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燙(2 / 2)

“不是我高看那小姑娘,人是實實在在有本事,哪怕出身差些呢,配你家賀時綽綽有餘,嗯,老賀啊,說句不中聽的,誰配不上誰還不好說,這樣的好姑娘,哪裡愁嫁,這要不是你家賀時心裡眼裡全是那小姑娘,就我家劉菁,昨天就想讓我家老大再回趟江市,讓那小姑娘相看相看他。”

賀安民一大早上班,接到老友的電話就被狠誇了一通他兒子眼光好,他原本就對兒子看上的姑娘有幾分好奇的,這會兒聽邢振聲竟然也這麼高的評價,不由就跟他打聽起沈瑤的具體情況來了。

“我哪知道那小姑娘什麼具體情況啊,還不是你那寶貝兒子算計著把我往食品廠拐帶呢,底下人不明就裡,看我往食品廠去了,年底江市食品廠沒準還能評上個先進。”

他自己說著都覺好笑,把賀時怎麼上他家裡,又是怎麼讓他去食品廠的跟賀安民說了說,笑道:“我這也是頭一回看到人,我還尋思呢,是不是你們倆口子反對他在這邊找對象,他才把主意打到我這裡來啊。”

又道:“聽主持人報節目時說的話,這小姑娘好像進食品廠不久,但挺有建樹,進廠不久就給廠裡出了三款新品。”

賀安民心說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到底是兒子喜歡的姑娘,他沒細說原因,隻笑道:“是不太想他在那邊找,那臭小子是想借你的眼你的口,讓我知道知道他喜歡的姑娘多優秀。”

邢振聲也笑:“難為他為了個女孩子會花這樣的心思了,是真長大了,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一開始肯去是對他有幾分縱容,也是我家劉菁好奇想湊熱鬨,不過,去這一趟當真不虛,我看的彙演能少啊,還真沒哪一場勝過沈瑤這墨舞的,我倒還想再看幾回,沒這機會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食,字我已經讓秘書給你寄出去了,過幾天收到了你看看,嘖,你是沒看到現場,現在的年輕人這麼優秀的不多,就說咱兩家這幾個小子,幾個全拎出來,不說用腳,你就讓他正兒八經拿上毛筆,看能不能寫出這樣的好字來。”

同樣的情況,梁佩君辦公室也在上演,給她打電話的自然是劉菁,一場舞看下來,劉菁算是迷上了,跟梁佩君講起來滔滔不絕,誇獎的話不要錢一樣往外邊蹦。

梁佩君:“真這麼好?”

劉菁都想喊我的天:“你家賀時可說了,姑娘到現在也不同意跟他處對象呢,你是沒見你兒子那癡迷樣兒。”

說到這裡甩甩手:“理解,理解,現在我也癡迷那姑娘,言歸正轉,這要不是賀時看上的女孩子,佩君啊,我想拐回家來做兒媳婦,不計是老大還是老二,都合適。老大大那姑娘幾歲能疼人,老二虎了點,不過要是能娶個這麼溫柔漂亮有才華的媳婦兒,他自己就能知道長進了……”

這設想一開不得了,滔滔不絕,梁佩君在電話裡無語,篤定劉菁是不知道沈瑤的具體情況,真知道了她能想著娶回家做兒媳婦?

這麼想著,就聽劉菁已經設想到抱孫子去了:“我跟你說,這麼漂亮又心思玲瓏的姑娘,基因好啊,以後孩子不定多聰明漂亮。”

梁佩君聽到心思玲瓏,挑了挑眉:“心思玲瓏?怎麼說?”

劉菁才想起來自己隻顧著說舞多好看人多美,沒跟梁佩君說墨舞最後那一幅字了,把沈瑤跳完舞後以鞋尖寫了一幅字的事情也說了一遍,還道:“過幾天你沒準就看得到,我家老邢稀罕著那幅字呢,巴巴跟人廠長要了來,應該是給你家老賀寄過去了。”

“哎喲喲,怎麼有這麼靈透的人啊,這麼美貌,還這麼有才華……”

感歎起來沒完,梁佩君已經開始懷疑,她說的沈瑤和自己聽說的沈瑤,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自然,這些都是天亮後的話了。

這一晚賀時住邢家,淩晨四點,邢偉起夜時開了燈,回來時見賀時滿臉潮紅、呼吸急促。

他探手去試他額上溫度,摸了摸自己的,確實要燙些,拍了拍賀時臉:“醒醒。”

賀時好夢正酣,猛的被他拍醒,睜眼看到邢偉還有些雲裡霧裡的恍惚,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

邢偉問:“你是不是不舒服,臉那麼紅,還蠻燙的,我昨晚扯你被子了嗎?”

他倆小時候沒少在一處睡,邢偉睡相自來就不好,雖然是一人一床薄被,但是他扯賀時被子的事,很有可能的啊,雖然從前扯被子多會被他一腳踹下床去,今天他還在床上躺得挺安穩的。

話才說完,發現賀時臉更紅了,他有些奇怪,賀時已經道:“沒事,就是著涼了,你睡吧,我等會兒起床多喝點水就沒事了。”

聲音沙啞,聽著果然是感冒了,賀時身體好,邢偉把人叫醒問過了也就沒當回事了,自己倒下去又睡,隻有賀時,耳根通紅,過了十幾分鐘才起身穿好衣服,到客廳灌了兩大杯涼白開出門了。

外麵天還沒亮,他一路跑步往食品廠去的,到沈瑤宿舍樓下的時候還不到五點,也不敢喊她,就站在樓下等著。

沈瑤向來起得早,六點鐘起床去洗手間洗漱過後出來時,照例開窗透氣,推開窗就看到樓下站著的賀時,她愣了愣,這才幾點,他怎麼就等在這裡了,怕吵醒孟金她們,她也沒出聲,而是拿了兩個飯盒和飯票輕手輕腳下了樓。

她腳步輕快下了台階,問: “賀時,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這麼早,趕著回村裡嗎?”

除了這個她想不出彆的可能。

賀時正出神不知想什麼,猛然聽到沈瑤的聲音心漏跳一拍,抬眸就見人已到眼前,她今天穿著寬大的工衣,可他視線觸到沈瑤時腦中卻全然是她另一番模樣,目光像被什麼燙到了一樣,連忙移開,不敢再將視線落在她身上,嗯了一聲,聲音有幾分不自然。

覺察到自己的緊張,又描補了一句:“沒等,就,就剛到。”

他不敢說四點多就過來了,也不敢讓她知道,他昨晚都夢見了些什麼,耳根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