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意見夫人發怒頓時慫了,平日裡剛正不阿的模樣頓時消失不見,“夫,夫人我並非這個意思...”
“你就是覺得臉麵比什麼都重要”,江夫人氣勁上來,“我現在倒覺得少君極好,相貌出眾又品性極佳,年紀輕輕就考中了秀才,明年就是鄉試,若是能一舉考中了舉人,外人說起還不知道多羨慕呢。”
江老爺一聽這話頓時擺擺手,“舉人哪有那麼容易的...”
“舉人算什麼,我還覺得這孩子能考狀元呢”,江夫人和江老爺杠了起來,“這女婿我就是要了,等以後少君真高中了,我就帶著阿鳴去京城,留著你在這邊聽外人們說東說西。”
江老爺:“......”
最終夫妻兩人相互妥協,終是商定了一個結果,第二日喚了江逸來說話,江老爺梗著脖子,江夫人卻是格外的溫柔。
“我與老爺商量了許久,若是你真的喜歡,我同意將阿鳴嫁給你,隻是...”
“夫人但說無妨。”
“雖說阿鳴不小,但是你年紀卻還小,明年秋日又是三年一次的鄉試,若是早早成親倒是耽擱了你的讀書,不如等明年鄉試後再說親事。”
江老爺有點彆扭的轉過頭,他昨日與夫人妥協,若是江逸能考中舉人,那就同意他們的親事,夫人將這話說的實在是婉轉,江老爺老臉頓時一紅。
倒是江逸像是答應的直爽,“定當全力考取功名再來娶阿鳴進門,隻是阿鳴那邊...”
江夫人抿唇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鳴那兒自有我去說,你快去回去讀書,切勿耽擱了你的大事。”
“是”,江逸揚唇一笑,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那侄兒先行告退。”
江夫人笑眯眯的目送江逸離開,如今換了個身份,怎麼看怎麼順眼,沒有搭理欲言又止的江老爺,起身親自去了顏一鳴的住處。
當天江夫人與顏一鳴談了許久,藍秀聽著裡邊的動靜十分好奇,但是到底沒敢偷聽,等江夫人走後,藍秀這才摸進了屋子,“小姐,夫人同意您和少爺...”
顏一鳴登時抬眸裝傻,“你怎會知道!”
“我...”藍秀這才反應過來說漏了嘴,但是一看小姐的模樣,藍秀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回頭瞧了一眼沒有彆人,這才壓低了嗓子道,“前些日子少爺來這邊,小姐正在小憩,少爺還,還拉您手呢...”
其實還有更過分的舉動,藍秀臉皮太薄說不出口,抬頭想看自家小姐是不是害臊,結果發現顏一鳴有些心不在焉,
“小姐您怎麼了?”
“沒什麼”,顏一鳴幽幽歎了口氣,“隻是覺得委屈了少君,將來要娶我這破鑼身子...”
“儘胡說”,藍秀嗔道,“我瞧著少爺以後定是金榜題名,您的福氣都還在後邊呢。”
藍秀心道等一會兒一定要尋少爺說說,讓他好生安慰小姐一番,免得她再胡思亂想。
因著到底還早,所以此事江夫人與江老爺並未告知其他人,就連江老太太也瞞著,隻是江老爺將江逸從江家宗族的名錄上除了出去。
江老太太因此還高興了好半天,原以為江老爺終於要將這小兔崽子趕出去,結果等除了名後卻依舊留江逸在江府,甚至送去的筆墨紙硯更好。
江老太太實在搞不懂江老爺與江夫人做什麼,氣結之下在丫鬟們麵前罵了江逸幾句,罵完江逸又與平日一樣罵了顏一鳴幾句,近日來因著這事兒沒少被江二太太奚落。
等江二太太再來時,心道不能自己一個人挨著,又讓人喚了江夫人。
但是平日裡江夫人也會與江二太太爭執,近日卻格外的平靜,任由她怎麼說,江夫人一直雲淡風輕的喝著茶,待一杯茶喝完後一句話堵住了江二太太的嘴。
“這轉眼又是一年童試了,也不知侄兒這次準備的如何了。”
大房的二公子,終於在年近三十的時候考過了童試成了秀才,倒是一直被備受重視的二房三公子每每都考不中,不由拉下臉嘟囔“說這些作甚。”
“我隻是想起明年侄兒還要接著童試,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還有少君倒是要準備鄉試,難免心中擔心啊。”
江二太太暗罵你那兒子考也就罷了,提起那小野種做什麼,與你們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就憑你兒子那資質還想中舉人,簡直開玩笑。
還有那小野種,毛都沒長全也敢去丟人現眼,實實在在的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說聲告辭,離開了江府。
轉眼又是一年冬雪,來年後江家一眾子弟接著童試,二房的三公子終於喜提秀才,雖說比不過江逸十三歲就做了童生,可是與江家其他子弟相比,已然成了最年輕的一個。
江二太太興奮的辦了幾天的宴席,風風光光的替兒子慶祝了一番,一想起秋日又是鄉試,才急急忙忙又將兒子趕去看書,如今過了童試,也該準備秋天的鄉試了。
指不定,就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