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怦然心動(2 / 2)

等邢振聲把消息反饋給賀安民,賀安民那滿麵春風真是擋都擋不住,從中午知道消息,到晚上回到家裡嘴都沒合攏過。

梁佩君不明就裡,連問好幾句,賀安民才給她得瑟了一通,語氣中不無得意,覺得虎父無犬子,頗有些與有榮焉。

“我看啊,咱兒子相中的那姑娘成,這很明顯旺夫啊!”

他這話落,被梁佩君白了一眼:“這還沒嫁過來呢,你就知道是她帶旺的?”

賀安民嘿嘿笑:“你自己兒子你不清楚啊,他以前有這麼長進?”

賀時那小子應了他會在沈家村好好做出點成績來,現在也確實做得不錯,賀安民也沒忘了他的承諾,這就先跟梁佩君敲敲邊鼓。

再說賀時,被推薦入黨這樣的好事,他第一個想要分享的人就是沈瑤。

要不是沈瑤下午四點到半夜十二點都上班,他隻怕這會兒就能往市裡去了。可沈瑤要上夜班,他也沒辦法,按捺著心情靜等第二天上午再去市裡。

卻說他回到地頭,發現原本和他一起出工的徐向東不見了,問了問旁邊的人,說是有點事請了兩小時假提前走了。

等下工了回去一看,門頭掛鎖,他平時鎖在柴房的自行車也不見了,不消說,騎幾十裡路去汪村找王巧珍去了。

徐向東是第二天早上六點多才回來的,賀時把人拎到了自己屋裡,問他和王巧珍現在到底哪一步了。

就王巧珍回去這十來天,徐向東出去好幾回了,前些天還好,半夜能回來,今天這都天亮才回了。

徐向東揉了揉鼻梁,笑得一臉蕩漾,直接避開這個話題,說:“知道你怕沈瑤表姐吃虧嘛,你可放一百顆心,你喜歡沈瑤是真心的,我喜歡巧珍也是一樣的,我有和她結婚的準備,昨晚也都說好了,這兩天我就打電話跟我媽說說。”

聽他這樣說,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的,雖然同為男人,他能理解徐向東的衝動,但是婚前這樣,對女孩子總歸是不好,有結婚的打算就好,他道:“你趕緊跟家裡說一聲,該結婚結婚吧。”

不過賀時心裡沒那麼樂觀,他媽其實也就是愛點麵子,可徐向東他媽,說不好。

一個是自己好兄弟,一個是沈瑤表姐,這要真出點什麼問題,他都不知道怎麼麵對沈瑤和沈家人。

而且,沈瑤本就對和他處對象沒什麼信心,要是東子和她表姐出什麼問題,賀時怕她會對他們的未來更沒信心。

賀時吃過早餐,找沈國忠開證明去市裡,他剛被村裡推薦入黨,自然還圖個表現,看沈瑤是主要的,順帶還得準備去市委走走,打聽打聽給社員創收的路子。

找沈國忠開證明,拿的自然也是這套說辭,沈國忠對他是絕對的支持,爽快的回家給開了證明,知識青年嘛,就該發揮他自己的優勢,跟著老農民一起種田是次要的,能去看去想,動腦子給村裡指條路子比他在田裡乾多少活都強。

到市裡的時候九點多,怕沈瑤還沒睡醒,賀時先去了市委,不過沒找邢振聲,而是到上次和他一起去看過晚會的那位辦公室主任那邊坐了坐。

這位辦公室主任姓趙,知道賀時和他們邢市長家關係不錯,對他還挺熱情。

聽了賀時來意後,他笑道:“這個我還真能給你說出點門道來,咱這邊搞副業的公社不多,卻也不是完全沒有。”

他雖說是做行政的,可到底年紀在這裡呢,見識遠比賀時廣,又是這個職務,對政策非常清楚,信口拈來都是江市轄內各公社的案例。

比如某某公社有鐵業社,把會打鐵的老農聚集起來,農閒的時候就打農具,社員用不完就送到供銷社代銷,扣除成本,賺到的錢就是村裡的集體收入。

還有手工社的,弄些老人孩子能做的折紙盒的活計,不過這個得村裡條件好,有拖拉機能拉得了半成品紙盒回去才行。也有做卷炮的,就逢年過節賣的那些個鞭炮,那得到鞭炮廠去接活,年末鞭炮廠最忙,村裡又恰好是農閒,接洽上了每年能做一段時間,也能賺個手工費。

賀時聽得入神,眼前像被打開了另一扇門,直到十點多才謝過趙主任,離開市委往食品廠去了。

也沒叫沈瑤,就在她宿舍樓下等著,沈瑤和孟金幾人為了和上白班的工人錯開中午的吃飯時間,通常十一點就會去食堂,三人下樓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賀時,孟金和丁曉霞笑著先走了。

她們宿舍裡,對沈瑤和賀時兩人的關係其實是默認了的,沈瑤自己也不否認。

這個點,她都不用問賀時吃沒吃飯,笑了笑,說:“你等我會兒,我回樓上再拿個飯盒過來。”

她還沒走,被賀時拉住了:“彆去拿了,今天有好事,我請你去國營飯店吃。”

食品廠食堂的飯菜也不是特彆好,小丫頭天天吃食堂,他看著好像都瘦了,心疼得慌。

沈瑤被他拉住手,臉紅了紅,抽回手道:“那我把飯盒放上去。”

到了國營飯店點好菜,等上菜的功夫,賀時笑盈盈看著他道:“沈瑤,我入黨了。”

沈瑤聽得挑眉:“真的?”

賀時點頭:“村裡推薦的,算好消息嗎?”

自然是算的,沈瑤笑著恭喜,他笑看著她,湊過去低聲問:“那有沒有獎勵?”

沈瑤好笑:“你想要什麼獎勵啊?”

賀時目光在她唇瓣上掠過,想抱抱她,親親她,隻是這樣一個念頭都能讓他血液沸騰,心跳如鼓。

可他知道不能,現在還不是時候,喉嚨動了動,艱難移開了目光,道:“下午四點上班吧,吃完飯陪我去逛逛?”

沈瑤低低嗯了一聲,低頭擺弄自己指尖,隻是耳珠漸漸染上一抹輕紅,而後漸深,那紅色慢慢暈染鋪陳開,她白皙的臉頰像塗抹了最好的胭脂,美得不可方物。

兩人相對坐著,一個看著自己纖纖十指,一個看著國營飯店的白色瓷碗,都像能從中看出朵花一般,倆人沉默著誰也沒有說話。

可縱是這樣,也阻不住那種怦然心動,連心跳都帶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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