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白澤聰明絕頂(2 / 2)

開宴後,蘇黎的位置周圍無人,實在顯眼,但凡換個稍有社恐的人來怕是都不能如她這般輕鬆自在。

她像是對底下那些悄悄關注的視線沒有知覺,慢悠悠的嘗了兩個靈果,又喝了點靈酒,雖然也是好酒,但果然比上次所飲桂花釀差了許多。

稍往下的位置似有一道熟悉的視線投來,她順著感覺看去,果然與通天對上視線。

她衝通天眨眨眼。

通天卻沒有反應,隻慢慢將目光下移,看向蘇黎身旁一處。

蘇黎不解,通天又來回看了幾遍,見實在沒辦法點醒她,正要傳音,依舊晚了一步。

什麼東西爬上蘇黎小腿,慢慢收緊纏住,低頭看去,雪白蛇尾的尾巴尖搖了搖,在她的目光下,芷音小姑娘一邊抬眼看著她,一邊啊嗚一口咬在她小腿上。

咬了滿嘴的布。芷音默默鬆嘴,把蘇黎的小腿整個摟在懷裡,她又纏又抱,吊在那牢固的很,簡直像個裝飾掛件。

藏在蘇黎頭上的淨世白蓮跳下來,蹦到小姑娘手上,又在她伸手抓來的時候飛快跑掉,沒多久就成功話讓小姑娘從蘇黎腿上下來,白蓮一路把人送會女媧的位置旁。

看見滿地亂跑的芷音,女媧驚訝的摸了摸袖子,果然空蕩蕩。

收到女媧的道謝,蘇黎撐著桌子扶住額角。

這家長當的也是夠迷糊。

宴會結束,賓客儘散,她準備走前跟帝俊打個招呼。

剛靠近殿門口,就聽裡麵傳來帝俊懇切的聲音:“我知道你很累,但儘快拿出完整的法律這也是為了妖族,刻不容緩。當你很累的時候,閉上眼睛深呼吸,讓你內心的那個人告訴你自己該怎麼做,不要輕易說自己不行,到底什麼時候能弄好?天知道。你隻需要每一天都認真努力,工作總是會完成的。”

這話聽著耳熟。

殿內,青年以羽扇遮住腦袋,崩潰的差點拿頭撞桌子。

我內心的那個人告訴我,他想休息,他不想乾活,絕對真心實意啊陛下。

他伸手扯了扯頭發,然後攤開手掌,數跟頭發散落其上,白澤臉上表情堪稱天崩地裂。

“陛下你看,我都加班加的直掉毛!你忍心看我變成一隻禿頂的白澤嗎?”

帝俊清咳幾聲:“那也沒辦法,你知道其他妖帥都是什麼性格,也沒人能幫你分擔,不如你加快速度,儘快完事,是不是就能少掉點?”

不丟給白澤,掉毛的就是他帝俊了啊。

鬼知道前段時間他發現自己開始掉毛的時候是個什麼心情。

帝俊想到收集的那一大堆自己的金烏毛,又想到即將完工的那隻金烏毛枕頭,不禁也悲從中來。

前段時間毛掉的太多,他現在都不敢化作原形和弟弟一塊飛。

白澤飛快地搖著羽扇,抬頭看見蘇黎,他眼睛一亮目光飛快劃過她發量濃密的頭頂,三步並作兩步繞過桌案:“蘇黎前輩…不,妖尊殿下您可算是來了,整個天庭數您的頭腦最靈活,白.皮.書思想之豐富已經讓人歎為觀止,律法的製定您若是也出一份力,必定能達到超乎預期的效果。”

蘇黎不吃這一套,她沉思片刻,瞥了瞥白澤的腳,道:“你想在某一天因為左腳先邁進主殿而被懲罰嗎?”

白澤再聰明也沒跟上這個腦回路:“這跟左腳有什麼關係?”

蘇黎笑了,她指了指他的右腳,語調微微上揚,配合臉上表情,呈現出一種十分奇異的狀態,似興奮,似高興:“當然是因為法律規定走進主殿要先邁右腳啊。”

白澤後退半步,艱難的咽口口水,乾巴巴地打了個哈哈:“是、是嗎?我突然覺得製定律法這種工作我來做就好,哪裡用得著您出馬?”

“是嗎?”蘇黎摸摸下巴,滿臉遺憾,“你千萬彆跟我客氣,我也覺得自己挺適合做這種工作,上次的白.皮.書你也看到了。”

“我常常因白.皮.書的內容還太少,沒能裝滿那個玉筒而感到遺憾,這次要是讓我來製定法律,肯定就能圓了這個遺憾。”

白澤委婉但堅定:“不,這點小事還是不麻煩妖尊殿下了。”

他身後的帝俊悄悄衝蘇黎豎起大拇指,手沒有落下,而是拍了拍白澤的肩膀:“小事是吧?這點小事我也相信你能做好,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乾。”

帝俊頭也不回,與蘇黎前後離開,徒留身後白澤明知自己被套路,卻不能反抗。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彆說那還是頂頭上司。

還能怎麼辦呢?頂多就是下次出門帶個帽子罷了,不就是禿嗎?他白澤聰明絕頂!

蘇黎出了南天門就看見等在外麵的通天,他背對著天門方向。

蘇黎放輕腳步,收斂氣息緩慢靠近他背後,鬼臉都做了一半,他突然轉身把她嚇了一跳,腳下不穩就往後倒,通天驚了,伸手去撈。

眼看就要上演一幕俗套的英雄救美戲碼,蘇黎惡向膽邊生,頃刻間重量激增千倍不止,通天去撈差點閃了老腰,毫無防備的被她的自重帶的一塊往下倒。

兩人保持著一個抱一個的姿勢倒進雲裡,砰的一聲硬生生砸散了層層白雲,雲朵的殘骸碎屑像蒲公英似的在空中飄啊飄。

南天門的守將目瞪口呆,半天也沒看見妖尊和通天仙上站起來,終於有好事的小妖忍不住好奇湊過去看。

隻見二人倒下之處破開一塊人形大洞,從上向下能看見洪荒大陸,周圍的雲正漸漸朝中間靠攏,艱難的自動修補這塊大坑。

小妖的表情已經不是目瞪口呆能夠形容的了,呆愣過後,他正艱難憋笑,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壓抑的撲哧聲,斷斷續續像什麼東西漏氣。

轉頭,天門處的不少守將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他恍然,笑出聲之前最後一個想法是:原來妖尊殿下這麼沉的嗎?

妖尊殿下確實挺沉的。

她帶著通天一塊來了個自由落地,無安全繩的蹦極,通天數次招來雲,都被蘇黎砸穿,他乾脆放棄治療,連個漂浮法術都不施了,一邊往下掉,一邊禮貌詢問:“你真打算就這麼砸下去?”

蘇黎眨眼,隻用了點靈力維持住不讓自己大頭朝下,就放任自己往下掉:“我有預感下麵會有東西接住我們,不會直接砸在地上。”

她背對著地麵,抱住她的通天卻是麵向地麵,不知看見什麼,他突然變了臉色,二話不說就要施法拉住蘇黎。

底下傳來一聲怒喝:“通天蘇黎!你們這又是在乾什麼?!”

這聲音好耳熟。

蘇黎趕緊穩住身形,下墜速度逐漸減慢,最後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

眼前,元始的臉色黑如鍋底。

通天壓低聲音:“你的預感還挺準。”

蘇黎的眼皮跳了跳。

元始額頭的青筋也蹦了蹦,肚子已經卸貨的通天可沒有原先那種好待遇,他取出三寶玉如意擱在手裡把玩,似乎在想從哪個角度咋下去比較好。

腳下似有什麼東西在動,蘇黎本就精神緊繃,此時更是反射性的將剛收回大半的本體重量全都調回來,泰山壓頂似的壓下去。

土裡當即就是一聲慘叫。

元始變了臉色,趕緊揮手把通天二人拂到一旁。

二人這才注意到他們原先站的那個位置的土層下麵浸出絲絲縷縷的金色霞光,是有寶貝要出世,蘇黎那一壓,連霞光都變得斷斷續續,活像是信號不好。

蘇黎有些擔憂:“不會壓壞了吧?”

通天則是好奇:“寶貝為什麼會慘叫?”

話音剛落,土層裡的東西破土而出,是一方身刻道紋的小印,上有一圓潤的明珠,明珠四周包裹弧形紋路,印的部分兩側刻有方形紋路,印底以道紋雕刻“番天”二字。

後天至寶,番天印。

印懸在空中半晌,金光閃爍,番天印消失,原地出現一個二十來歲模樣的道人,道袍上的紋路正是番天印本體上的模樣。

這靈寶竟是化了形。

本以為自己的機緣是個法寶的元始盯著青年看了半天,他的目光嚴肅且威勢極重,新生的器靈一動都不敢動,恍惚間他甚至以為自己沒化形,還是一塊不能動的印。

元始:“你可願拜我為師?”

器靈大喜,立刻俯身下拜:“願意,自然願意。廣成子拜見老師!”

蘇黎看著那和諧的師徒二人。明明廣成子長相周正,跟板磚不搭邊,但隻要想起他的本體番天印,她就是怎麼看都覺得他像板磚。

再看二哥,看表情似是滿意極了。

她竟不知二哥已經沉迷煉器至此,以後莫不是會收一山的鍋碗瓢盆…哦,不對,一山的靈器化形做徒弟?

昆侖山上的物種要變得更加豐富了嗎?