螢火蟲,閃著微光就無端讓人心軟。

蘇湄幺對著紙飛機的尖尖“哈”了一下,他舉著紙飛機,手臂往後一揚,用著自信的語氣道:“肯定可以飛到噴泉正中間。”

下一刻,紙飛機隨風而起,飛出了一道好看的弧線,穩穩地落在了噴泉的正中間,被噴泉水拱起,囂張又矚目。

支票飛走了,所謂男女主之間的合約也作廢了。

蘇湄幺看著軒轅傲天沒有收起臉上燦爛的笑容,反而對她伸出了手:“你好,初次見麵,我是軒轅傲天,是一個霸道總裁,很高興認識你。”

如果一個人,從一出生之後就知道自己是一本書裡的人物的話,那麼會怎麼樣?是選擇接受劇情,還是選擇反抗劇情?

軒轅傲天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在他還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自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準確來說是一本書的男主,可是他那會兒還小,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直到他漸漸長大,他能知道和他接觸的每一個人要說什麼話,會有什麼的舉動,會有什麼樣的想法,他一開始覺得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就權當自己是有預言能力這種超能力就可以了。

可是,事實並沒有他想得這麼讓人輕鬆,預言出來的未來隻要自己努力是可以改變的,而他的未來,白紙黑字都已經注定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改變。

他試了很多次,全部都是無用功,每當他想做出和那白紙黑字相悖的舉動時,他就會變得像一個木偶一樣,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有辦法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