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番外一(1 / 2)

雁危行和年朝夕住在了同一個寢宮,剛開始是因為烏龍,但到後來,兩個人居然誰都沒有提換寢宮的事情。

雁危行出於自己不可言說的私心,假裝自己沒有發現這件事情,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覺得心虛,私下裡警告了為他們安排同一個寢宮的左護法一般,讓他日後不要自作主張。

左護法誠惶誠恐,當場立下毒誓,說自己日後再也不敢這樣,並且當即說馬上收拾出來另一個寢宮。

他的前一句話魔尊沒什麼反應,他後一句話說出來,魔尊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他。

他被看得渾身發毛,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還是右護法看不過去,長歎一聲,將自己蠢到沒邊的同僚給拉走了。

左護法事後求教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話。

右護法看了他半晌,和關愛傻子似的,說:“你就把準備一個新寢宮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就行。”

左護法不理解。

魔尊大人訓斥他不就是因為寢宮的事情,他要是把這最重要的事情沒辦好,魔尊大人不得大發雷霆?

右護法當場就覺得這人沒救了。

他也不會看看,魔尊那像是不滿意的樣子嗎?

那分明是滿意的不得了,恨不得和他那心上人住到天長地久才好呢!

他要是真不滿意,你小子現在還能站著說話?

右護法也不解釋了,強壓著這人不許準備寢宮。

而另一邊,年朝夕仿佛也把這件事忘了個一乾二淨似的,全然沒覺得他們兩個住在一個寢宮有什麼不妥。

兩個人各自抱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心思,住在一個寢宮,躺在一張床上,蓋著的杯子都是同一條。

然後,蓋著棉被,純聊天。

是的,雖然連年朝夕自己也不理解,但是他們住在一起幾天了,兩個人之間的進度是純聊天。

偶爾,年朝夕能看到雁危行和她說這話,看著她,聲音逐漸沙啞。

偶爾,紅燭之下,紅色的床幔煽動著氣氛,雁危行會情難自禁一般親吻她。

偶爾,他會在深夜匆匆起身,用以為不會驚動她的動靜在寢宮外的冷水池中泡上半夜。

年朝夕又不是小孩子,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甚至在經曆過信息爆炸的上輩子之後,她可能比雁危行自己懂的都多。

而且她也並沒有什麼婚前不能有性·行為的觀念,和雁危行住在一起,她就已經做好了順其自然的準備。

況且,雁危行都那樣了,這幾天更是夜夜都往冷水池裡泡,自然也算不上無動於衷。

可是偏偏,明明都這樣了,他就是沒有做出過比親吻更過分的行為。

一天兩天,年朝夕覺得他是尊重她。

三天四天,年朝夕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五天六天,年朝夕開始覺得雁危行是不是不行……

當“不行”這個念頭突兀的出現在年朝夕的腦海之中時,年朝夕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雁危行!你名字裡都帶著一個“行”!你怎麼能不行!

不!你必須得行!

於是當天晚上,為了論證到底是雁危行“不行”還是自己沒有魅力,年朝夕決定試探一下。

……但她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這兩個結論到底哪個結論更讓人心塞一點。

不過沒關係,試一試就好了。

入夜之後,魔宮大殿上,知道了魔尊大人最近作息的魔將們全都心照不宣的收起了手上還沒有處理完的事務,一個個向魔尊辭行。

魔尊坐在那把代表著權力的寶座上,看起來對他們的行為也並不在意。

但是最後一個魔將剛一踏出大殿,他立刻就起了身,匆匆走出大殿。

大殿和寢宮之間的距離不短,魔尊大人卻沒一會兒就到了。

想要踏進寢宮,但又覺得自己現在這幅模樣未免太過失禮,他特意頓下了腳步,收拾了一下儀容,再起身時,腳步便也變成了不急不緩的模樣。

他沉穩從容的踏進了寢宮。

寢宮之中,年朝夕卻沒有在。

雁危行疑惑剛起,就聽見偏殿的浴室裡傳來水聲。

雁危行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

水聲潺潺,如在耳邊。

雙手撩起水花的聲音,水滴落入水麵的聲音,輕緩,卻一下一下的都敲在了雁危行心尖上。

雁危行腦海之中霎時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他向來機敏,但現在甚至都沒想一下兮兮為何突然就把沐浴的時間挪到了他回來的時候。

他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下一刻,水聲卻又突然停住,仿佛是察覺到了外麵有人一般。

雁危行後知後覺,臉色霎時間通紅一片,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偏殿中卻傳來了兮兮鎮定到有些不正常的聲音:“是雁道君嗎?”

雁危行愣了好一會兒才應了一聲,聲音又低又沉,透著難言的沙啞,仿佛剛從沙漠裡走了一遭似的。

兮兮的聲音依舊鎮定,說出的話卻讓雁危行難以鎮定。

她道:“幫我把浴袍遞來一下,放在偏殿外就行。”

雁危行反應十分遲鈍,愣了好久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喉嚨好像一下子變得十分乾澀,火燒火燎的。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寢宮的衣櫃上,下意識地想著,兮兮的浴袍是哪一件。

此時此刻,他的大腦仿佛已經不支持他去考慮為什麼離得這麼近,兮兮都不用個法訣了。

他甚至自己都忘了還有法訣的存在。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伸手攥住了一件像是浴袍的單薄衣衫。

年朝夕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像是久久得不到回應一般,疑惑道:“雁道君,你還在嗎?”

雁危行猛然回過神來,神情一瞬清明,隨即像是燙手一般,飛快的捏了個法訣將浴袍放在偏殿之外,隨即抬腳大踏步往外走。

他大聲道:“兮兮!我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事沒處理,我晚一些再回來!”

連聲音都透著股落荒而逃的意味,而且出門的時候,堂堂魔尊,居然被腳下的門檻給拌了個踉蹌。

腳步匆匆走遠。

寢宮重新寂靜。

半晌,幽幽的歎息聲從偏殿響起。

偏殿之中,年朝夕從常年保持溫熱的水池中遊到水池邊緣,雙手撐著台階,又幽幽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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