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經想過,那酒是不是與平日的酒有所不同。
尤其是和顏一鳴一起。
今日宮中繁忙而又雜亂,宮女太監們來來回回跑動,隨便一問便能知曉此刻在行什麼禮。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東宮那邊依舊燈火通天,南宮曄借口身子不適早早離了場,留下其他幾位皇子與今日進宮的世家公子們依舊歡鬨。
再過半個時辰幾位皇兄便會逐漸離開,洞房花燭之後,這場禮事,也就該完完整整結束了。
他想起回到京城那日顏一鳴在身後那句不會嫁給太子。
他從未相信過,但也未曾沒有奢望過。
隻是日子一日一日的過了,如今說好的不會嫁,如今也完全成了一場笑話。
越王府已經修好,南宮曄如今已經不在宮中,沒有太多管束但終究比宮中冷清的多。大抵是心中太過難受,在喜宴上喝了不少酒,待回到越王府中終是無法入眠,索性又抱了酒壇喝的爛醉。
喝醉了酒,心口大抵是麻痹了也逐漸不那麼痛了,眼睛看的也有些不太真切,甚至出現了幾分幻覺。
嗬,他居然看見了顏一鳴。
看見了鳳冠霞衣,美豔不可方物的顏一鳴,做著他看不懂的事,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他問她來做什麼。
顏一鳴專注的看著他道,“我是來與你道彆的。”
南宮曄嘲然一笑,心中不由悲哀,他本以為自己愛透了顏一鳴也恨透了顏一鳴,但實則其實還是想著她,要不然又怎麼看見她。
她穿嫁衣原來是這個模樣,比想象中的還要美,南宮曄心想,但終究不是為自己而穿的。
南宮曄彆過臉移開了視線,“既然是來道彆,那便走吧。”
那便走吧,他其實也怪不起來,恨不起來。
“我還有三十七分鐘”,顏一鳴又在說他聽不懂的話,南宮曄有些不解的又將腦袋轉了回來,“什麼三十七?”
“沒什麼”,顏一鳴說,對上南宮曄乾淨的眼睛心頭有些酸澀,顏一鳴伸手理了理他有些鬆散的發簪,
“我真的要走了,其實以後還是會相見,不過你肯定是不再認得我了。”顏一鳴說,她隻當這是一場遊戲,卻不想遊戲中也有令人動容的地方,“所以以後一定不要相信我這樣的壞女人。”
如果以後再有機會,一定記得報複我。
“當然不會”,他當然不會不認得她。
顏一鳴笑了一聲,是啊,他當然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問了小蘋果時間,顏一鳴不知從哪兒摸出幾顆糖果慢慢剝開一顆,“還記不記得你當初說沒有比栗子飴更好吃的糖?”
南宮曄小聲的辯解,“本來就沒有。”
顏一鳴笑了一聲,將剝好的糖遞到南宮曄嘴邊。
“這是什麼。”
“這是我最喜歡的糖。”
南宮曄想起來,當初顏一鳴說栗子飴一點也不好吃,若有機會定讓他嘗嘗她最喜歡的糖果。
將這枚小小的糖果含進口中,細膩而又濃鬱的味道即可見在口腔中化開,顏一鳴問他,“甜不甜?”
南宮曄有些怔怔的點頭。
“那就好”,顏一鳴笑了笑,“以後若是覺得苦便吃一顆。”
“嗯。”
“我答應你不會嫁給太子。”
“...嗯。”
......
“那我走了。”
“嗯。”
秋日的夜風吹過,逐漸有了些許寒意,南宮曄微微清醒過來,再抬頭時顏一鳴已經不見身影,隻是口中那從未有過的甜味還似乎沒有消散。
真是個真實的不像話的夢,南宮曄嘲然一笑手撐著石桌準備站起來,卻摸到了一顆小石子一般大小的硬物。
低頭看去,適才出現在夢中的小小的糖果,安安靜靜的擺放在桌子上。
南宮曄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眼睛也陡然間紅了起來,頃刻間酒已經醒的乾淨,瘋了一般的在周圍探看卻始終沒有發現人影。
聽到動靜的下人們急忙趕來,南宮曄抓著他們急聲問適才可有誰來過?
“回王爺,並未有客到訪。”
“怎麼可能...”
“王爺,”
馬蹄聲踏破了金陵城深夜的寂靜,南宮曄抬頭看著跌跌撞撞闖進越王府的侍衛,有些失魂落魄的開口,“何事...”
“東宮遇刺...”
南宮曄驟然間抬起頭,
“太子妃...歿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我真的不會寫快穿,已經朝著最狗血的方向一去不複返了。
弱弱的問一句,大家喜歡美食文嗎,想開一本美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