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孫德雲笑:“那是必須的, 我可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回去就先給準備個大紅包備著。”

“說起來我剛調到咱們部裡的時候, 賀時才這麼點大。”他拿手比了比自己腰間, 說:“那會兒才六七歲吧, 這一眨眼都有對象了, 我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啊。”

十幾年的老下屬, 近幾年又是帶在身邊培養的, 賀安民也不跟他客氣:“他喊你這麼多年叔叔,你是得準備個大紅包, 不過你這年紀說服老可太早了。”

說話間餘光看到王巧珍,低聲問了孫德雲一句:“東子結婚這事, 你聽老徐提過嗎,我好像沒聽到動靜。”

級彆的差距在那裡, 加上他平時少有碰到徐良才的時候, 首先想到的是這樣的事徐良才沒敢通知他。

孫德雲卻搖頭:“沒有聽說他家提過。”

賀安民眉頭挑了挑,孫德雲是他秘書,跟底下各部門的人打交道多些, 如果他沒聽說過的話,那就是徐家確實沒吭聲。

聯想到幾個月前張秀蘭來要電話那一回, 恍惚是聽說後邊還去過一趟江市。

賀安民也好, 孫德雲也罷,對徐良才都有幾分了解, 平庸, 不太出頭也不怎麼出錯, 有幾分勢力。王巧珍是沈瑤表姐,那出身應該也差不多,想想就能明白了,怕是沒看上鄉下媳婦,把這事捂著呢。

賀安民暗暗搖頭,都說莫欺少年窮,徐家人目光短淺了些,先不說王巧珍被推薦上Q大的事,她一個農村姑娘,今天初到北京,頭一回到玉華台這樣的地方來,表現沒有畏畏縮縮,雖然小有拘謹,卻半點不失禮,以後未必沒有大出息的。

以出身論英雄,古往今來就不成,何況如今的華國處在這樣一個時期,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時勢也能造英雄。

再說白點,現在北京城占著權勢的這群人,往上數三代,貧農出身的才是占大多數。

徐家呀,也就是那樣了,等徐良才退下後,連個在體製內的都沒有了,倒是徐向東那小子,平時挺活絡,可如果是他爸媽反對的情況下還能堅定立場和王巧珍結婚,心裡該是真喜歡那姑娘的,也讓賀安民高看他一回。

彆人他未必了解,徐向東這小子從小愛跟在賀時身後,他倒是聽梁佩君說起過幾回,因為是老二,不上不下從小最不受重視,所以相比起他大哥和三弟,反倒是他最孝順。

到底是彆人家的孩子,賀安民問了兩句,也便罷了。等賀時那邊打完電話,他道:“讓你孫叔送你一趟,我就先回去上班了,你幫瑤瑤和她姐安置好後再讓你孫叔送你回家。”

賀時搖頭:“我也申請住校。”

開玩笑,瑤瑤在學校裡,他回家住?而且,他可沒忘記梁佩君同誌讓他自力更生呢,梁女士還沒鬆口,他哪能回家?

賀安民好笑:“你家就在這裡住哪門子校?”

轉念想想又明白了,他倒不知道,他兒子處起對象來是個這麼粘糊的性子,嫌棄得想一掌糊他臉上去。

賀時已經拉了自家老頭子到一邊問:“你答應我的事,梁佩君女士你搞定沒有?”

賀安民睨他一眼:“你說你,把用在我身上這勁頭也拿出一份來哄哄你媽,你還怕她不鬆口?”

“那不成,哄我媽這事咱家您最在行啊,肯定是您出馬。”

看了眼不遠處和王巧珍說話的沈瑤,他低聲道:“爸,我跟您講,我現在在瑤瑤那兒連個對象的名份都還沒有,你可看到了吧,我家瑤瑤這麼漂亮,這一進大學讓彆人追走了我上哪裡再找媳婦去?您可千萬抓點緊,彆讓媽再給我扯後腿了。”

一個男人著急名份,這沒出息的小樣兒哦,賀安民滿臉嫌棄:“去吧去吧,住住校也好。”

正好讓梁佩君女士急一急,他再說話效果好。

所以說,真不愧是父子,賀時那點腹黑的出處這會兒就很明顯能看出來自哪裡了。

說完了這事,賀時想起徐向東來,問賀安民,能不能幫著安排給徐向東的回城辦下來。

賀安民點了點頭,人是跟著賀時去的,賀時現在回來上學了了,再有他媳婦王巧珍也到了北京,徐向東確實不好留在江市。

這個對他而言倒是不難,點頭應了下來。

賀時說:“一事不煩二主,爸,你看能幫東子安排份工作嗎?離咱們家屬院遠些,最好來回一趟兩小時的。”

賀安民挑眉:“這是為什麼?”

賀時搖頭,把張秀蘭的事說了說,“我是開了眼界,從前沒發現她那麼威風呢,結婚的當口鬨得那樣難看,瑤瑤的表姐現在很難跟那邊再呆在一起了,真要住一塊,我看他們這一對怕是要散了。”

其實賀時心裡明白,這事主要問題在於東子拎不清,可這種事他作為朋友提點兩次就罷了,說得多了就成了離間人家母子關係,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人支楞得遠一些,分開來還能給他們一些時間。

賀安民聽過後對張秀蘭的行事倒不覺奇怪,沉吟片刻和賀時說道:“安排一份工作對於我們來說不難,我也知道你是有心幫他,不過你要想想清楚,你過多的幫助對他來說也許並不是好事。”

“人在逆境中才能得到更好的成長,他已經結婚了,最缺的不是一份工作,而是去接觸這個社會,很多事情是需要自己去經曆過,摔打過,才能有所領悟的,這也是我當初不反對你下鄉的原因。”

他想了想道:“這樣吧,照你說的那個條件的話,其實周邊鄉鎮的乾部更適合他,他也到農村曆練過,不是完全不懂的,我讓你孫叔叔找找哪邊需要人,另找個人去說項這事,給他一個跟人公平競爭的機會,成與不成的得看他自己。”

賀時一聽就明白他家老頭子話裡的意思了,他隻給這一次機會,抓不抓得住也就這一次,而且,找個不顯眼的人去打招呼,說白了隻是幫東子找條路,卻不會再有其他助益。

他覺得也沒錯,點頭說這樣就很好,他爸說得沒錯,他能幫徐向東一次兩次三次,卻沒辦法幫扶他一輩子,真正為他好的話還是得讓他自己成長起來。

父子倆說了幾句話就往孫德雲那邊去了,和沈瑤王巧珍說了幾句話,看著幾人上了車直到車子離開,他才離開玉華台。

傍晚,知道賀時中午就到北京的梁佩君親手準備了一桌好菜,做菜的時候耳朵豎得老高,就怕錯過了敲門聲。

左等右等沒等到,做一個菜就往餐廳送一個,眼睛頻頻透過窗子往外看,等回了賀真,等回了賀安民,最後一道湯都上了桌子,也沒等到本該今天回家的賀時。

她死要麵子,上午賀安民打電話給她讓她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她不樂意。那臭小子半年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還想她去給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